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王安平笑着出来帮他的忙,道:“买的啥?!”
“鱼,鲤鱼,这鱼可不好找,去乡下找熟人捕的,可不容易,”张恒笑道:“图个好意头。这鲤鱼可省不得!”
张恒将鱼拿到蛋蛋面前看,蛋蛋看到比他身高还高的鱼吓的哭了。
“蛋蛋可得多吃两筷子,鲤鱼跃龙门,将来读了书,也考个秀才,叫你叔高兴高兴,是不是啊?!”张恒笑嘻嘻的道。
李氏听了心中欢喜,过来抱起蛋蛋道:“这孩子,你二叔这是盼你好呢,哭啥?!”
“看条鱼也吓着,”张恒笑道:“再长高点就不怕了!”
说罢又拎着鱼去逗两个小丫头。春花桃花也吓的不轻,一时三个娃哭声震天。陶氏恼了,道:“还不快把鱼拎进来杀了?!”
张恒悻悻的进去了。
家里都笑了起来,哄孩子的哄孩子,做饭的做饭!
这几天头油铺子里的生意是不用说的,趁着过节,那是狠狠的卖了好大的一批。中原人过节嘛,一般提前就开始大肆采购了,走亲戚要用,自家过节要用,男人女人孩子都要买点啥,有钱人家嘛就大过,过的富足些,没钱人家嘛就小过,添点小彩头,吃点月饼,走走亲戚走走礼,再添点秋衣,这日子也就齐活了。
所以张恒看着帐面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再加上下乡啥的收些花草的也十分顺利,他就更高兴了。而且因为这个头油名声打出来了,目前虽然是还没有别的县以外的商人来找他,但是县底下的十几个镇上都有人来找他要进货,因他常下乡,因此很多镇上的商户就找到他常去的乡下候着,见到他就说要进货啥的。
张恒虽还没应,但是心里知道,等产量上来,那肯定是要出货的,只是怎么规范的管理出过的货不被这些经销商掺东西砸了牌子,就是需要他考虑的事情了。他打算过完节就和张强下乡到各镇去考察一下,主要是打听一下各个铺面的老板的品行,若是品行不好,卖东西缺斤少两,或是喜欢乱掺东西的,他们店里肯定是铁定不卖货的。
而现在他们进货,得按照店铺里的出货价,而且还没有大量,又没有优惠,所以不少人怕被人捷足先登了,是硬着头皮进了些货,虽然到了镇上卖是赚不了多少利润了,但是,这要是没有,可就晚了,等人都习惯了到哪家去固定的找,那他们铺里也就歇菜了。
所以个个都急眼了,就想着赶紧的能谈下来,固定一家,然后也能走量,还有优惠的批发价。这样就能经销独家,那就只要进货,躺着挣钱了。再加上铺面里卖的其它货,能不赚钱吗?!
因头油在镇上销售也不可能太大量,张家也不可能要求立专卖店,只要求铺面里有一个专柜就行。所以,不管是啥店铺,之前是卖啥的,只要求做生意地道,要是破坏了规矩,以后一定会断货这一条铁规。但镇上哪家都想要吃进这货,现在竞争还厉害着呢。
张恒有时候早出晚归,就这么几天,就有无数的人托人带话给他了,又是拉关系求情,又是说了与啥啥家关系相熟啥的。总是七拐八弯的总能与张家扯出亲戚关系来。
张恒有的时候与张强都有点哭笑不得。
今天店铺还开着,不过过了中午就放假了。之前小二和掌柜们也都轮流的歇了假去走亲戚,也领了他们张家发的礼品,都很满意。现在规章啥的还没完整,等以后人一多,事一多,这些事也就都是掌柜的去按成例来管理,去采购发放了。
所以管理铺面啥的,大了,只要有人手,好管理,小了,不用操心要怎么安排人手,也好管理,就这样不大不小的要自己管理的时候最琐碎。大事是没多少,但小事上,那是真繁人。不过再忙,这些都能交给掌柜的办,但是采购花草,品控方面,张家肯定是越认真越精细越好。绝不假手他人的。再其它的就是多观察经销商的资质,以后出货要挑人就行了。
维护品牌就像维护一个人的名誉,张恒和张强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旦将来铺面辅开后,他们都是要定期的往下考察的,若是遇到糊弄鬼的,一定撤消资质,这才是管理上最重要的事。
若不然,不修理自身树叉上的虫子,久而久之的,整颗树都会慢慢朽掉垮掉。一开始开这个头油店,张强张恒心里担心的只是怕生意不好,也没有多少章程。现在嘛,生意开始上了轨道,这心踏实下来了,也就开始琢磨着这后面的事情了。怎么运作,怎么管理。
