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了杯茶水,张守中坐在办公位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窗外电闪雷鸣,他喝了口热茶,打起精神准备工作。
看着眼前的卷宗,不知为何,今天总是无法集中精神。
听着窗外的雨声,他的心里愈发的烦躁。
“老大,你身体不舒服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事。”张守中深吸一口气,向身后的小警察摆了摆手:“对了小赵,昨天让你整理的文件弄的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小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现在就去……”
话音未落,一阵嘈杂声从门外传来。
“我去看看。”小赵松了口气,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还未出门,门就被从外面撞开了。
一个浑身是泥的人冲了进来,接着被身后扑上去的警察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张守中皱了皱眉,起身走了过去。
“张警官,是我,黄金来。”地上的泥人挣扎着抬头。
听着熟悉的声音,张守中怔了一下,接着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让周围的警察将黄金来放开,张守中让人拿了条毛巾给他。
“你来找我是……”看着黄金来胳膊上渗出的血珠,张守中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黄金来喝了口热水,发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有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张警官,王德全好像失踪了。”
“失踪了?”张守中心里咯噔一声,“你确定?”
黄金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对张守中描述了昨晚王德全与他说的话和今早的异常,甚至将自己喝的那杯水也说了一遍。
“张叔,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全子能不能是在诊所?”
张守中眉头紧锁,听完黄金来的话,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我去打个电话,你先别急。”
安抚了一句,他起身走到电话旁边,给钱老诊所打了个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张守中的脸色逐渐难看。
将电话挂掉,他沉默了片刻,走到黄金来身边,看着黄金来脸上的焦急,他叹了口气。
还没等他说出声,黄金来就意识到了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眼里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消散。
张守中见黄金来如此,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重重的拍了拍黄金来的肩膀,他对一旁的小警察道:
“小赵你去把大家叫来,我们开个会。”
……
红玫瑰舞厅,三楼尽头。
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顺着门缝在走廊里弥漫。
“腿还疼吗?”叶红梅坐在床边,将药碗递给宋高辉。
“还好。”宋高辉笑了笑,伸手接过碗,先闻了一下,接着皱着眉将药喝下。
“今天应该可以去取膏药了吧?”叶红梅看着眼前人皱着的眉头,心里轻叹一声,问道。
宋高辉喝完最后一口药,喝了口清水漱了漱口,这才出声道:“我让刘哥去了,等下应该就能拿回来了。”
“你这事要是让宋爷爷知道,你就惨了。”叶红梅将碗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婴婴还说今天要来看你,没想到今天这雨下这么大。”
“她来做什么。”宋高辉将目光移向窗外,看着如瀑般的暴雨,微微有些出神。
“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你别总嫌弃人家唠叨。”叶红梅轻笑一声,“我妹妹也一样,唠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接着,她叹了口气,眼里露出几分思念:“小玫去京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离开那边太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我跟那边的朋友打过招呼了,放心吧。”宋高辉安慰了一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声音有些疑惑:“这么长的时间,刘哥应该回来了啊?”
“可能膏药还没做好?”叶红梅耸了耸肩,起身将药碗拿起,“我去把碗刷了,药味实在是太苦了。”
说着,走到门前拉开门,一个高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去诊所拿膏药的刘哥。
“叶小姐。”被称作刘哥的刘石,向一旁侧了侧身子,让叶红梅先过去。
叶红梅向他笑着点了点头,拿着碗下了楼。
宋高辉看向门口高壮的身影,出声问道:“刘哥,膏药拿到了吗?”
铁塔似的汉子关门进屋,走到床边,低声道:“膏药没拿到,钱老那边好像出了点事。”
宋高辉眉头皱了皱,问道:“钱老那边出了什么事?”
“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刘石想了想,回答道,“听钱老的意思,应该是王大夫失踪了。”
“失踪了?”宋高辉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刘石点了点头,道:“钱老说膏药只有王大夫能做,虽然王大夫留了方子,但是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要拿着方子回去问问魏老?”
“不行。”宋高辉果断否掉这个提议,心想这不是开玩笑吗,以魏老的水平,看了一眼方子肯定就知道自己怎么了,魏老知道就代表自家老爷子也知道了,到时候自己还不是会被骂个狗血临头。
提议被拒绝,刘石情绪也没什么波动,就好像刚刚提议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宋高辉半靠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雷雨声,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刘石。
“刘哥,这事还是要麻烦你。”他叹了口气,“只要不惊扰老爷子那边,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找到王大夫。”
刘石当即应下,转身就出了门。
门口的叶红梅看着刘石匆匆离去的背影,黛眉微蹙,推门进了屋。
见宋高辉脸上的神色,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怎么。
“王大夫失踪了,我让刘哥他们去找了。”宋高辉向叶红梅解释了几句,见叶红梅的脸色有些变化,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只钢笔还在他身上。”叶红梅皱着眉叹了口气,“现在人失踪了……”
“钢笔在他身上?”宋高辉表情瞬间凝滞。
……
安通县某个偏僻的角落,一座破烂的小房子孤独地在雨中伫立。
“那人没死吧?”一个粗犷的声音自室内传出,“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我哪知道?”另一个稍哑的声音响起,“管他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又到不了我手里。”
“我就说姓何那小子信不过,要不是我跟过去,又得让这小子跑了。”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抱怨道:“这雨怎么下成这样?这破屋子也没个窗户,到处都是水。”
“有地方呆就不错了,挑个屁。”稍哑的声音没好气道,“有时间想屋子漏雨,不如好好想想你拿到钱之后去哪里藏着,被人抓住有你后悔的。”
……
雷声轰鸣,雨水顺着房檐流下,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孩子趴在窗边,一脸忧愁的看向窗外。
“婴婴在看什么?”
蓝裙女子闻声回头,看向身后的老者,乖巧的笑了笑。
“前两天约了梅梅姐,本打算今天去她那里玩,没想到今天的雨会下得这样大。”
“这雨下的确实有些大,等雨停了再去吧。”老者看着窗外的雨,叹了口气,道:“先陪我下两局棋,没准下完棋天就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