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眼光(1 / 1)

小魔王平时很是吵闹,心里想法一套一套的,几乎从不停歇。

天马行空一般,上一刻还在想着他的长相,说他太白太瘦,下一刻便是如何丢他的东西,再下一刻已经想到如何救他出来。

折清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小魔王几乎三句话不离他,虽然总是各种嫌弃,觉得他不靠谱,但是每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还是来找他。

说要丢他的东西,他在的时候她一大堆的借口,什么不能高空抛物,会砸死人,都是破烂,不能随便丢,污染环境。

现下他不在了,她又有借口,怕一寸寒江炼化不了,会飘在里头,他知道后一一捡回来。

那一寸寒江人都可以炼化,更何况一些无生命体的东西,还是最普通的那种,只消片刻便会被炼成一滩污水,与一寸寒江融合在一起。

她分明是知道的,不过在找借口罢了。

不想丢。

拖鞋挪了挪,踩在小魔王旁边。小魔王睡着后倒是安静,少了平时的喧闹和神气,宛如一只小猫似的,蜷着身子,只露出半张脸。

膝盖弯了弯,半蹲在小魔王身边,烟杆子落下,在小魔王额头点了点,那眉宇中心登时像被刻了印一般,亮起光芒。

一圈圈符文浮现,慢慢缩小,最后完全盖进印里,融入进她眉心紫府中。

睡梦中的人似有感应,眼皮子动了动。

折清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在她脑袋上微微抚过,余玉无意识的蹭了蹭,双手垫在脑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一重,很快又睡深过去。

折清收了手,像自言自语一般道:“最近不能陪你了,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站起身,长睫毛垂下,依旧看着睡梦中的余玉,“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本命符箓,只要你不作死,应该够用了。”

“本命符箓激发,我也能感应到,小命是无需担心的,所以也不需要太怂,便如常态一般便是。”

还没忘记平时在外头时,余玉的怂样,只会跟他来劲,最近貌似好了许多,因为修为提升了?

金丹期已经不是无名小辈,受万剑仙宗庇护,只要不遇着元婴期,完全可以应付。

元婴期现在想动她也要掂量掂量,她先后有自己父母的本命符箓,又有师父的,明镜的,和玄清的,现下还有他的。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偏她自己不知道,也好,她这个性子若是晓得了,怕是会嚣张起来吧?

也会失去很多动力,现在这般就挺好,有自知之明,除非自己的修为提升,否则不管认识再多人,有多厉害,始终这般模样。

比那些认识几个厉害人物便觉得自己也很厉害的人比,不知道胜了多少倍。

其实余玉就是嘴上爱逞强,爱乱说话,她本身的教养和各方面都很好,善良,开朗,会为别人着想,体贴?

一边说要打哭他,一边下不去手。

一边对他凶巴巴的,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救他出来。

一边嫌弃他被人放鸽子,一边去找那几人问清楚之后骗过来圆他最后一个执念。

一边说要把他的东西全丢了,一边找各种借口说今儿丢不了,明天再丢。

余玉的温柔藏了起来,需要细细找才能发现。

折清望着望着,眼角不由自主弯了弯,带了些笑意。

“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话刚说完,便听到嗨嗨直笑,嘴里念叨着‘快哭快哭’。

折清:“……”

只是有时候可爱,大多数还是个麻烦精,絮叨鬼小魔王。

折磨人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烟杆子举起,递到唇边抽了一口,再拿开时,一阵烟雾缭绕,待丝丝缕缕的白烟散开,原地已然无人。

大雪山寒潭底下,有人闭上眼,陷入沉睡。

余玉是被自己笑醒的,睡着睡着听到有笑声,醒来才发现是自己笑的,把她自己吵醒了。

揉了揉眼睛,从被子里爬起来,还有些无法至梦中回神,刚刚可是做了个好梦啊。

梦见她把魔修压在身下,一顿胖揍,一边揍一边让他哭,魔修抿着嘴,脸上一青一紫,挨了揍,就是不哭。

他不哭余玉就继续揍,还嚣张的拉开他的衣裳看了看,果然是粉红色的。

嘿嘿嘿。

余玉揉了揉脸,心说只是梦而已,早晚有一天真拉开他的衣襟,看看他胸前是不是粉红色的?

脚下的被子收起来,趴在潭边看底下,“折清!你是不是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好像听到魔修说话,说什么不能陪她了之类的话。

还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什么本命符箓啥啥的,也没听清,应该就是梦吧?

这厮又没什么事?怎么会不能陪她了?

“折清!”她继续喊,这回比方才大声。

还是没人回应,是没听着,还是人没回来?

难道说刚刚那些话都是真的?

余玉心中一跳,莫名有些慌乱,嗓门也更大,一声一声喊着魔修,最后干脆用吼的。

吼一声不行就吼十声,吼到后来嗓子都哑了,魔修还是没反应。

所以说那些话都是真的,魔修真的不陪她了?

大雪山寒潭底下,有人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睡梦中耳边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余玉扯着嗓子,边在潭边走来走去,便卖力的唱,唱到后来已经忘了歌词,就是胡乱编造,或者干脆一直重复唱这么几句,也不晓得唱了多久,潭底下始终毫无动静。

心里越来越凉,余玉甚至想,只要这厮还在,以后就对他好一点,再也不凶他了,给他做好多好多鞋。

不会是死了吧?

不然的话为什么不陪她了?明明他没有事做的。

真的死了吗?

