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只要不触及楚帝的底线,他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因楚王谋逆,龙颜震怒,把朝中势力大清洗了一番,手段凌厉得让人不寒而栗。
也让满朝文武百官懂得了一个道理,他才是这天下的王,即使华发满鬓,暮暮垂老,亦是任何人都不得轻视的至尊天子。
楚帝雷厉风行,处决了几个朝中重臣,有些空缺便腾了出来。
朝堂之上,党争历来已久,那些朝中重臣,宗亲贵族,不会因为楚帝处决了一个居心叵测的皇子,立威警戒一番,就畏惧退缩,毕竟那些都是肥差,谁都心存觊觎。
因而,最近每日一上朝,朝臣之间越争越激烈,闹哄哄地,听得人心烦,谢婠干脆称病罢朝。
她担心沈明若。
沈心兰一死,沈明若哀伤过度,卧床病了一段时日,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住在了皇觉寺里,说是要为沈心兰诵经祈福,听得谢婠心生惶然,生怕她想不开,遁入佛门了。
谢婠很苦恼,叹息着说道:“小月见,我们得想个办法让明若开心起来。”
“这个......”月见有些犹豫,“要不找狐狸精帮忙?”
要说玩乐,应该没人比凤归楼的小倌更深谙此道了。
谢婠带着月见踹开了绯衣厢房里的窗户,绯衣看一眼被踹得四分五裂的木窗,颤声问道:“你带这个面瘫来干嘛,想打架是不是?”
他有些紧张,咽了一下口水,准备出去找人干架。
“我不是找你打架的。”
“难道找我叙旧吗?”
“明若最近很不开心,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绯衣鼓足勇气拒绝了谢婠,悲愤地说道,“你想让我**沈明若,是不是?我不答应!”
谢婠嗤笑道:“狐狸精,你想多了吧,我家小若若英姿飒爽,怎么能够便宜你这种娘娘腔,要**,我也找容殊啊。”
绯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眶微红,颤着声:“你羞辱我。”
谢婠挑着眉:“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绯衣更伤心了,哀怨地哭道:“你被人坑五千两黄金,你伤不伤心?”
“......只要你能让明若开心起来,我给你一千两。”
绯衣眸光一亮:“黄金吗?”
“不,白银。”
“......”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定了下来,第二日,谢婠软磨硬泡地把沈明若拖出了皇觉寺,绯衣亦是眉开眼笑地带着一帮小倌,浩浩荡荡地上钟灵山游赏玩乐。
那些小倌一个个风情万种,貌美如花。
谢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这些小倌很大胆,很会讨人欢心。一个个的,都不好好穿衣服,宽袍微敞,时不时地露个肩膀胸膛什么的。
谢婠咧着嘴笑,春色无边呐!
可是很快,她就惆怅了。
沈明若坐在小桌前,安安静静地喝着酒,旁边侍奉她的小倌眉眼含春,秋波盈盈,她看都不看一眼。
谢婠着急了:“狐狸精.....”
绯衣很自信地打断了她:“急什么。”
很快地,有人奏乐起歌,全是沈明若往日里最喜欢的艳词淫曲,有些妖媚的小倌,竟贴着沈明若,扭动腰肢,时不时地往她身上蹭。
谢婠深吸了一口气,看得面红耳赤。
沈明若忽地靠过来,扯着她的袖子,眯着眼笑,然后朝她举起了酒杯:“婠婠,谢谢你。”
谢婠举杯跟她碰了一下:“你高兴,我就高兴。”
沈明若喝得有些醉了,打了个酒嗝,大笑着跑进一群小倌里,跟着众人一起玩乐胡闹。
钟灵山上,一群小倌形骸放浪,有些还放肆地跳起了脱衣舞,大家跟着一起嬉闹起哄,没看到不远处有马车驶过来,一个小倌醉得厉害,不小心冲撞了过去。
那马儿受了惊吓,嘶鸣起来,马车上的人差点摔下来。
谢婠吓得一个激灵,忙过去道歉,没想到,车帘一掀起来,竟然看到了容殊。
以及,他身边的那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