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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1 / 1)

第60章

魔主到底是什么?

谢眠过去并没有太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先天魔族其实都很相似,拥有人族的外形,只额前生有魔角,喜好开智种族的血肉,狂躁嗜杀。等级越高实力越强。等级高者可以号令等级低者。

按照这样的思维定式,魔主也不过就是比魔君实力更高的一个魔物罢了。

但如今钟恒问起这个问题,谢眠便认真去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记载。

那记载很少,只说魔主自世间最浓重的浊气中诞生,自他诞生后,便成为新的万浊之源。

这也就是为什么万鬼窟内浊气如此浓重,显然不利于他们这一方,大家还是要死守万鬼窟。而不是把魔主引到万鬼窟外,再进行剿杀。

若魔主出世,便会将如此浓重的浊气带去地面,大肆传播,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与妖堕魔。

穿过一层层荒芜,就像是慢慢进去了一个新的世界。

明明在地表,附近尚且被浊气侵蚀,万物难生,但越往下走,反而越热闹了起来。

沿途渐渐有了花花草草、走兽飞虫、高大的树木……

然而万鬼窟下没有阳光雨水,唯有散不开的怨念和浊气。这里面所有土生土长的一切,都是以浊为生的毒物。

大家进来之前,都清楚这里面是什么模样,没有谁敢掉以轻心。越是看着生机勃勃的场景,大家反而越是警惕。只是不起眼处的陷阱太多,还是陆续有同行者中招。

他们修为皆是佼佼,那些饮浊而生的毒物,不能造成多大的致命伤,但总归是痛苦的。

此行的医修只有一位,自然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大家这才发现,谢眠竟懂医术!

万鬼窟毒物品种繁多,若是懂一两种的解法,只说是凑巧,可若次次都能处理地得心应手,便不是巧合了。

谢眠在一旁处理伤口,四周的视线便若有若无地飘过去。

此次同行的修士并不多,要么是圣阶,要么是摸到了圣阶的门槛,平日各个都是眼睛顶在脑门上,目下无尘,刚开始并不如何看得上谢眠。

他是杀了云遮月,可云遮月本身也不算什么特别端得上台面的人物。而且谢眠过去在外界籍籍无名,只有这一次亮眼的战绩,谁知道他到底几斤几两?

大多数同行者,都只拿他当做朝凤陆家的代表,过来随便凑人头的。毕竟陆家现在受伤的受伤,失踪的失踪,若此次诛魔,一个真正的“自家人”都不出,只怕各城不服。

谁想这一路下来,看着面若冠玉,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提刀杀魔,竟也丝毫不比谁差。

于是原本暗搓搓认为谢眠是“绣花枕头”的那一波,便不得不牙疼地承认,朝凤如今真是风水好啊。原本以为出了一个陆翡之,已是难得的芝兰玉树,谁成想这芝兰玉树,竟然还是并蒂双生的!

虽然这朵“并蒂兰”的审美有点奇怪,头上顶着那么个发冠,看着怪呆的……

直到现在,他们发现谢眠年纪轻轻不仅刀道将成,好像在医术也有造诣!

靠!看着呆怎么了!

能修到现在这个境界的,大多都年纪不小了,手下也有子侄徒弟,想想陆岚,再想想自己……

这种酸溜溜的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嫉妒吗?

谢眠手下正医治的,是临川的一位圣阶修士,姓蔺名坤,性格沉默寡言,刻板严厉,便是在自家人眼里,也是著名的不近人情。他皱着眉,问谢眠:“你不是个刀修吗?”

谢眠点头,应道:“是啊。”

蔺坤便冷下了脸,声音冷硬:“道不分强弱大小,却贵在持之以恒。你仗着天分高绝,便三心二意,岂能有所进境?”

