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哪儿去?!舍得走?!”张融融道。
“听说是有老家吧,若是回村住,也还清净些。”季老娘笑道:“只是他家那宅院想要手,也难,知道底细,谁肯买他家的。看着不吉利。”
张融融道:“要么就卖给外来人了,是新进县城而不知底细的。若是不急着手,空上一两年,等事淡了,反而?手些。”
“这倒是。”季老娘低声道:“只是那家对小妮和张家很是不满,他们不敢惹张家,不敢惹怒大牛和他表叔,便只拿小妮的事作文章,话里话外的是说着且等着看小妮以后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说是心高气傲的,本来只是相看一眼,什么也没提,结果却闹到了这个场景,我瞅着这是怀恨在心了。”
“这个时候倒装起无辜来,”张融融听她语气中也有踩小妮的意思,便似笑非笑道:“亲家也没帮着说说话?!”
“说了,咋没说了?”季老娘装没听懂,笑嘻嘻的道:“只说她的造化,他那乌龟儿子,且提鞋不配呢,再敢胡吣,再去堵门。”
张融融道:“此事若不是他家起风起浪的,哪至于如此?!相看一眼是没什么,咱们家的闺女是没有那些名门闺秀们精贵。可是管不住嘴巴在外头乱说,便是把自己作死了,就是自个儿不积德。他们家可以怀恨在心,但也得有报仇的本事,不然再跌一跤,腰折了,那才叫报应。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季老娘听的咋舌,这是说,这事小妮做的不过份,过份的是他们,所以现在遭了报应这是活该。还敢怀恨在心,若是有本事报仇,包管叫他们家破人亡的意思,那时候才会下死手呢。
乖乖!果然不愧是亲家姑奶奶,这话里话外的杀气。
她便赔着笑,道:“那是那是,要搬家了,也只是嘴上不甘,还能做什么?!再找麻烦,与找死有啥区别?!我是听说,他们家有的是钱,回了老家,就算娶上七个八个,那也是容易的事情……哎哟哟,这哪是正经人家能说来的话,疯魔了不成?!”
季老娘很是不屑,财大气粗,能大的过她么?!她就算有隐财,也从不敢乱说大话。比如说这种娶七个八个的了,明明是招人眼还招骂的话,她傻了才会说。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瞧着吧,等回了村,这样张扬,这日子也难以过的美。”季老娘道:“就这点道行,想要在村里吃的开,不得被村里那些泼辣的给吃了?!回村里还不夹着尾巴做人?!呵,得被人挤到角落里去。”
村里若是要作弄一姓人家或是一户人家,明里暗里叫人吃的亏,是数不明的。
季老娘一时说了会闲话,这才家去了。
大妮对她说小妮的事心里有点苦闷,有点不高兴。
张融融道:“她吃了小妮的亏,说上两句也没啥,只咱家人知道维护自己家人就行了。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你也没必要不高兴,难道还能求着婆婆与自己一条心,真关心自家人了?!”
大妮道:“姑奶奶,我知道,公婆他们是靠不住的。”
遇到?就来凑合,遇到不?,就有说道,既便是大妮没个什么脾气,却也知道?歹,更能感受到人性的一点不?的部分。
“看到你将生意给小妮,他们急了?!”张融融道。
“来问过两回,”大妮没将这事与张融融说,此时张融融问了,她才道:“明里暗里的有挑拨的意思,叫我和姑奶奶说呢,说是给我买铺面,也会帮我做生意,还不求分成。可我不想。”
公婆这德性,她最清楚不过。她心里不太舒服,那是一定的。再则,她公婆向来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对于她娘家,那是求得着的时候,巴巴的。真损害到他们了,他们就绝不是共同承担的人。小妮的事上就看来了。
所以说,人哪里真的能改了本性呢?!左不过是趋利避害罢了。她公婆还是原来的公婆,只不过是暂为利益而折腰而已。
“我就说我做不了主。”大妮道:“她估计也歇了心思,便说要买条船去跑船。”
“跑船?!”张融融道:“你公爹的主意?!”
“应该是,公爹这些日子到处在外面跑着看,城里城外的看遍了,估计是看到了码头和运河上的生意了。”大妮点头道:“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能吃得消么?!”
