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从高铁站出来的景其臻,和刚好卡着时间亲自赶过来的唐淞碰上了头。
人上了车,唐淞一边看手机收到的不知道少份最近进展的汇报,一边和景其臻说道:“你提到的相关人员我全都找到了,他和侵蚀区域什么关系?你需要亲自去见一下吗?”
景其臻摇了摇头,言简意赅道:“暂时不必了,目前也只猜测而已,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都捋顺清楚了?”
唐淞点了点头,“除了那个叫做樊远的小孩儿的继父,被人从当地的地下赌场拎回来的之外,其他人相关人员,动路线都完全符合他的正常生活,要么正在校上或者逃课,要么正在上班,个卖保险的正在外面跑业务,但让他主管帮忙打个电话就能联系上。”
名姓、知道小孩校的情况下,要找出这几个人来,对于唐淞来说,实在在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说白了,要不这事和侵蚀区域扯上了关系,他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去办。
说着,唐淞直接从手边拿了一个a4纸大小的文件夹递了过来,“面大概的人员信息资料和他的基本庭情况。”
景其臻翻看文件夹看了看,又那种标准的简历式个人信息表,甚至还包含了身份证号、户籍所在地、工作情况、收入数据,甚至日常交往情况等各种详细信息。
撇开木头、马哥人父母的情况不管,景其臻飞快的浏览了一眼樊远父母的情况。
和他之前在侵蚀区域面获取到的信息完全吻合,生父早逝、『性』格柔弱过于传统温顺的母亲带着樊远改嫁。
至于他的继父的情况,也和曼曼最后猜测的情况八九不离,不过曼曼还高看了他一点,樊远的继父并非承接了金柳湾游乐园工地的包工头,而只通过和下面承包单位的人扯上关系,曾经外包了金柳湾游乐园的墙壁粉刷项目。
唐淞瞥了一眼,发现景其臻的注意力全都在樊远继父这个赌鬼身上,便又简单说了几句资料之外的内容。
唐淞:“你没接触过施工单位,所以能不了解,一些小的承建机构搞建设承包的时候,因为施工期比较短,工作量大,再加上自由单位的工作人员数量也限,通常情况都,最专业的技术方面承建单位搞的,然后,具的工地上的活,会包给不同的小施工方,这样工作来比较灵活。”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这个他真的没怎么接触过。
唐淞:“举个常见的例子,一个小区的商品房开发,开发商主要的承建单位,图纸设计和工程规划,都他单位的自由人手,但面具的一些活,能就会出现,一小公司负责排水管道和供水管道,另一个小公司的人负责外刷墙面啊什么的。放在金柳湾游乐园这个项目上,当初铺设地板的一批人,场馆搭建能都不一批单位的人。”
景其臻挑眉,打趣道:“你连这个都懂……?”
唐淞故意小声解释道:“特意找跑工地一线的专业人士临时帮忙补了个课。”
景其臻忍俊不禁:“辛苦了。”
唐淞回答得无比顺口:“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景其臻:“也就说,樊远的继父,当初就参与了金柳湾游乐园场馆搭建好之后,统一刷墙这一小工程的那个角『色』?”
唐淞点了点头,“像当地搞承包和建材的人,其实一个比较小的圈子。樊远继父这个人当初带着几个小兄弟刷墙干活还算细致,所以也不少工地上活介绍着让他去干,但耐不住这个人好赌,轻时候踏实肯干赚下的那点辛苦钱,全都被他自己赔进去了。就他这点事,直接去那些开得头比较长的建材商场那边,找老板聊聊天,他都知道。”
景其臻喃喃道:“干活细致……轻时候踏实肯干?”
能从唐淞嘴得到这种评价,就算来自于当地建材市场其他老板转述的话语,也能看得出来,不管樊远继父这个人现在的人品怎么样,但他当干活的心思肯定没问题的。
景其臻的目光继续往这份资料下面扫,意外的发现,关于樊远继父的过往经历面,连续好几条在半时间内去当地各大医院男科、生殖科问诊的情况。
而这半的时间,则在樊远的妈妈和他的继父结婚一之后。
景其臻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他先去了医院半,然后开始自暴自弃?啊这——”
顺着景其臻的目光,唐淞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解释道:“医院那边保管的病历都比较久了,当初那会儿还没现在的电子病历,得从档案室翻,正好以前档案室的负责人也退休了没在,所以具的病历还没来得及翻出来呢,不过,医院那位主任和我工作人员暗示的,一般来说,男『性』遇到这种问题,还很容易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的。”
景其臻:“因为不所以自暴自弃,然后整个心理——变态了?”
