话落,黑鸦手起刀落,晏崇眼明手快,抡过桌上的咖啡,对准了他的眼睛泼了上去。
黑鸦眼睛一阵刺痛,眼前一片漆黑,晏崇趁机推翻了茶机,转动着轮椅朝门口逃去。
不过很快黑鸦就调整了过来,穷凶极恶追了上去,因动作太过急切,晏崇的轮椅撞在了门槛上,因惯性身子往前倾倒,跌落在地。
黑鸦阴沉的笑着一步步逼近了晏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匕首:“逃啊,我给你机会逃,如果你能从这里站起来,往前走十步,我可能会考虑放过你。”
晏崇双眼一片血色,他奋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磨擦着地板上,只觉一阵刺痛感。
他咬着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儿,好痛,好难受!但是他不能就放弃最后的挣扎。
黑鸦见他不顾一切的往前爬去,突然有点钦佩,“蝼蚁也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真是可叹啊。”
晏崇不理会他,哪怕是死,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乖乖受死。
他低吼了声,感觉到了膝盖自小腿处传来的犹如针刺感的痛感,一点一点侵袭全身。
黑鸦有些惊诧,按理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这辈子站起来无望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在自己的眼前,重新站起来。
黑鸦鼓了鼓掌:“啊哈,了不起,你的意志力可真不容小觑,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
晏崇虽然没有凭借任何支撑点站了起来,但是他往前迈一步,就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铅铁,寸步难行。
晏崇喘着大气,好久,才艰难的往前迈了一步,身子却摇摇欲坠,他踉跄了几下,最终还是往草地上倒去。
好在此时,保姆阿姨过来看看他,却发现了他倒在地上,也没有在意他身边还站着的男人,冲上前一把扶过了他。
“小晏先生,您没事吧?”保姆阿姨叹了口气,抬头对黑鸦说道:“你怎么也不扶一下,这都摔成这样了,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不起。”
晏崇背后瘆出一层冷汗,黑鸦诡谲一笑,径自离开了。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
晏崇不敢叫住他,他若是想要动手杀人,只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我没事,让他走。”千万别叫他回头。
“可能是新来的,我回头去问问。”说着,保姆阿姨将他扶了起来,“您伤着哪了?”
晏崇暗吁了口气:“没事,只是手擦破了点皮,麻烦去拿瓶碘酒给我,我自己擦一擦就好了。”
“好的。”保姆阿姨便赶紧下去找碘酒了。
宁家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必然是迟早会被调查的,宁夜让人调查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线索。
宁家到处都是监控,几乎没有死角,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
“先生,要不要先报警?”
宁夜:“不必了,这不是警察可以管的,那个人不是普通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进宁家,他应该是冲着晏崇去的。”
正在此时,管家匆匆来报:“宁先生,晏先生来了。”
“嗯,请他进来。”
没一会儿,晏锡大步忽切的走进了大厅,“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
宁夜请他坐下,说道:“暂时没有线索,这人的身手很好,很狡猾,进我们宁家,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晏锡双手紧扣成拳,微微c抖:“他确实不是普通人,就怕这次过后,他还会再来。”
“你预备如何?”宁夜虽不想卷进来,但总归是傅熠阳委托他的,总得尽自己那份力。
晏锡:“宁先生已经尽力了,接下来,我会更加小心谨慎,也尽量不给宁先生添麻烦。”
宁夜:“倒也没什么麻烦,你去看看你弟弟吧,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可能受到了些惊吓,这件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他闯进的是我们宁家。”
“多谢。”说着晏锡转身离开的大厅,急着去见晏崇了。
晏崇没想到,他大哥这么晚会过来。
“你哪里受伤了?”
晏崇摇了摇头:“你怎么现在来了?”
晏锡:“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
晏崇:“大嫂不是要生了吗?你还是赶紧回医院吧。”
晏锡:“我看看你就走。”
晏崇轻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对了大哥……”
“嗯?”
晏崇当着他的面,双手扶着轮椅,用力的咬着牙,拼尽了全力,第二次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了一步。
晏锡瞳孔震颤,激动不己:“你……你能走了?”
晏崇又往前走了一小步,但这两步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晏崇笑道:“人真的是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我能站起来,还得多亏了黑鸦这次闹腾。”
晏锡红了眼眶,上前紧扣着弟弟的双肩:“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能站起来了。”
晏崇:“哥,我这里不用担心,你快回医院吧。”
晏锡也不放心将温婉一个人丢在医院里,没有再耽搁,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医院,如果有什么情况,你记得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晏崇点了点头,目送着晏锡离开。
没想,晏锡在半路便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温婉突然肚子疼,就要生了,来得很突然,人已经t进了待产室。
晏崇加大了油门,连抄了几条小路,避开了红绿灯,一路赶到了医院。
才刚到手术室前,说是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被护士抱去洗干净身子,等会儿再抱回来。
晏崇进入手术室去看了温婉,还在昏迷中,看她疲倦得昏睡过去的模样,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小婉,辛苦了,谢谢你。”
晏崇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医生说她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来,现在体力已经透支了。
就在等着温婉醒来的半小时,外头突然跑进来护士长,脸色苍白。
“刚才抱走小孩的那个护士,有没有将孩子送回来?”
晏崇立时察觉不对劲儿:“什么意思?”
那护士长惊恐的瞪大着双眼,咽了口吐沫星子,她在医院里工作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