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瑞斯那副痴狂模样，阿波罗却再次冷笑起来。
“天真。”
要是有一张正常人脸，此时他的表情一定非常嘲讽：“那只不过是一种欺骗罢了。”
阿瑞斯也不生气：“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要那个玩意儿真是什么狗屁神仙，为什么还要费尽功夫想办法入侵我们的世界？”阿波罗冷笑连连：“和数字文身还有猫一样，那只不过又是一种欺骗方法罢了！”
阿瑞斯身上瞬间多出无数眼睛，它们同时深深地看了面前的机器人一眼，似乎是想要透过那双摄像机眼睛看到芯片里的意识。
“别想着读我思想了,你做不到。”
阿波罗不屑地说道。
阿瑞斯摇了摇头：“总是想试试。”
沉默一小会儿后，他重新抬起头：“不管如何，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利益冲突了，把你知道的答案告诉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
阿波罗控制着机器人吃力地作出了一个摇头动作：“不，你办不到。”
阿瑞斯微微蹙眉。
“你把我害成这样，我想要你死！”阿波罗冷场厉笑起来。
“……”
听见这句话，阿瑞斯却依然没有生气，相反,他的眉头却忽然舒展开来，并且露出了笑容，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样吧，我也拿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他笑道：“其实，当初把你意识封锁进芯片中的人并不是我，让你落到如今境地的人也不是我，我只不过是顺势为之罢了……”
听着阿瑞斯平缓悠哉地讲述，原本还在不断冷笑的阿波罗逐渐安静下来。
过程中，阿波罗更是好几次震惊地差点想控制着老旧机器人身躯站起来，但最终只能换来一片嘎吱声。
“你说得全都是真的？！”
最终，他非常俗套地问了这样一句话。
阿瑞斯一边将身上那张自己长出来、抢着想要讲故事的嘴一张张抠下来，一边点头道：“您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人了，你觉得我的故事里可有什么破绽？”
“没有，确实没有！虽然离谱到像是假的，但越是如此，越是真实！”
阿波罗兴奋不已：“你那里……”
“我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说太多话，刚刚已经说得够多了。”
阿瑞斯打断了对方的询问，微笑道：“你看,我身上现在想要说话的嘴越来越多，如果要控制住他们，我恐怕要睡一觉了——怎么样，听了我的故事后，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了么？”
“呵呵，我还有一个条件。”
阿波罗明显心情好了很多：“等你想要完成最后一步时，我要亲眼看着！”
“嗯，没问题。”阿瑞斯答应得非常爽快。
“很好！”
阿波罗哈哈大笑起来：“你想要解决眼下的麻烦也不难，只需要一个自愿为你牺牲的强大完整意识即可。”
“这我知道，并且我也知道要去哪里寻找这样的意识。”阿瑞斯目光微闪：“但我要知道方法。”
“没办法，方法我给你，你给我一个自由活动的身躯。”阿波罗傲然道。
阿瑞斯嗯了一声，对着面前这个老旧机器人伸出手。
随后，这个生锈发霉的机器人竟然开始了物质层面的变化，它用极快的速度自我拆解成了无数细小部分，并且在眨眼间完成了变化，那些细小部分统统变作了全新的纳米机械材料，再重新构组成为一个整体。
不过一个呼吸，原本连动都动不了的机器人，就这样变成了完整、全新的纳米机器人！
“物质转换,这可是我以前特别想要的能力，没想到被你获得了。”
阿波罗近乎浴火重生，他感受着自己全新的身躯，爽快地叹了口气。
阿瑞斯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放心，我说到做到。”阿波罗在纳米机械身躯头部凝聚出一张俊朗而刚毅的脸：“接下来就让我们完成交易吧。”
……
“成交。”
萧风潮和面前的人握了握手：“半小时之内，我们就会把你想要的照片给你。”
与他握手的胖子西装革履、叼着雪茄，抬嘴一笑：“放心，你们办成事，我也不含糊，你就在这等着，我的手下已经去取东西了。”
他们隔着一张餐桌对坐，桌上摆满了精致餐食。
这里像是一个高档餐厅，但周围却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守在胖子身后的那些保镖。
握完手后，萧风潮按着耳机，轻声道：“发哥，动手吧，记得拍照。”
城市另一边，林决伫立于楼顶大风中，无奈地撇了撇嘴。
为了潜伏进那所高校之中，他们必须先搞到足够多的情报，为此不得不与斯坦斯城当地的黑帮进行交易。
能够联系上黑帮当然是托了兄弟会的福，虽然现在兄弟会风光不复从前，但瘦死骆驼比马大，曾经的资源与情报能力都还在，林决与萧风潮伪装成职业杀手，很快联系到了当地黑帮。
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们伪装成“神秘人”，声称想要偷高校里的某个最新研究结果，于是找上了这个有关系有情报的当地黑帮，而当地黑帮则要求帮忙搞定其竞争对手，这时“神秘人”派出了职业杀手，也就是林决与萧风潮。
当然，神秘人也是他们自己。
黑帮的竞争对手当然也是黑帮，大家都不是好东西，林决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根本不需要半个小时，在确定了目标后，他只花了十来分钟，便轻松地潜入了目标身边，并且在卫生间里将那个刚刚和自己秘书爽了一把的黑帮老大拧断了脖子。
“专业！专业！”
餐厅中，胖子看着萧风潮手机上那张全新的死人照片，兴奋地喝了一大口酒。
于是，没过多久，一叠资料便重重拍在了萧风潮手边。
“这些东西留电子数据不太方便，用纸质版，没问题吧？”
胖子黑老大对于这么专业的杀手也保持着一定尊敬，很客气地笑问。
萧风潮简单翻看了一眼这些资料，发现确实是自己想要的东西，里面有那所高校里极其详细的地图、职工出勤表、监控范围……等等，有了这些东西，完成潜入工作将如同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谢谢您。”
他微笑地站起身：“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