那么悄无声息,瞒着她,事先一点没有预兆,她完全不知情。

说起来好像也没见他受过伤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难道是因为妖界的事?

就说那几天不对劲来着,往常恨不得留下来过小日子的人突然离开那么急,肯定有古怪。

只不过他没说,瞧着也没异样,找的借口更是合理,余玉完全没怀疑。

余玉突然有些懊恼,她的粗心大意害死了魔修。

魔修临死前穿的还是她随手做的破鞋,没有认真过,做的很是粗糙……

“哎呀!”

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是熟悉的疼痛和烟锅的触觉,余玉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带着微微的起床气,“我才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你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吧?”

语气越发的怨念,“还诅咒我……”

胸前突然一重,有什么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他,用的力气之大,似乎要将他腰搂断似的。

余玉脑袋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是真这么以为,就算没死也肯定出了意外,要不然不会突然交代那么几句话就消失,还是趁她睡着的时候。

要是好好的能不叫醒她,在她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离开,不是更让人放心吗?

明知道这样她会担心,还是这么干了,肯定有问题。

折清身子僵了僵,从他这个视角,只能瞧见余玉的头顶,余玉还抱着他,说话的时候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修长白皙的指尖动了动,犹豫许久抬起,轻轻的摸在余玉脑袋上,“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声音难得放柔了些。

“那你为什么说不陪我了?”这不就是要离开的意思吗?

好端端的作甚要离开?

折清抬眼,望了望别处,“就是觉得无聊,犯困了,想睡觉而已,而且你现在的修为也不需要我了。”

“谁说的?”余玉抬头看他,“我才金丹期,至少也要元婴期才能撒手不管吧?”

搞了半天只是觉得她能独当一面了,所以放她出去闯荡?

有一种孩子成年了,十八岁了,爸妈说你已经十八了,是时候自己赚钱养自己了,爸妈已经没义务了。

但是学还是要上的啊,只能做做兼职,小钱钱完全不够用,还是要爸妈补贴。

她觉得她现在就是,才金丹期,处于中下游阶段,怎么也要中上游吧?

就算护不到她元婴期,那也得慢慢撒手吧,哪能一句话就真不管了?

放风筝还要放一段时间呢,风筝才能去远洋。

所以要么带到她元婴期,要么慢慢撒手,只能二选一。

折清:“……”

忍不住叹息,“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孽,才会遇着你。”

余玉才不管他,坚持道,“要么元婴,要么慢慢撒手,你自己选吧。”

他肯定选后者,果然,余玉听到他说,“最近不要来的太勤,困了,想睡觉。”

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余玉:“……”

忍不住瞪他,有这么无聊吗?都犯困了。

“知道了。”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怎么做,还不是她说的算?

反正不守信用都是跟他学的,他先开的头,余玉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心里有了打算,至那日之后余玉当真非但没来少,反而跑的更勤了,三天两头过来一趟,每次来都大嗓门把人吵到睡不着为止。

魔修日日抱怨,“叫你来少你反而来的更勤了。”

余玉全程装糊涂,每天跟他聊着鸡毛蒜皮的事,今儿又学到了什么?领悟了什么?

宗门最近出了一件大事,要去探一个小秘境,她也在被选的人群里,只不过去的人都是金丹后期,只有她金丹初期。

本来是金丹中期,自己压制过后,后来魔修又给她压了一遍,变成了初期。

宗主嫌弃她修为太低,将她丢去万剑仙宗的大阵里磨练,那大阵时间和外面不一样,她在里头待了一年,外面才过去一个月。

统共在里头待了两个月,修为才终于经过反反复复之后再次到达金丹后期大圆满巅峰,合格了。

话说回来,两个月没有来烦他,他肯定特别得劲吧?

余玉刚出来,第一件事便是过来烦他,把最近的遭遇全都告诉了他,并且邀请他一起去参加小秘境寻宝。

魔修一口拒绝,“不去。”

大抵是还没睡够,这厮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似的,手里的烟杆子不断下滑,似乎又要睡去一般。

瞧着便缺眠严重,但余玉就是不让他睡,他是活该,明显的感觉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就是不说,不说那就这么熬着吧,熬到坚持不住为止。

“确定不去?”余玉又问了一遍。

“不去……”这次说话语气都显得那么无力,脑袋也一垂一垂,整个人反应慢了不是一拍两拍。

正和余玉的意,“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虽然人都快睡着了,但是态度依旧坚决。

在余玉的意料之中。

余玉面上没有丝毫吃惊和不满,反而笑嘻嘻问了他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折清,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

折清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紧,没说话,不过半闭半合的瞳子里藏的疑惑余玉还是看了出来。

好心的提醒他,“有三个选择,一个白色的,一个亚麻色的,还有一个草原似的青色,挑一个顺眼的吧。”

她从背后拿出三个麻袋,搁在一起给折清看。

折清长睫毛垂下,昏昏欲睡,像是敷衍她似的,随手指了一个。

余玉笑的更开心了,“你喜欢绿色的啊。”

另外两个袋子收进乾坤手镯里,只留了一个绿色的麻袋。

麻袋当着他的面撑开,再撑开,余玉握着麻袋两边,突然毫无预料,兜头朝他罩来。

折清没有防备,整个上半身被她套在里头,余玉手脚麻溜,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将他拉下椅子,继续套,大腿,膝盖,一双脚,因为这厮挣扎了一下,掉了一只鞋,不过整个人是被她装进麻袋里了。

余玉绳子一系,背着走了。

“真有眼光,”笑的很是开心,“我也喜欢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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