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又讨论了一下关于骷髅阵的事情,但都没有得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谢启君认为这是一种机关术,可以让骷髅随意移动的机关。我觉得这个有点玄,要精准的控制每个骷髅的行动,难度很大。
吃完晚饭大家就都去睡觉了。我躺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烦躁的原因。
到了半夜,大概十二点左右。忽然一声巨响传来,我吓得打了个哆嗦。接着更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非常大,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响了一样。我想跑出去,可是刺耳的声音让我头痛欲裂,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混杂。因为分贝太高,我只能模糊的分清有叫喊声、战鼓声还有混杂的厮杀声。杂乱高亢的声音超过了我身体承受的极限,我似乎感觉我身体里的血管都要被震裂了,浑身剧烈的疼痛起来。
那种痛感太痛苦了,我甚至想到了死。如果旁边有把刀,我会毫不犹豫的结束我的生命。我非常痛苦,拼命用头撞击地面,巨响让我感觉不到疼痛,更没法把握力度,结果我眼前一黑,居然把自己给撞晕了。
我是被阿飞给扇醒的,他神色紧张,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完全听不到,我的世界忽然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慌。我想问他昨晚有没有事,我明明已经说话了,但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巨响让我失聪了?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猛地坐了起来,所有人都围在我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完全听不到,真的听不到。
我非常害怕,以后如果我都听不到声音了怎么办?我大吼了一声,嗓子都喊疼了,他们被我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全部都闭嘴了。显然我是能够发出声音的,可我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怎么办,我完全听不到声音了。”我说。
疯子也很着急,他拼命的在说话,我摇头,完全听不到。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默片电影,别人费力的表演,你在边上不知所云。这真的很痛苦。疯子见我听不到他说的话就更着急了,嘴巴张合的速度明显加快。我还是一片茫然的看着他。
还是谢启君反应比较快,他拿出笔记本来用笔写道:“小老板,你怎么会忽然失聪?”
我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了巨大的声音,这种声音超过了我能接受的极限。为什么你们没事?”疯子疑惑的看了阿飞一眼,写道:“昨天晚上我们睡得很好,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难道一切都是幻觉?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不可能,我的耳朵都已经失聪了,不可能是幻觉。”
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加上突如其来的失聪,我心里的恐慌几乎让我精神崩溃,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到头顶,我抱着头蜷缩在一起,还是不住的发抖。
疯子拍了拍我,示意我看过去,在纸上写道:“放心,没事的。我以前在部队执行爆破任务的时候,很多战友因为来不及撤退距离过近都会出现短暂的失聪,过半个小时就能好起来。”
我抓住他,不停地问“真的吗?真的吗?”疯子点了点头。我才稍微放松了些,疯子让我躺下在休息一会儿,让阿飞在边上看着我,他们三人去准备早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没睡好还是阿飞在旁边让我比较踏实,反正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
过了也不知多久,我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了。睁开眼,阿飞就在我身边坐着,疯子在不往锅里添水。我他妈真的又能听到了,这是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阿飞看我醒过来,问我有没有好些,我第一次觉得阿飞的声音这么好听,激动的打了他一拳,道:“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可以去当歌星啊,你这外表条件的话,没准能迷倒几个无知少女。”
阿飞见我还可以开玩笑,神情明显放松了,敞开嗓子唱了句十八摸。
我呸了一口,这厮最好不要开口唱歌。疯子见我们这边有声音,就走了过来,问道:“沙少,你没事了吧?”
我点头道:“已经能听到声音了,放心吧。”说实话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但多多少少能听得清,这已经让我很激动了。
疯子招呼我过去吃饭,我睡了一个多小时,疯子一直等着我,煮开了就往里面加水。一直没让旁边的猴子和谢启君动筷子。俩人见我走过来都幽怨的看着我。
吃饭的时候我的听力慢慢恢复过来,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阿飞他们说了一下。他们都说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一觉就到天亮了。
“是催眠,我们被深度催眠了。”阿飞忽然说了句。
我点头,确实是这样,不然就算谢启君他们听不到,阿飞这么警醒的人不可能会迟钝到这个地步的。我到最后恰好因为撞晕了,也进入到了深度睡眠的状态,所以才幸免于难的。我开始庆幸自己当时的举动。
我道:“胡亮可能就是被这个声音震破血管而死的。其他人被催眠,身体比较异常,自动屏蔽了这个声音。只要听不到声音,就不会有这么痛苦的经历,对身体也是无害的。”
他们毕竟都没有听过那么高分贝的声音,都表示不相信。我亲身经历过,所以知道其中的厉害。“我的耳朵就是证据,那声音仅仅几秒钟就把我耳朵给震聋了。当时要不是我把自己给撞晕了,肯定也全身血管破裂而死了。”
阿飞想了一下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把自己给撞晕吧?你以为哥几个都跟你一样这么下得了手啊。”
确实,如果不能找出声音的来源,我们早晚得死在这里。
“你说这个白衣相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这些人一起杀了,非得一个一个来呢?”疯子问道。
我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警告:“其实白衣相先立判官像警示,然后再一天晚上杀一个人,这在心理上就给对手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剩下的人还可以全身而退。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早晚会死干净的。不过他似乎并不想赶尽杀绝。”
阿飞道:“这人真是即小人又君子。”
谢启君吓得直发抖,问道:“那怎么办?我们回去吧?”
“不行!要回你自己回。我他妈这次非得把这个齐毓公的棺椁给翻个底朝天以泄民愤。”阿飞的驴脾气上来,说的很坚决。
我也不想这么无功而返,疯子是跟我共进退的。猴子又是为钱而来,大家都不想就这么回去。最后决定必须找到齐毓公的棺椁,踩上几脚不可。
不过我们首先得搞清楚声音的来源,只要弄明白这个,至于催眠就当是安眠药好了。
那个声音似乎是古代战争的场景,但是又被无限放大了。不可能有两支军队每天晚上在这里厮杀,只为了恐吓几个小毛贼。先不说值不值得,就是神仙也不能天天这么打,还不带休息的。而且我们刚进来的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只是在殉葬坑这里才有的。
相隔这么近,除了说明墓道的隔音效果好之外,这里肯定有放大声音的设计。
还有那种冷兵器厮杀的战争,明显是两千多年前的。居然被保留了这么长时间,那时候又没有录音机,白衣相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录音机?我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丝头绪,但是却又抓不住。我站起来边走边思考,顺便查看一下这个祭台的布局。
在走到大鼎前面的时候,我停下了。那种抓不住的头绪明显了一些,总感觉这里面有文章。
我一拍脑袋,这个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