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贵一家陷入了悲伤与迷茫之中。这太匪夷所思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了。
张庆贵坐不住了,儿子的失踪让他费尽了心思,伤透了脑袋。
他天天去煤矿询问,慢慢的他发现煤矿早停了生产,人来人往异常忙乎。
他还发现很多的邻村的乡亲也来找儿子。亲人下井挖煤,而突然间无了踪影,无了音讯,谁不急啊。
难道矿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对此事闭口不言,莫非出了大事故?
他们只能在办公室等候,但煤矿的紧张状态不由不令他们胡思乱想。
这一年,煤需求旺盛,于是加班开采,人员不休的状态,持续进行中。
工人怨声载道,人言沸腾。
加班成了常态。
儿子没少朝张庆贵诉了冤情,几次提出不想干了,干点别的,也许比这更好。
张庆贵抬手打了儿子:龟儿子,现在干啥挣钱?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净想窍门,滚!
虽知,这一去就不见了儿子。
张庆贵越想越悔,越想越怕了。
他和乡亲们仔细的查听着煤矿的一切信息。终于从一辆拉煤车司机口中才得知,煤矿发生了塌陷了,百十口人全埋在了里面。
张庆贵当场晕倒在地。
哭声围住了煤矿的办公楼。他们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亲人能够好好的活着下来。
更让大伙匪夷所思的是,煤矿这几天完全是自救,而没有向上级请求支援。
这如此大面积的塌方,靠自己的力量能行吗?这还有百十口人在下面呢。
张庆贵带领着矿工家属和煤矿进行激烈的交锋。但没人听他们的诉说,而且还是自救为主。
一个月过后,身陷的矿工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张庆贵的儿子也未能幸免。
儿媳立马疯了。
好端端一个家,彻底的毁了。
张庆贵哭干了眼泪。
每个矿工按六十万赔偿了补偿金。大部分矿工家属没有了异议,总认为人走了,只能领钱了,再闹还有啥意义?!
张庆贵死活不领。他认为煤矿没有积极施救,玩忽职守,对矿工的生命是如此的漠视。二告当地政府没有行使监管责任,对煤矿疏于管理。
于是张庆贵开始了上访之路。但每一次的诉求都没有得到合理的答复。
他曾无数次到过泗青县信访局,又到过市信访局,但无有答复。
期间,煤矿曾经送给张庆贵一百万,让他彻彻底底的消停下来。如果他不同意,还可以再加码。直到满意为止。
来人还告诉张庆贵:别再折腾了,没人理你的。你折腾半天,还不是为了钱吗?见好就收吧。我们这么大一个煤矿,还怕你一个小小的草民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庆贵断然拒绝了。他一看到疯掉的儿媳,他的脑子就一阵的痛,让他不能呼吸,不能畅快,心中的痛又隐隐发作了。
上访是他的必经之路,市信访不成,那就上京城,世上总有说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