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走出药店,就一口矿泉水囫囵咽下紧急避孕药片,前额有抹发沾了雨水,熨帖在她精致的眉眼旁。
她随手拂开,拿起雨伞往外走。
“姐?”一道不确定的嗓音掺杂风势而来,傅染转身,看到店里飞快冲出名身材纤瘦的女孩,“姐,真是你,我刚才就想喊你了。”
“尤柚,你怎么在这?”
“给我妈买药,”尤柚手臂挽住傅染,“姐,我都想死你了,前两天去你工作室你没在。”
傅染撑伞将二人身子藏进去,“我最近有事,是不是婶婶病了?”
“都怪这天气,我们全家跟着感冒,姐,我跟蕊蕊姐玩不起来,她也不爱搭理我,妈老念叨你,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傅染和尤柚打小玩得来,关系自是亲密无间,她想着也有个把月没去,正好这会跟个游魂似的,索性点了头。
在外买了些水果,尤柚性子开朗,虽然才19岁,但较为懂事,和傅染特别投缘。
“姐,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妈了,家里这会正在包饺子呢。”尤柚挽住傅染手臂一路往前走,才要过马路,却见黑色宝马车横空拦住两人去路,车门随即砰地被甩上,下来个同尤柚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干嘛躲着我?”
“李琛,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我现在想学习……”
“我不会妨碍你。”
“你已经妨碍到我了,我不喜欢你,听清楚没?”尤柚冷着小脸,面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气的,呈现出白纸般透明,“姐,我们走。”
身后少年倚在车窗旁,傅染待走远后才出声,“怎么回事?”
“姐,我这只小白兔都要被这富二代大灰狼缠死了,我爸妈要看见的话指不定以为我们两个真有事,非打死我不可。”尤柚面目愁容,傅染在她头顶轻揉,只19岁就出落得这样标致,怪不得人人觊觎。
“我们尤柚很乖,现在是该以学业为主,乱七八糟的事用不着多想。”
尤家离药店不远,步行一刻钟后,傅染看到叔叔正站在楼道口等候,她加快步子上前,“叔叔。”
“小染,怎么穿双拖鞋就出来了,快,你婶婶今早还说起你呢。”
叔叔婶婶性子温和,一个不爱说话,另一个却是打开的话匣子关不住。
“小染,多吃点,瞧你最近瘦的,来来,这是白菜馅,还有这个,香菇、豆干……”
“婶婶,够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旁边尤柚捂住嘴偷笑,帮傅染取过调料,“妈,蕊蕊姐来从不见你这样热络,你肯定跟我一样,喜欢小染姐。”
婶婶笑着继续给傅染盛饺子,“小染,在那边都习惯吧?”
傅染不知婶婶说的是傅家还是明家,她咬了口饺子,浅尝辄止,“挺好的。”
她习惯不多说,能笑的时候,绝不浪费一滴眼泪。
吃过饭,叔叔给每人泡上一杯茶,不算宽阔的客厅内挤着四个人,29寸彩电播放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在身边的新闻,没有任何取暖设施,但四面墙壁很好地阻挡住室外风寒,捧着茶杯,傅染只觉暖意从手掌浸润至全身。
明成佑开车在外疯找了一圈,最后还寻个借口把电话拨至傅家,电话是保姆接的,说傅染自生日后没再回去过。
夜色浓重而黑戾,分别至车窗两侧蔓延,黑色迈巴赫笼在昏黄路灯下,前面的路如瘴气般使得车子失去方向感,明成佑遥遥望去,却没一道背影是属于傅染的。
萧管家电话打来时,声音在静谧空间内显得尤为刺耳,“喂,三少,少奶奶回来了!”
明成佑快速调转车头,驶进花园时,他下意识抬头,看到二楼主卧的灯并没有打开。
他草草停了车大步走进客厅,蹬亮皮鞋有一只被他踢到门口,“人呢?”
萧管家应声,“少奶奶在房间。”
明成佑经过楼梯,灯光散落一肩,他推门走进卧室,打开灯,并未看到傅染。
洗手间有光,明成佑贴近门板,里头安静得很,但一拧门锁,是反锁着的。
找出备用钥匙,推门瞬间,氤氲水汽扑面而来,寒冷毛孔瞬间扩张,按摩浴缸喷嘴定是打开着的,明成佑听到汩汩水声如溪涧,他走近才发现傅染头枕向浴缸边沿,双眼紧闭,睡得正香甜。
水底射灯把她白嫩肌肤照拂得越发紧致,如不是一层泡沫,傅染这会全身风光怕是早泄光了。
她在外漫无目的走了大半天,只想泡个澡舒服下,却不想美梦正好,突然身子好像向前倾去,她吓得睁开眼,看见细碎浓郁的泡沫飞快淌出浴缸。
背部瞬间接触到一具滚烫似烙铁的胸膛,她咻然回头,正对男人那张孤傲俊脸。
她张了张嘴,硬是咽回惊呼,傅染想起明成佑是有备用钥匙的,“我洗好了。”
手掌才接触到边沿,上半身还未来得及撑起,腰间一股猛力把她拽回,傅染脚底打滑,砰地坐到男人腿上,明成佑掬起她荡漾在水面上的墨发,“耍脾气给谁看呢?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肚子饿总要找个地方去吃饭,你不说让我站外面好好想想么?”
明成佑光洁下巴贴向傅染颈间,惹得她一阵痒,“那,想好了吗?”
傅染点点头,权当敷衍。
明成佑手掌环在她胸前,健硕臂弯越收越紧,傅染两条手臂被他交扣紧压,胸前硬是挤出道暧昧深沟,她脸腾地烧红,任她用力挣扎明成佑却毫不松手,“说说,都想出了些什么?”
“你先松开。”
明成佑瞅着她的面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知道闹脾气,昨晚卖力的是我,出去找了你一圈到现在都没休息好,来,洗个澡我带你睡觉去。”
“你慢慢洗吧。”傅染手扳住明成佑臂膀,想把他推开。
“自欺欺人个什么劲?还想着昨晚是喝醉酒,骗自个没和我上床呢?今晚睡觉前再给你复习遍,一次和一百次反正没差别。”
傅染不用回头都能猜到,男人定是一副痞色模样,标准的浪荡公子,专属明三少的龌龊形象!
“对我来说有差别,我昨晚没意识,我是可以当没发生过。”
傅染明知自欺欺人,但碰上这样的人,别的招均没用。
“呵,昨晚可是你里面有我,我外面有你,你和我还能分得那么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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