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家?不想回家你想上哪儿?”我警惕的皱起眉头问道,这小丫头想干什么?
“天气这么热,回家还不是只有看电视?”
高婵百无聊赖的道:“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我没有受伤,我还打算去游泳呢,现在我怎么办?只有待在家里,连澡都不能洗!”
我啼笑皆非,这个女孩子似乎还真的粘上自己了,自己似乎和她并不熟悉吧,自己也还有事情,可要这么把别人丢下,也说不过去,说到底,也还是自己把对方撞伤了。
“那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去,我还有事情,不能一直陪着你在这儿干耗啊。”我挠了挠脑袋,无奈的道。
“哟!我知道你是市长啊!大忙人嘛,好了,你就把我在这儿扔下来算了,我自己走!”说着,高婵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事儿自己算是给摊上了,自己怎么就和这唐菲菲一家如此有缘呢?到靖县调研要碰上这么一桩事儿,到组织部来一趟,也能把这女孩子给撞伤,这难道是冥冥中的天意?
高婵游目四顾,我站在角落了通着电话,她瞅了一眼,见对方似乎神色很严肃,估计对方是真有正事儿。
这个家伙原来真和自己表姐是一对儿,难怪自己看得面熟,回到家中琢磨了许久,直到陪董葳去感谢这个家伙时,才隐约感觉到,似乎对方就是自己表姐原来的那个男朋友。
不过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自己还刚刚上高中,什么都不懂,除了感觉到表姐似乎相当幸福甜蜜之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家伙,倒是有一次在表姐寝室床垫下看见一打避.孕套,当时吓了一大跳,这才知道表姐早就和这一位有过那种事情了。
但是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表姐提及过这个人了,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表姐生活中出现过一般,自己问起表姐,表姐也只是淡淡的说分手了,而问起母亲,母亲也是支支吾吾不愿多说,当时自己也很奇怪,表姐和那个男人都已经有过那种事情了,怎么还能分手?
不过高婵知道表姐似乎后边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太顺,后面接触了几个对象,也就都是见了几面,就没有再来往,到这两年,表姐更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现在已经是天河分局的户政科副科长了,据说马上就有可能提拔为科长,成为天河分局最年轻的科长。
高婵一直很怀疑自己表姐和那个消失在表姐生活中的家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可是表姐不愿多谈,而母亲则是多问几遍便要发火,似乎有点心虚气短的感觉,倒是父亲态度平和,只是叹气,但是也不愿多说,只说表姐和对方无缘,而那个人现在是前途无量,这让她很是好奇。
只是后来自己读高三压力越大,而上了大学之后,自己表姐似乎也走出了阴影,在工作上干的颇为出色,这桩事情也就渐渐淡忘了,没有想到自己却又会以那样一种方式和这个男人见面了。
董葳她家里的事情总算是解决好了,董葳父亲重新回到了岗位上,而县教育局方面也同意在明年的民转公指标中专门拿出一个指标,解决她父母中一人,至于公安局拘留的问题,好像是公安局主动撤销了,当然董葳家也放弃了追诉赔偿的要求。
这个男人说话算话,兑现了他自己的承诺,这让董葳一家人都对这个已经贵为副市长的男子感激涕零。
但这也使得高婵很有些不忿,这年头老在演什么《包青天》,似乎这个性叶的也就成了包青天一类的人物。当我回到茶座旁坐下时,高婵才如梦初醒般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来。
“你好像真的很忙?”
“是有些事儿,还有几天就是贸投会开幕了,免不了有些事情,得安排好。”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这个丫头的嘴巴很是尖利,稍不注意,就得被她给套进去。
“你要真忙,你就去吧,不用管我。”高婵瞟了对方一眼,微微一笑道。
我越发警惕,赔笑着道:“都安排好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弄得你成这样,不会破相吧?”
“破什么相?就是腿上有点伤。”高婵有些脸红道。
“呵呵!现在有些女孩子很讲究这些,若是留下了瘢痕,岂不遗憾?”我随口道,却发现这个女孩子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望向自己的目光也与上一次见自己时大不相同,总有那么一抹若有若无的怪异之色,似乎是想穿自己什么似的,我对此也是相当敏感,约莫猜测出这个丫头是不是觉察出了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从哪一处知道自己,是唐菲菲、还是高志明唐玲两口子那里?
高婵也注意到了我好像是在仔细观察自己,脸一红,将目光闪开,我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自己还有些拿不准对方今日这样纠缠于自己究竟有何由头,往日的种种,似乎又慢慢浮起在心头,只是往事只可追忆,却不可能在回到从前了。
“高婵,你知道什么?”
我陡然的发问让高婵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突然间腿部的剧痛又让她“哎哟!”一声,突然歪倒在座位上,慌得我赶紧扶住对方腰肢肩头,清新鲜活的少女气息,这一瞬间就传递入了我的鼻腔间,颇是惑人。
扶高婵重新坐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回自己位置,淡淡的道:“你不用掩饰什么,我知道你,就像你也知道我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高婵脸色绯红,少女情怀此时正在冉冉绽放,乌黑油亮的眼瞳却是忽闪动人,眉若春山,唇若涂丹。
“嗯!就是你和董葳一家人来的那一夜,你走后,我就在琢磨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后来就想起了,在唐菲菲的相册里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丫头。”我也有些无言的感慨,有些事情,不是想忘记你就能忘记得了的,铭刻在心版中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如铁划银钩,深入骨髓。
高婵也很敏感,她觉察到我这一瞬间的迷惘和伤痛,迅即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姐?”
我愣怔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高婵的神情,看对方不似作伪,这才淡淡的苦笑着道:“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表姐才对。”
“可我表姐和你表情一样,都是这种苦笑表情,不肯多说。”
高婵越发好奇,疑惑的道:“我知道,你当时和我表姐应该都要谈婚论嫁了,我表姐爱你也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每个周末都要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会离开我姐?”
“爱得死去活来?”
我抬起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江水如碧,河畔枝叶摇曳,昔日宁江江畔那一幕幕花前月下,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往事如烟,此情只可成追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