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后,摇了摇头,笑着道:“真是虎父犬子啊!吴主任确实是有一套。
”
张慧觉得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努着嘴,娇嗔的问道:“叶主任,你这话是损我老公呢,还是表扬他呢?”
“表扬!当然是表扬了,在官场混,没点手段怎么行呢,我有机会得向吴主任多请教请教,我还想往爬呢!”
我笑着道:“吴主任的手段倒是挺不错,不过是帮了倒忙,你想想啊,如果没有那些农民在市政府楼前聚集给政府施压,青阳市政府也不会那么快把提案报给省里,估计现在市里不会急着下那份件了。”
“也是,唉!吴佳祥那个蠢货,是有点自以为是,非要背后搞那套见不得人的东西。”
张慧脱口抱怨起吴佳祥来了,接着,又懊悔的道:“不过,那个穆婉兰虽然得逞了,但也不会那么好过,我老公还留了一手,既然在市政府门口施压是帮倒忙,那么村民给煤矿施压呢?我想市里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在我的试探下,吴太太这个美艳风骚的小少妇,将吴家接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让我了解的知根知底,仅仅凭借煽动群众去市政府门口闹事这一条,可以将吴佳祥抓去坐大牢了。
为了不让穆婉兰的煤矿面对群众来闹事的场面,我还是善意的忠告了一下张慧,皱着眉头,一摆手,道:“这倒也是,不过呢,我想吴主任还是不要搞这一套了。
万一被市里的领导知道,群众去访是他暗煽动的话,恐怕吴主任不会有什么果子吃的,随便定一个煽动群众闹事的罪名,可以把他抓起来了,咱们国家的制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我这么一说,张慧便有点提心吊胆起来,她毕竟年轻,见识也不多,与我分开后,回到家里给在黑水镇政府正计划这件事的吴佳祥打了电话,给他提了一个醒。
接到老婆这个电话,吴主任才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虽然依靠自家老爷子的金钱开道,他一路平步青云,坐到了华阳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子,但想再朝爬,也是很难了,他可不想因为一时之气,丢掉了这个官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吴佳祥决定放弃自己泄私愤的冲动想法,计划一时间被迫流产。
这样一来,黑水煤矿只能按照市里的件如期停产关闭,从此在青阳只有穆婉兰一家独大了,而穆婉兰也借着这个机会,与吴家在青阳市煤炭行业平起平坐了。
虽然张海东和高启荣没有因为这件事的成功,而主动去找她的麻烦,但按照当时我牵线时的承诺,她还是起草了两份秘密合约,暗与张海东和高启荣两人达成了协议。
……
“衡阳叔,今年怎么样?”
在我的牵线搭桥之下,穆婉兰拿出资金,与行业经营愈发不景气的青阳农机厂成立了一个天孚公司。我虽然时不时的也会和周衡阳打电话聊聊,但是却没有过多的去过问天孚公司的经营状况,但是看周衡阳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模样,也知道进阶段天孚公司的业绩肯定不会太差。
“还行。”
周衡阳在我面前,没有在外人那般保守克制了,直言不讳的道:“超出了之前的估计,市里开发区几个型项目我们都拿了下来,现在我们公司已经在梅县站住了脚跟,之前我们又拿下了梅县梅江大桥的项目。”
我浓眉一动,问道:“哦!梅江大桥?那是市交通局的项目,造价要千万吧?”
“嗯!我通过梅县那边的人疏通了市交通局那边的关系,总算把这个项目拿下来,这也全靠我们在梅县那边做的一个工程,几乎是没赚钱的白干,打下的基础。”
周衡阳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见我盯着他眼光不动,最后也只有摊了摊手,道:“庆泉,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有些事情……你也知道,那么一回事儿,你干得好,别人点头,但光是你干得好,可不够啊,这年头风气如此,你能怎么办?我只能说把持住底线,保证质量绝对不出问题,其他的,我也只能这样随大流了。”
心暗叹一声,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你想要干净得如一泓清水,那绝不可能,不过周衡阳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搞建筑这一行,赚钱是必然的,多少而已。
心正的赚良心钱,心黑的赚昧心钱,吃吃喝喝、玩玩的,都算不什么,但若是金钱往来,那得把握好自己了。
“衡阳叔,我信得过你,但是我得提醒你,把握好一个度,黑白之间是灰,但是法律却没有认可这个灰色,这灰色么,领导们要是一认真,而你又洗不干净,那是黑,那是罪,所以在这一点尤其要把握好。”
周衡阳点了点头,道:“庆泉,我清楚,我也有底线,只是企业要生存、要壮大,你不多拿工程,不拿大工程,不行啊,有些时候,也难免如你所说的,需要踩着线走。”
“好了,衡阳叔,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宏图打算。”
我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岔开话题,原始积累阶段,你要让这些企业都清白无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建筑行业,你只能说自我约束做得更好一些罢了。
见我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周衡阳也知道我清楚建筑行业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吃点、拿点,那算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要按照造价的多少点来拿回扣,那才叫棘手。
不给,那结账收款时必定拖你个半死,给了,保不准这家伙胃口养大了,下次万一出了事,还得把你给拖出来,虽说现在对于行贿这边素来放得较宽松,但那是没认真,一旦真有对手,想要往死地构陷你,这种事情,是最麻烦不过了。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通过一些变相渠道来解决,如他的某个亲戚卖一批材料进来,质量保证的情况下,但价格更高,光明正大的吃点差价,这样一来,大家都能过得去,只是这种方式,在手续过程稍嫌繁琐了一点,但胜在稳当,周衡阳也是谨小慎微之人,他倒是更愿意采取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青州这边改制推进得不是很顺利,一建、三建还有四建都准备改制了,但是难度很大,一建是资产过大,负债也重,加职工人数太多,根本没有人感兴趣,而市里想要推进职工持股的方式来进行,也遭到了职工们的坚决抵制。
职工们都不愿意持股,银行鉴于一建现在的困境,也不愿意给他们贷款,所以市里也很恼火,三建和四建也差不多,资产没多少,负债不少,而且职工心也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三建和四建没有半点价值,衡阳叔若是对他们的人感兴趣,还不如直接挖人,倒是一建可以琢磨一下,我听穆总说起过,虽然一建负债很重,但是固定资产也不少啊,又是二级建筑企业,你有没有考虑过兼并它?”
我也听出了周衡阳的想法,只是一建可是青州市建筑企业的老大,数百职工,天孚建筑公司要想吞下它,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还存在体制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