而重要的事就是抓大放小。小事例如过年过节发钱发礼品啥的,人一多,是真不用自个儿操心了,交给掌柜的就行。不然以后能在小事上忙死。
而大事,就是管品控,管理经销商。至于管帐目那就更是日常操作了。当初开小裁缝铺也是要管帐目的啊,所以就不用单说。
而且以后在本县铺面里卖货的帐,还有供给经销商的帐目是分开来管理。店里出货的帐,掌柜的写,他们审核就行。而作坊里出给经销商的,少不得要自个儿来记,自个儿来安排出货了。
石头能作作坊里的管理小领导,但是他在帐目上真不行,现在也认识一些字了,但仅限于出哪里的货,出多少货这一种,石头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学习帐目,他虽然很刻苦,但是,资质有限。
张恒张强寻思着以后他就是作坊的管理人,再加上库管的帐,归他管。至于大帐目,他是摆布不清的。
所以两兄弟想了想以后要做的事,虽然不出面做生意,但事事都离不开他们呢。
而且人手还是不够用,等铺面遍镇开花,各处要跑动,也不能他们事事亲为啊,他们要审查,这是必须的。但是大多数时候,一些帐目,谈生意的,还是得要人。
他们也与张融融和张兴柱商量了,等辅开的差不多,还得要找人手,再找个大掌柜来帮忙。若不然,实在跑不下来。累倒是其次,主要是抛头露面的和人谈生意,张家迟早要沦为商户。这是绝对不行的。
张恒一面寻思着过完节下乡镇的事情,一面瞅着王安平。
“你总看着表叔干啥?!”陶氏瞅了两眼张恒道。
张恒嘿嘿一笑,道:“看表叔一表人材,啧啧,可是香饽饽啊。”
陶氏八卦因子立即觉醒,道:“咋?又有人来找你和大哥说亲了?!”
“可不是?!”张恒低声笑嘻嘻的道:“古怪的不是这个事,之前安平就有不少人相中了,大嫂娘家那边的远亲不就是?!反正是不少人也找过大哥,也找过我,爹那里就更有人了。关键的点不在这里,嘿嘿。”
“你倒是快说!”陶氏见他卖关子,不禁急了。
“今天早上我出门买东西就遇到老赵了,”张恒笑眯眯的道:“我以为是巧遇呢,现在琢磨一下就不太对味,肯定是故意和我巧遇的。他见着我,就拉我进了一间铺面里吃早饭。我本也没在意,就聊些闲话,就问问各家过节怎么过,吃啥菜,不然也没得聊啊不是?!结果话题就绕到表叔身上了,是我自个儿提起来的,现在琢磨吧,是他绕着话在我们家人身上打转呢,绕来绕去的就是不点到底想说谁,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说到表叔嘛,我就说了表叔这年纪了,但是姑奶奶还没想着要给他成亲,不急着……说着我就说高了,就说最近几个月不少人找我们张家人打听表叔的亲事呢,相中的人家还不少……”
张恒小声的道:“当时老赵的表情都僵住了。我当时就觉得古怪的很。但因为急着要买东西,也没多想。回来这么一琢磨,怎么琢磨都不对味。你觉着呢!”
陶氏吃了一惊,道:“难道是赵家相中了,要给介绍自家亲戚给表叔吗?!”
“可能吧,但若是想结亲,是想介绍亲戚,提一嘴也没多大的事儿啊,”张恒道:“古怪就古怪在他没提。就是面色变了变,却没吱声。这里面……”
“该不会是……”陶氏想了想道:“就前儿赵大娘子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她也问了问表叔的事情。当时我也没往这方面想。不会吧?!”
陶氏愕然,心跳的有点快,看着张恒小声的道:“……万一是亲闺女,那咋整?!应还是不应,不应吧,这关系不就僵了,这种事要是不成,却提出口了,关系再好,也得黄,得结仇啊。哪家不要面儿啊?!要是让赵家面子失尽了,这亲朋还怎么做?!”
“要是应吧,这,这门槛也不合适啊。表叔从小吃了太多的苦,赵家的姑娘却是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的,万一是个脾气大的,表叔降不住,这不是害了表叔和姑奶奶吗,将来与咱关系也铁定好不了。”陶氏道:“瞧不起表叔的出身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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