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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直到真奈和甚尔一前一后地回到主院来了,直哉都没搞清楚他俩到底谈了什么。
不管问谁都只会得到一句:“只是随便聊聊”或者“关你什么事去睡觉”,直哉气得直跺脚,心想你们现在瞧不起我,等我变强的那一天,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心服口服!
紧接着,他在甚尔的安排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训练计划。
虽说没有甚尔那样异于常人的天与咒缚体质,不过直哉的身体强度也十分可观,不仅是爆发力与耐力,连恢复能力都是惊人的高。前一天训练过度所导致的肌肉拉伤,基本上睡一觉就能好得差不多,甚至还比前一天更加耐消耗。
最初是一千米,然后逐渐增加到两千米、三千米……还不到一周,直哉的每日长跑距离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千米。
就这样,他似乎还远远没有被榨干身体中的潜能。
倒是影子中潜伏着的灭尽龙幼崽每天都吃得很高兴,苍蓝星的体质增强了,每日能够产出的咒力总量就更多了。虽说仍然是吃不饱,不过比起以前攒三个月才够一顿的分量,已经好了很多了。
幼崽拍拍自己勉强圆溜溜的肚皮,心说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龙!
一周后,直哉的训练内容已经从单纯的锻炼身体,逐渐拓宽到了武器使用。
甚尔拿竹刀敲着肩膀,百无聊赖地看着直哉在庭院里练习挥刀。
一下、两下……最初直哉还规矩地按照由上而下的轨迹来回挥着刀,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并不满足于这一种姿势,开始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发挥。
甚尔倒也没像其他剑道师傅一样开口就训斥弟子,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挠挠胸口,“你这姿势怎么回事,谁教你的?”
直哉又一个横劈,然后身体自然而然地收刀回身侧,听到甚尔的问话,他茫然地抬起头,“啊?没人教,我自己瞎挥的……姿势不对吗?”
“倒也不错。”甚尔咂咂嘴,没有说这种招式不好,“继续练下去,估计再过两天就能换真刀了。”
直哉的竹刀中灌了铅,重量上和真刀并没有太大区别,然而剑刃的锋利程度不同,导致了二者挥动起来的手感相差甚远。甚尔要教给直哉的绝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把戏,而是实打实的战技。
直哉听到这句话,高兴得眼睛亮晶晶,他专心挥刀,手中的竹刃卷起沉重的风声。
“我会加油的!”
不远处,真奈捧着托盘路过。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庭院正中挥汗如雨的直哉,又看看廊下懒散侧卧着的甚尔。不多时,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开了。
甚尔斜眼看了看她的背影,轻哼一声,没说什么。
他们二人就这样维持在了一个诡异而又和谐的平衡点上,用各自的方式照顾着成长中的直哉。
夜晚,真奈给直哉讲着睡前的故事。
说是睡前故事,但当然不会是童话或寓言这种温柔的东西,她给直哉讲的是禅院家过去的历史和现在的局势,包括内部的斗争,以及外部的威胁。
今晚恰好讲到直哉的父亲母亲的故事,每次提到自己已逝的姐姐时,真奈的神情都会变得更加温柔。
“别看直毗人大人现在这么威风,年轻时其实很受宗家的轻视。”
直哉眨眨眼睛,配合地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术式。”真奈露出了些微带点讽刺的微笑,“直毗人大人的术式并非禅院家祖传的任何一种,而是一种崭新的‘投射影法’,所以最初宗家是不想承认他的身份的,甚至差点把他赶出去。”
即便后来的直毗人以一己之力证实了新术式的强势,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投射影法依旧不被承认为禅院家的特有术法,一直没有被记载入禅院的族谱中。
直哉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那后来他是怎么留下来的呢?”