“还年轻呢,在油坊里的时候,活更重,不也干下来了,跑船再不济,也能请船员,上了岸还有挑夫,到处是人可以雇,哪能累得着,只是操心而已。吃力不吃苦的买卖,而且里面油水也不小。”张融融道:“你公婆两个倒是精明能干的。你不用操心他们。包管过不到半年,他们就在县城里能混的有声有色了。”
大妮点头,便也不担心了,只是等大牛回来跟他提了提。
等张兴柱跑回来,张融融看他满头的汗,便叫先喝上一碗绿豆汤,笑道:“这三伏天里还叫你这么辛苦跑装修,不容易啊,别中暑才?。”
“我晓得保重身体,老姑放心。这天也热,就叫中午那最热的一段时给歇着。也就早晚各干一段时间。现在日子长,能晚些歇工。大中午的没事就在那边睡觉。”张兴柱笑道:“并没有叫工人们给累着。我一会推一大锅绿豆汤去。”
“工程还顺利吗?!”张融融道。
“顺利,只是屋顶要修的话,得等入秋里雨水少的时候才能弄,不然弄到一半万一下暴雨,这屋顶就白弄了。”张兴柱道:“先把地窖什么的,还有屋子墙面给收拾来,该换的柱子也给先换了。院子里辅上石子,方便以后做事,一半得盖上个棚子,以后可以遮雨啥的。院子后面也收拾收拾,河上也用石块给垒上,最?得砌起来,不然一块一块的,以后要被人给偷走。”
真的有偷砖偷石块的,其实石块也不费钱,但再不费钱,也费人工从山上采来卖啊,到底是要花钱买的,有的人家专盯着外面施工的人家,没事就顺两块,这小偷小摸的也没法子,民风就是这样,真闹大了又能咋,为两块砖上衙门,没必要,衙门也不会管,顶多是和解和解,教育教育,小民嘛,在小事上也没什么羞耻之心。像这种小事,多的是。
张融融道:“水边修个洗东西的石块方?。”
“是可以修,洗东西也容易,但是挑河里的水是不给的。”张兴柱道。
张融融愣了一下,道:“还有这说法儿?!”
“老姑不知道,这内河是从外面的运河的分支给引进来的,与护城河也连着,”张兴柱道:“一般雨水少的年头里,是不给用这河里的水的,怕护城河的水给干了。”
“像运河里的水也一样,除非是雨水暴涨,河水上升,这水就不值钱,恨不得要引流到别的湖泊里,但是,雨水少的年头,便是地里干死,村民也休想到运河里挑水灌溉,这是保漕运的意思。”张兴柱道:“村民只能用塘里的水灌溉,或是用水井里的,不过咱这地方不南不北的,雨水是不怎么缺过,但干旱的年份,就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张融融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之前漕运没起来,这个事也就不怎么管,现在这不是大力发展漕运了吗,这水就各县各城严起来了。尤其是北方更严重,北方雨水少,这水要是再一偷,得,船得搁浅……南方的船进不去,北方的船不来,就歇菜了!”张兴柱笑道:“朝廷的税赋有不少是从漕运里来的,自然重视。因为重视,才正规些。听闻早些年咱朝廷还没立的时候,谁敢跑漕运,谁门得被水贼给抢了杀了,连人带财全不见。也就这些年,才?起来,军队将南南北北的山贼水匪的给清理过。现在这些人也不在运河上混了,听闻有些没了办法,只?跑到海上去作威作福,本来就不是啥?人,就去抢那些小国的商队,弄的这些番夷小国还写了诉苦书给朝廷,说是会纳贡,但求朝廷能不能管一管这些人。”
张融融听了直笑,道:“朝廷怎么说的?!”
“哪里会管,朝廷是小国的贡赋也收,这些人的?处也要,只不过是暗里的要罢了,便睁只眼闭只眼,两方只要不打仗,抢杀些人,因是海外之地,当不知道,”张兴柱道:“暗里是支持着他们把东西给运回来的,倒是开辟了商路。因为有?处嘛,这些人也改邪归了正,现在也是正经的大商队了。”
“倒也是,当?人能发财,谁愿意天天把脑袋栓裤腰带上呢,用这些穷凶极恶的去开海外也不赖,”张融融道:“朝上的士大夫竟也没唧歪?!”
“倒没听说,”张兴柱道:“朝廷能赚钱,应该不会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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