气氛顿时便微妙起来了。

在场有的为谢眠面露不忿,有的则安坐看戏。但不管与谢眠有无交情,都觉得蔺坤有些过了。

人家是在为他治伤,他却摆出一副教训的嘴脸来,委实有些不客气。况且谢眠也不是让他随意打骂的晚辈,而是朝凤如今的当家。

想想传闻中谢眠对云家人的强硬,便是临川的人都觉得,谢眠必要给他个没脸。

谁知谢眠给他擦完最后一点药,抬起头,却不恼怒,而是温声笑道:“多谢前辈指点。”

他也没有提起当初经脉受阻,无法修行刀术一事,只是轻描淡写道:“我想着将来总要到万鬼窟中历练,有备无患,便跟着夫子们简单学了些万鬼窟毒物的应对之法。其实并没有刀医双修的意思。”

当时只是想着,如果不能动刀,与陆翡之并肩除魔,总要在其他地方有些用处,才不至于沦为拖累。

谁也没料到谢眠会是这样的反应。

蔺坤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他突然开口:“其实我有个女儿,刚刚年过三十,容貌端丽,虽然这个修为是差了一点,但是其他……”

一众看戏的修士:“……”

另外一位妖族的修士也摸了摸下巴:“我不光有女儿,还有儿子呢,那长得也是……”

朝凤城的长老终于听不下去了,暴躁道:“你们到底是来除魔的!还是来抢女婿的!”

他家少城主只是失踪,还没死呢!就挖墙脚挖到脸上来了!简直欺鸟太甚!

钟恒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另一件事上。

他怎么觉得,谢眠头顶上那个鸟状的发冠,好像比之前看着大了一圈呢。

钟恒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顿时便心下一凛,皱着眉,视线一直紧紧地盯在谢眠发冠处。

陆翡之对视线其实是相当敏感的,要不然也不能在每次有谁看过来的时候,就及时察觉,一动不动,一路撑到现在。

但他现在实在太生气了。

他死死地看着那几个试图挖他墙角的老头子,有种前所未有强烈的,拍翅膀,喷火苗的冲动!

但他还保有最后一点基本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没有到万鬼窟最下面,谢眠还是有可能把他丢下,他不能轻易暴露。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觉得作为一只雄鸟,不能让谢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那现在,他认为自己跟过来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

他绝不能做一只乖乖守在窝里!每天等候道侣回来!连道侣在外面有没有小老婆都不知道的鸟!

小孩子的想法很容易天马行空,一下子就跑偏了。

陆翡之正沉浸地幻想着,谢眠把他倒吊在一棵树上,每天戳他肚子,逼他不停地喷火,但是他宁死不屈,绝不肯让谢眠娶小老婆的悲壮场景……

然后他就被一只手,捏住了脖颈的位置。

陆翡之:“……”

他没有动,甚至忍着连脖子也没有缩,只是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就和钟恒探究的视线对上了。

钟恒:“……”

陆翡之:“……”

谢眠突然被捏住头顶,还有点奇怪:“哥?”

钟恒严肃地问他:“你的这个发冠还可以转眼珠子吗?”

……

陆翡之失去了谢眠头顶这个绝佳的栖息地,只能委委屈屈地飞着,跟在谢眠身旁。

其实大家看刚刚谢眠惊怒交加的表情,也大致猜到怎么回事了,都识趣地没有问。

只是陆翡之如今的模样一看就是幼崽,可怜巴巴的有些可怜,便有慈爱之心较重的同行者来为他解围:“这是一只未化形的小妖吗?”

“不是啊,这就是一顶发冠。”谢眠表情认真,看不出任何挖苦讽刺的意味来,“这顶发冠的构造非常神奇,不仅可以自己飞,摸起来跟鸟一模一样。你对他冷笑,他还会喷火。”

谢眠说完便重新冷下脸,冷笑了一声。

陆翡之:“……”

他深吸了口气,喷了一缕小火苗出来。这火苗都自带“垂头丧气”的气场,蔫啦吧唧,在空中摇曳了没有一息的功夫,便熄灭了。

陆翡之觉得自己的生命之火也快熄灭了。

谢眠微笑:“看,会喷火。我把他带过来,就是打算让他一路喷火烧洗澡水。”

一众修士:“……”

他们决定离低气压的谢眠远一点。

朝凤城的几位长老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们以前倒是见过陆翡之原型的,但是间隔太久,而陆翡之幼时的模样也确实平平无奇,和朝凤许多小雀没多少分别,再加上陆翡之失踪的消息先入为主,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得知那是一只真雀,自然也猜到是谁了。