唐淞:“他能死精症,不能生育,所以——”
个人几乎一说出来的,这种不同的猜测,虽然同样具杀伤力,但显然并不具备异口同声的效果。
景其臻和唐淞同时停下了自己没说完的话语,不由得面面相觑。
顿了顿,唐淞“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我还坚持我的看法,樊远的母亲和继父结婚这么,并没孩子,而这个人显然也不具丁克想法的夫妻伴侣。”
樊远的妈妈能因为自己已经了一个儿子的缘故,对于第二个孩子并不那么的迫切,而且,她生下了樊远,也能证明,她身的生育机能没明显问题的;但,樊远的继父并没自己的孩子,再加上他自己曾经频繁跑医院这件事,足以证明,问题大概率出在他身上……
其实现实生活,真发生了男人不育这种情况,女方也能会坚持离婚,但对于樊远的妈妈而言,她已经了儿子,儿子的亲生父亲还去世了,再婚的第二任丈夫就算没生育能力,其实也不要紧了,个人就一个儿子,甚至能减少很不必要的庭矛盾……
但显然,樊远的继父并不这么认为。
意识到自己不能生这件事之后,这个曾经干活细致甚至在当地建材圈子还颇口碑的人,开始自暴自弃,原本虽然辛苦但收入还不错的活计被他扔下不管,整个人开始自暴自弃,酗酒、暴、赌博,醉生梦死,最后甚至对樊远产生了杀意。
根据这个人的人生经历来看,他最终对樊远产生的杀意,最本质的根源究竟想要杀人骗保,还对这个孩子不自己血脉的刻骨恨意,甚至很难清楚。
景其臻摇了摇头,“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唐淞难以理解:“好牌?就这?”
景其臻翻了个白眼,“自己不能生娶了个老婆还附赠一个生父意外去世的人类幼崽,以后这只人类幼崽长大了,也不会哪天突然个亲爹冒出来离间他的父子关系,他要不自己作天作地不干人事,就能和任何一对儿普通夫妻一样正常生活,父慈子孝的局面唾手得,对于他自己的情况来说,还不好牌?”
唐淞咂『摸』了下,“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这样。”
樊远这小孩的『性』格看得出来,那真的柔软又善良,白捡一儿子还个良心小天使『性』格,樊远继父作为一个普通人,在直面他自己身问题的情况下,不能比这更好的局面了。
景其臻冷笑一声,对于樊远继父几乎毁了一切的、那或许源于男『性』悲自尊心的做法,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唐淞琢磨道:“樊远继父的动机了,动了,不过他醉生梦死了这么几,办事的能力真不了,也幸好这人已经废了,所以,樊远那小孩还没事。”
顿了顿,唐淞陷入了曾经和景其臻相同的疑『惑』,“为什么,最终形成的侵蚀区域,出现在了游乐园?”
片刻后,唐淞又自顾自的仔细析道:“这件事情的根源来自于樊远继父来的恨意和杀心,他会选择金柳湾游乐园,某种程度上,或许也因为,那最的小孩?”
景其臻简短的评价道:“心理变态。”
唐淞点了点头,“这点倒无否认,根据《犯罪心理》上的说法,很罪犯的犯罪动机,落在正常人眼中,其实都挺莫名其妙或者病的,但,那些罪犯却会把自己脑内的犯罪逻辑奉为真理。”
景其臻:“校的校园霸凌只给樊远的继父递了一把刀,但这种软刀子割肉让樊远难受的局面,其实并不为他所控。至于为什么最终的侵蚀区域,会出现在金柳湾游乐园,其实我之前过一个念头,这个侵蚀区域,和樊远、樊远的继父,甚至那几个小孩,都毫无关系。”
唐淞:“你直接说。”
景其臻托腮:“我觉得,金柳湾游乐园面的工作人员,对于安全经营这件事,真的很心得,也很执念。”
虽然他甚至不曾任何一个工作人员出现在游乐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