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每天周而复始的繁忙着,打扫卫生成了他最快乐的事,起早贪黑,无怨无悔。
黄妓院本来打算压压本科生的性子,干不下去的时候,韩冬自会向自己俯首称臣,让他知道谁才是马背乡真正的老大。没想到,韩冬一不求饶,二不叫屈,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这不是书呆子真实的写照吗?
韩冬被他一点点的遗忘了,在他脑海里,大学生毕业生干啥啥不中,学历高,能力低,基层工作一窃不通,这样的人有啥可惧?
每天的重头戏就是打扫黄妓院的办公室,黄的办公室在政府楼的三楼,人来人往,打扫难度可想而知。
那一日早上,在倾倒黄妓院的纸瘘时,几只用过的避孕套跃然而出,这让韩冬大吃一惊:黄的老婆从不来政府,这难道黄背地里勾搭的女人?黄妓院的外号果然不虚。
这女人是谁呢?韩冬怎么也想不起来。每天进出黄屋的女人太多了,有政府女干部,有村妇女主任,更多的是饭店的女老板。
黄妓院是政府大总管,吃喝拉撒全经过他手,各项支出不经他签字盖章,很难入帐报销。黄的爪子就成了金爪子,每个人都想让他挠一把。女人也不例外,对于女人随身携带的自然资源,那个男人不盼望着开发呢,更何况身握重权的黄妓院呢。
韩冬从此身上便时时准备了一台小小的录音机,他知道对待敌人不仅仅要斗争,还得有手段。
每周六的晚上,黄妓院总是闭门不出,怪异的行为引起了韩冬的注意。他悄悄地来到黄的门前,果然传出了女人娇喘的**声,一浪高过一浪,口中喊着妓院的名字。啪啪啪,这声音在宁静的夜格外响亮,韩冬不禁有了反应,他想到了任晓燕,这个让自己醉生梦死的女人,
她还好吗?
"妓院,快,再快点,老娘爱死你了!啊!"女人浪声疾呼,搅乱了寂静的夜。
"海云,我来了,让老子送你上云端。"啪啪啪,整个楼道响起了鞭炮。
海云?难道是乡团委书记焦海云?那个平日文文静静的女人,连大声也不敢说话的女人?
韩冬无法理解了。
韩冬收起录音机转身而去,他想不到黄妓院的淫威居然如此之大。
韩冬一夜未眠,躲在政府的杂物间思绪万千。任晓燕没有来过电话,她在干啥?她难道就想不到心爱的人在马背乡受罪吗?
其实,任晓燕哪能放下韩冬呢,她知道她的韩冬在受首煎熬,这一切都是妈妈所赐。
韩冬还来到马背乡,王华的电话就打给包玉来书记,让他好好管教一下韩冬,大学生自然是到最艰苦的地方云云。
晓燕偷听了所有的谈话,她太了解妈妈了,这是妈妈斩断自己与韩冬情丝的杀手锏。妈妈,你想过女儿的幸福吗?
任晓燕不敢给韩冬电话,她满腹愧疚。
卫生局有一公子哥叫王龙飞,工作那是吊儿郎当,但是玩妞却是满身的功夫,局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简直是"谈王色变"。
局里拿他没办法,谁叫人家有了副县长的好爹呢。王跃华是祥嘉县第一副县长,县委常委,位高权重,但工作务实,群众威信极高。但其夫人张秋菊却是势利之人,眉头高低,若是有人提醒早踩了几脚狗屎。孩子王龙飞就是让她惯坏了。
看着不成器的儿子,王跃华不是滋味。
只从任晓燕进了卫生局之后,王龙飞就成了护花使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聪明的任晓燕岂能不知王龙飞的花花肠子。她最恨这种不知上进的花花公子,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寻花问柳。栽倒在王公子手下的残花能用车拉,自己不是傻冒,韩冬才是她的菜。
王龙飞不顾任晓燕的不理不采,鲜花天天送,殷勤时时献。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你不是一块铁,老子用心灵的盐酸暖化你。
张秋菊与王华交好,同为官太太的他们都知道两位孩子的结合,在官场上意味着什么。祥嘉官场又是一场政治利益的重分配。
二位官太太在极力的玉成,甚至商量好了订婚的日子。这一切任晓燕都蒙在了鼓里。
韩冬却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变故,他更不知道的是生活的轨道已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收音机正播放着《同桌的你》,老狼那磁性而又有穿透力的声音吸引着韩冬。那一夜,梦中尽是任晓燕欢快的影子,他紧紧地拥抱了她,诉说对她思念,对她的牵挂。晓燕只是笑,笑的很甜很甜。
韩冬跑了马,第二天看着粘粘的湿湿的内裤,韩冬一阵的脸红。晓燕好久不见,周末给她的单位打个电话,约约晓燕,聊聊相思的苦。
第二天中午,马新荣大嗓门又亮了起来:"韩冬,美女电话!"
马新荣又是满肚子的不快活,心想:想不到平时老老实实的韩冬,还是个花心大萝卜,一天一个美女!一个比一个知性。这家伙幸福死了。
正在会议室打扫卫生的韩冬急步下楼,他以为任晓燕来了电话呢。
"我是韩冬,您是?"从电话那头的气息中他就听出不是任晓燕,谁呢?
"韩冬,我是郝小蕾,分到了马背乡党政办也不打个电话。周末来县城吗?咱俩庆祝庆祝。"郝小蕾一脸的真诚,她喜欢韩冬,高中时就曾向韩冬表白过,随着高考的结束,这段感情就无疾而终了。郝小蕾真恨当初自己的不坚决,否则韩冬哪能花落他家。只要韩冬不结婚,她有的是机会。
"小蕾,我就是一个小职员,小单位,不值庆祝。哪天你来马背,我请你。"韩冬说完就悔了,她知道郝小蕾心里有他,她来了让晓燕误解了可咋办呢?
“好啊,我找个时间一定去,不许食言。对了,你别说话,听我说。你在马背不顺心吧?据说是县组织部的一位领导对你使了绊子,具体我也不清楚,要不韩冬你来县医院吧,我爸是卫生局副局长,我让他帮你进来。"郝小蕾终于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
韩冬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自己从毕业到现在所经历的磨难,到今天才有了全面祥尽的注脚。
为了不让我靠近晓燕,你用得着如此的斩尽杀绝吗?妈的,老子一定在马背乡混出个人样,你不就是个县委常委吗?将来,老子的官比你更大。
"小蕾,谢谢你!我不会离开马背乡。曾经的我以为我会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大夫,用闪亮的手术刀解除患者所有的病痛。现在,我不觉得这样了,尤其到了马背乡,它改变了我的看法。人身体上的病好医治,但心灵的病难治,我要去治百姓的心病。"
韩冬知道,马背乡正被一股邪风压着,党的信仰,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又何从谈起?邪不压正,历史会证明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