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突然卸下了一块沉若千钧的巨石,无论是陈英禄还是我,都觉得这一次总算是圆满过关了。
陈英禄不知道怀庆的表现在郝书记考察的四个地市中,究竟算得上第几名,但是他也能揣摩得出,怀庆的表现不算差,尤其是郝力群在梧桐书院门口和归宁县政府会议室里那一番话,那都是相当富有深刻涵义的。
怀庆工作日后该怎么搞,轻重缓急怎样来区分,陈英禄心中也有了大概的数,而相信我,应该一样心中有了点数,只等具体安排部署下去了。
郝力群对怀庆的期盼很高,陈英禄甚至感觉到,这已经超出了对一般城市的期待要求,江州乃至内陆地区的深圳,这个名衔现在挂在怀庆头上,那怀庆人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而怀庆怎样来利用郝书记这一次来考察的契机,从各方面来推动怀庆经济发展,陈英禄也是踌躇满志,壮丽的画卷已经在自己面前展现开来,浸润了足够多墨汁的狼毫也放在了自己手中,怎样谱写渲染,那就自己的本事了。
站在阳台上俯瞰起伏绵延的山坡,葱绿的灌木林带将常绿乔木和落叶乔木混在的林带一圈一圈的环绕起来,林间大方秀气的青石板径沿着山脊向山腰处盘旋蜿蜒,若隐若现,偶尔一两株高大的银杏和广玉兰突兀立出,倒也一股挺拔英姿的味道。
我不得不承认。华茂集团还是有些人才,这城东一片浅丘区能被营造成这般模样,云螺湖度假山庄已经成为玉州近郊度奢侈度假所在的代名词了,没有些独具匠心的构思和雄厚的资金打造,是难得做得如此浑然天成般的秀美的。
只是华茂集团太过臃肿的机构和国有企业天生的弊病,让它在与天孚集团的竞争之下,渐渐败下阵来,虽然房地产市场已经呈现出景气的先兆,但是华茂集团似乎都有些难以撑下去了。
周衡阳给我打来电话,说省经委有关领导约谈了他,希望天孚集团可以考虑收购华茂集团,这让周衡阳相当震惊,而当周衡阳把这个消息通报给我时,我同样也感到无比的震惊。
华茂集团是全省首屈一指的建筑和房地产大鳄,尤其是在玉州更是根基深厚,九十年代中后期更是盛极一时,就是现在手中也还握有不少项目和土地,前不久都还曾经和天孚在单个项目上合作过,虽然这几年来都不太景气,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怎么说经营不下去就经营不下去了呢?
不算云螺湖周边数千亩土地上附着建筑物,仅仅是这几千亩土地就是一笔难以估料的财富,虽然城市开发还没有推进过来,但是只要眼光稍稍远一点,就可以预料得到,五年后这里就将成为玉州市郊区最金贵的地段。
华茂集团怎么就会经营不下去了?
周衡阳急急忙忙要赶来和自己商量,能不能吃下华茂集团,利弊各有什么,自己却正好在这片本来属于华茂集团的物业上,想起来都觉得滑稽。
“衡阳叔,你要上来就上来吧,我还有些客人,不过他们估计要中午才能到。”我深深吸了一口充满了负氧离子的新鲜空气,自己是昨天晚上就上来了,就住在这里,朱月茵都还赖在床上没有起床。
搁下电话,我就在宽大的阳台上舒展了一下身体,走了一趟拳脚。
云螺湖这几十幢大小不一风格迥异的别墅式度假地,的确很诱人,我也很喜欢这里,欧式双拼,美式独栋,中式庭院,有太多的选择可供你筛选,如果在搁上几年,这里每一幢别墅至少都是数千万的身价,只可惜华茂集团实在撑不下去,这里已经全数抵押给了省建行,而这种太过奢华的别墅,现在想要出手也实在不易。
就是现在天孚接下华茂这个摊子,这云螺湖度假庄园也无法出手变现,现在还不是这种奢豪居所的最佳出手时机。
“小茵,该起床了。”
我推开落地玻璃门,深浅两色双层幕帘只露了一条缝隙,一个半裸美女睡姿有些不雅的斜趴在床上。
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坐在床畔将锦被拉了拉,替小茵遮住了。
朱月茵眼皮虽然闭着,但是骨碌碌转个不停,我知道对方已经醒了,将头埋下来,轻轻的嗅着小茵颈间的体香。
“该起床了,小懒猪。”我笑着道,伸手刮了一下朱月茵的鼻梁。
“就不起床,你那些朋友不是要中午才到么?”
朱月茵终于睁开眼睛,栗色的眼瞳中绽放着醉人的春.色。
“衡阳叔要上来啊。”我调皮的微笑着道。
“衡阳叔?你说是周叔?”朱月茵身体僵直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在观察我是否在说谎。
“我会骗你么?他这个时候上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你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打扰别人清梦的人。”我笑着道。
周衡阳的奥迪a6开上来时,我和朱月茵的鸳鸯澡刚刚洗完,浴室中,我再度体会了朱月茵这个丫头的极度魅惑风情,让我意识到自己若真是和这丫头天天待在一起,寿元肯定得减好几年。
周衡阳上来才看见了一脸清纯妩媚的朱月茵,她早已经迎了上来,愣怔了一下之后,估摸着两人大概是昨晚就住在这儿,心中也是暗自感叹两人这段缘份,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尾。
两人谈话也不避讳朱月茵,朱月茵也很享受这种味道,就这样亲昵的依偎在我身畔,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野猫,也只有在周衡阳面前,她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享受。
周衡阳介绍了一下华茂集团的大概情况,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华茂集团运转不下去的主要原因还是流动资金极度缺乏,省内几大银行都把华茂集团列为了只收不贷的黑名单,拒绝发放贷款,虽然经委和省里也出面协调过,但是鉴于华茂集团状况日益恶化,银行前期态度还稍稍有些松动,但是到后来,便是绝不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