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谢婠特意翻看了一下老黄历。
黄历上写着,万事皆宜。
谢婠大笑着,很放心地出门去了。
新月湖畔,杨柳依依,谢婠包了一艘画舫,里面坐满了人,一边行船做乐,一边划拳高歌,很是热闹。
容殊卷起珠帘,就看到有妖娆女子大跳艳舞,谢婠更是兴致高涨地左拥右抱。
那一曲曲香艳露骨的淫词滥调,听得容殊直皱眉头,甩下珠帘,转身就走。
“容大公子别走啊。”
谢婠很热情地把他拉进来,从自己的桌子上抱来一坛酒,猛地放在他的桌上:“你迟到了,可要先罚三杯哟。”
立刻有美人很懂事地上前侍奉。
容殊端坐在桌案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举杯?”谢婠顿了顿,贱贱地笑道,“你真的......不举吗?”
容大公子的脸,黑了。
谢婠端着酒盏,笑意盈盈:“容公子请放心,这些美人都是美名远播的清官,没有花柳病。”
容殊眉梢轻轻一挑,目光落在她的眉心,手中的酒盏瞬间被他捏的粉碎:“你故意恶心我,是想我吐你一脸吗?”
美人们惊呆了,相互对视一眼,都怕被容大公子扔出去,于是,立刻机警地退出了船舱。
谢婠也愣了一下。
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容大公子不喜欢女人!
容大公子真的是个断袖!
谢婠放下酒盏,站起身,整了整衣裳,也往外走,一脸的痛心疾首。
容殊斜睨着看她:“戏弄完就想走?”
下意识的,谢婠很想回身一巴掌抽死他,可是一对上容殊那冰冷的目光,她忍住了那种不要命的想法。
“到底谁戏弄谁?”她悲愤了,咬牙道,“你们容家都做了什么,容公子不清楚吗?”
“家父爱子心切,难免会莽撞一些。”
一个纵横朝堂,只手遮天的老头子,莽撞个毛线啊。
谢婠被容殊的厚颜无耻吓呆了,正想说几句话表示愤慨,容大公子举起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谢婠勾着唇角,也举起一个酒坛子,豪气道:“我敬你是个美人,干了它。”
她重新坐下,一边灌他酒,一边在心底盘算。
容殊那坛酒,她特意让沈明若放了迷药,这一坛喝下去,保证他醉得不醒人事,然后她假装和他睡在一起,等沈明若带人当场撞破,众目睽睽之下,容太师还有什么脸再阻止她嫁给容殊。
酒过三巡,容殊解开颈间的丝扣,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脖颈,他喝酒的时候,喉结微颤,惹得谢婠春心澎湃。
容殊浑身燥热难当,再对上她荡漾猥琐的目光,脸色慢慢地变了:“你在酒里掺了什么?”
谢婠不好意思地说道:“一点点迷药。”
容殊扯开衣领的手一顿,满面怒容:“谢婠,你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谢婠大大方方地盯着他莹白的胸口看,脑中一道霹雳闪过,惊得她猛然坐直了身体。
容殊面红气喘,双眸迷离,这分明是一张欲求不满的脸呐!
她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那个……可能下错药了。”
容殊悲愤欲绝,大声吼道:“我都说我会娶你了,你竟然连这么下三烂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不,你并没有说要迎娶我,你只说容家不会抗旨拒婚。”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对我下药?”
“这是个意外。”
“无耻!”
两人吵的太大声,其他画舫的世家子弟纷纷探头观望。
谢婠心虚,讨好道:“你能小声一点吗?”
容殊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就拍碎了桌子:“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怕丢人吗?”
下药求欢……
还是未遂……
谢家丢不起这个脸!
父亲一定会活活打死她的!
最最重要的,她一点也不想落下这****的恶名!
谢婠心口痛!
“我会对你负责的……”
谢婠握着容殊的手,想带他去找大夫,不想容殊拎起她的衣领,干脆利落地往外一甩。
“砰”的一声,谢婠被扔进了湖中,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让一个色迷心窍的小寡妇对他负责,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