不过他们倒不担心陆翡之。

废话!谢眠怎么会对陆翡之不好!而且这样乱来,吃点教训也好。

谢眠是真的生气,气到他明知道陆翡之跟在他后面,他都不想理。

他不是觉得陆翡之一路蹲在他头上丢脸,也不是觉得陆翡之不听他的。而是这个地方真的危险。

这已经是他们下万鬼窟的第三天了,以他们的速度,已经到了中下层。

在这三天里,就连圣阶的修士处处小心,都被防不胜防的毒草毒虫偷袭了好几次。

而这三天里,陆翡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蹲在自己头上!连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

谢眠虽然会警惕不让毒物和魔族近身,可未必能尽心地顾及到头顶的一个“发冠”。

这也就意味着随便什么都可能伤到陆翡之!而他甚至连一个小小的防护咒都用不出来!

这远比什么丢脸尴尬,要更让谢眠激动在意。

谢眠知道那是陆翡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把他每根毛都拨开检查了一遍。

现在想起那一刻的情绪,谢眠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为什么陆翡之居然能这样胡闹!还有谁帮了他!

谢眠觉得心底怒火从未这样强烈过来,几乎有种席卷一切的冲动。但是他平素掩饰惯了,只冷着脸,一时竟没有谁看出来。

还是钟恒压了一下谢眠的肩膀,低声喝到:“阿眠,静心!”

谢眠一个机灵,感觉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刚刚的怒意就立刻散去了。

谢眠闭了闭眼睛,慢慢平复了一下心绪,沉声道:“我刚刚被浊气影响了。”

过于浓重的浊气会让心底哪怕只是微小的不渝,都变成堕魔的契机。

谢眠自视冷静镇定,却还是差点栽了跟头。

如今尚且不到最底处,便有如此威力。

谢眠想起那些积年累月守在万鬼窟底,只轮流接替的大能,心底忍不住叹服。

钟恒补充道:“所以有传闻说,云琅当年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无欲,无贪嗔痴念,故不惧怕浊气侵蚀,方能斩魔主于剑下。

谢眠动作一顿。

他突然想起了系统所说的结局,又想起云家所谓的“预言”。

不过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飞着的傻乎乎小金雀,刚刚一瞬间的疑虑与不安就慢慢消退了。

不论云琅当年如何,翡之热爱朝凤,与父母妹妹关系亲密,既有友人,又对自己有些情意……

怎么也不像是修无情道的路子。

听着谢眠与钟恒的对话,陆翡之也跟着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谢眠的生气太过了,一点也不像是阿眠平常好脾气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浊气啊。

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恰好谢眠悄悄看过来的那一眼,被陆翡之抓个正着。

陆翡之觉得那肯定是阿眠想要为刚刚凶他而道歉,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他作为一只雄鸟,理应宽容大度一些,便给阿眠个台阶下吧。

于是他加快了翅膀扇动的速度,重新落在了谢眠因为摘去“发冠”,而变得平坦光滑的头顶。

他还没来得及踱步两下,示意自己不生气了,就被谢眠抬手从上面扫了下去,抓在手里。

谢眠横了他一眼,又给他加了一重防护:“我觉得我已经摆脱了浊气的影响。但我还是很生气。”

“所以,”谢眠捏着陆翡之的小翅膀,又松开,神色冷酷,“自己飞!”

……

两日后。

远远看到了那个被强调了很多遍的石壁拐角,大家都松了口气。

在出发前,他们曾想过各种可怕的情景。

魔主出世,押在万鬼窟底层,可能整个万鬼窟都会因此受到影响,可能会魔族数量暴增,也可能变得更加狂躁,拼命向下闯,为救魔主离开此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遇到的魔族并不多,更甚至,他们之中没有谁因为浊气的影响而发疯。

只要转过那一道弯,便是万鬼窟最深处的入口。

云渺最顶尖的几位强者,要么如陆岚一般负伤在家,要么就留守在此处,看管魔主。

谢眠他们这次,几乎将整个云渺的高阶战力都带过来了,一是想要进去试探魔主的情况,就算不成,也可以接替上一批值守者,再做商议。

但转过那一道弯,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因为原本应该守在此处的人族与妖族强者,包括几位留守的城主,全都不见了。

眼前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窟口。,,网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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