真奈的眼中没有焦距,思绪似乎已经飞回了记忆中的那个时间点,她声调轻柔地说道:“那时候,我们的父亲做主,将姐姐嫁给了他。一边是空有声望却后继无人的支脉,另一边是空有实力却不被认可的主家,两相结合之下,自然在禅院家有了不小的话语权。”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依然冷如淬了冰的刀,“可他辜负了姐姐,她在绝望中死去了。”
真奈的语调中深藏着浓烈的恨意,她似乎将最敬爱的长姐的死亡完全怪罪在了她的丈夫头上,当着他们仅剩的孩子,毫不留情地抹黑着他父亲的形象。
直哉听到这里已经不敢出声,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真奈的心情很差,虽然对整件事的经过还很好奇,但也不敢再细问了。
他抓着棉被,悄悄将脸藏在下面。真奈目光复杂地望向他,半晌才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吓到你了,这不是一个好的睡前故事。”
直哉摇摇头:“没有哦,真奈愿意和我讲这些,我很高兴。”
不过同时也有点怕就是了,但不是针对真奈的,而是针对她话中透露出的家族纷争和情感纠葛。
听过这些后,他开始理解甚尔和真奈为什么会成长为如今这样表面正常,内心极度扭曲的大人。
禅院家是咒术界这个复杂圈子的缩影,光鲜华丽的外表下,埋藏着无数遭到迫害的人的骨肉与血泪。
真奈、甚尔、御子,还有他从未见过的母亲……这才只是直哉苏醒后短短三个月里认识的人。
像他们一样的人,在这个咒术界中还有很多很多。
……在这样一个满是负能量的大染缸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直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努力对真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不过我会保护真奈的!”
去过东京这一次后,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为了尽快锻炼出可以保护他人的能力,他这些天就算是挥刀挥到背肌撕裂,肩膀水肿,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苦痛。
他们都比他要苦得多。
真奈望着直哉大大的笑容出了神,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太像了……明明不是一个人,她却感觉现在的‘直哉’要比以前更像他的母亲。
“我相信直哉。”她轻轻笑了。
直哉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糯声道:“晚安,真奈。”
真奈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香气,“晚安,直哉。”
努力了一整天,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跑步的直哉沉沉睡去。
真奈定定地看着他的睡脸好半晌,才收回自己的手,无声地起身离开。
一出门,她就被一道刀光指住了鼻尖。
“你话太多了。”甚尔手持竹刀,冷冷地盯着她,目光十分不善。
真奈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被刀身带动起来的气流割断一丝的额发,而这还仅仅只是甚尔的一次警告。
她轻笑一声,“我怎么了?只不过是给他讲些过去的事情。”
“别装傻!”甚尔低斥一声。
说是往事,其实里面满满都是真奈夹杂的私货,她似乎很想将直哉心中的直毗人塑造成一个阴险而卑鄙的小人,利用了妻子的背景,却又在自己的地位稳固了之后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
她想让直哉和直毗人离心。
真奈自知瞒不过甚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变成了隐忍的愤怒表情,“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那个男人放任妻子郁郁而终,自己却从始至终毫无作为。他是我姐姐最后的儿子,难道不该为母亲报仇?”
甚尔冷酷地指出她语中的漏洞,“他不是直哉,也不是你姐姐的儿子,更不是直毗人的儿子。”
他是一抹不知来处的幽灵,是不沾禅院家半点糟污的无辜者,就算真奈再恨直毗人,也没权利拿现在这个直哉做复仇的筏子。
“我会把他带走。”甚尔冰冷地警告着真奈,“在那之前,别再让我发现你的小动作。”
说完,他收刀走人,漆黑的背影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一如他到来时的无声无息。
被留在原地的真奈沉默了好半晌,才勉强平复了被那杀意锁定的战栗,她脱力地背靠着墙,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带走、吗?”
很久以后,她幽幽地笑了,“你带不走的。”
因为,他可是承诺了会保护她啊。
就像她承诺了临死前的姐姐,要永远保护她的儿子一样……他们谁都逃不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家。
……
第二天,当只有甚尔和直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再次对直哉强调道:“不许让任何人再看见你的龙。”
直哉习惯性地点点头,“你都告诉过我好多遍啦……”
“也不许告诉他们你有龙。”
“好好好。”
“说漏嘴也不行。”
直哉不耐烦了:“你好唠叨哦!”
甚尔看着他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牙就恨得直痒痒。
这小子不知道他身负的究竟是怎样惊世骇俗的东西,一旦这样的才能被禅院家察觉到其中冰山一角,他都再也不可能从他们手中将其带走。
甚尔出手打断了直哉的撸铁,他单手提着哑铃一头,将直哉提溜到眼前,“你好好听我说话!”
直哉在一米八的半空中蹬着腿,吓得小脸惨白:“你有话好好说,先把我放下来!”
他像是鱼钩上的活鱼,动来动去地一直不安分。甚尔没办法,只能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将他的视线固定在自己面前。
他神情无比严肃,“你知道你那条龙,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
直哉从没在甚尔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他通常是漫不经心吊了郎当的,能让他认真起来的事物,目前还没怎么出现过。
“呃……阿咩它能藏在我的影子里?”直哉试探性地问道。
“不对,”甚尔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它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也能看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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