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跌坐在地上。
说实话,我一开始真的怀疑,太爷爷有些不对劲,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太爷爷的身份,我还以为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或者,从地狱里面刚回来,有些不太适应罢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眼前的太爷爷居然不是我的太爷爷,而是什么黄皮子。
见我跌坐在地上,半人高的黄皮子冲我露出了微笑,“这有什么不好,我告诉你,这里才是我们的巢穴,而且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那黄皮子说完,朝着老太太的方向走了过去,把手中的黑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老太太笑眯眯的,“黄三娘的?”
“是。”黄皮子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子,我们还可能没这么早的抓住黄三娘,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办得不费吹灰之力,实在是太好了。”
“那也是她活该,打开我看看,”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半人高的黄皮子立马打开的那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一个面目全非的黄皮子的头,就这么大喇喇的摆在桌子上,边上站着的那些人,不由得捂着眼睛,甚至还捂住口鼻,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了嫌弃之色,他们似乎很看不起眼前的这个黄三娘。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黄三娘有可能不是那个什么狸子娘娘,反而这个老太太最有可能是那个东西。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老太太,觉得她跟我童年阴影里面的那张脸越来越像。
我越来越觉得我刚才的那个假设可能是真的。
“黄三娘,你可后悔?”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头,没好气的说道,“倘若当年你不骗我,恐怕你在这个地方还能够获得一分自由,或许过得比现在更好。”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两个,虽说现在的模样有几分滑稽。但我更注重的是他们两个居然认识,而且他们之间似乎有仇?
我很疑惑的就是,这个头颅应该是我太爷爷寄放在棺材老刘那个地方的,可为什么黄皮子会知道这件事,而且让我把这个东西带回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难过。
然而他们两个似乎不想让我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话,于是他们说话的方式变了,居然是那种,如同老鼠一般的叫声。
就是黄皮子平常的那种叫声。
我很是郁闷。
等他们两个说完之后,老太太便转过头来看着我,“小朋友喜不喜欢这里呀?”
“你放我回去,”我连忙说道,“如果我不在家里面的话,我太爷爷会着急的。”
“你太爷爷已经死了。”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他没死,恐怕我们还不那么容易得手,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的鬼媳妇也很需要你吧,可是你的鬼媳妇也不在啊。”
我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摆了摆手,就有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侍女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并且将我架了起来,我一脸的惊慌失措,然而那老太太却看了我一眼,懒洋洋的,“你就在这里好生的住着,好吃好喝的,我们都会拿到你的面前,七天后,杀了取心肝。”
她果然就是狸子娘娘!
因为小时候她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正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被两个侍女不由分说的叫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拖了过去,奋力的挣扎着,开始还有点效果,那两个侍女抓不住,但是后来他们在我的脖子上点了一下,我整个人僵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太太,然后被那两个侍女拖走。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亭台楼阁,这个楼阁就像是古代的模样,雕栏玉栋,十分好看,连地上都铺着柔软的地毯,可我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因为那老太太说了,七天以后就要杀我,从我的体内取走心肝。
这么多年,她的口味还是没变。
从小时候开始,这老太太便说要娶我心肝,待我长大还是没死心,这一次更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还想把我好生伺候着,养的白白胖胖的以后再宰。
我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呢,我这几天就是不吃饭,把自己饿成个皮包骨,也不能让她如愿。
我那时年幼无知,只想着不让那老太婆如了自己的愿,不让她吃到一个白白胖胖的我,但是却没有想到我这样幼稚的想法,却救了我的一命。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
那些人果然如同老太太所说的一样,每天都给我很好吃的东西,他们把那些东西带到我的面前,好吃好喝的把我伺候着。
但是我什么都不吃,无论多少人来,无论他们跟我说什么我都不吃。
这几天我过得生不如死,主要是那些人总是做一些异常美味的东西,摆在我的面前,虽说我都不认识那些菜,但是那些东西都散发着异常的香味。
黄皮子们为了让我吃下去,甚至还找了两个人在我面前大嚼特嚼,仿佛他们吃上了天下最好吃的美味。
我在这里住了三天,我便知道这里所有我能看到的人都不是人,都是黄皮子幻化出来的,有的时候会露出毛茸茸的黄色的尾巴。
在这三天之内,我从来没有做一个梦,也没有见过我的鬼媳妇,我仿佛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外面也没有人来救我。
但是三天之后,我的阁楼突然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有些面熟,穿着古代的衣服,梳着发髻,袅袅婷婷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眯眯的冲着我说道,“如果我能放你走呢?”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里外外都是那老太太的徒子徒孙,就连地上偶尔都会跑过一两只,你怎么带我走?”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人靠近的时候,我就能够从对方身上的气息闻出来,她也是一只黄皮子,而且还是一只不善于用障眼法的黄皮子,平常的黄皮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人类的模样,至少只有在我不太注意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毛茸茸的尾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