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婠神色郑重地说道:“看来,只能搞臭容大公子的名声了。”
绯衣想了想,没有说话。
谢婠挑眉:“你不认同吗?”
绯衣眼里的光,慢慢亮了起来,蠢蠢欲动着,他兴奋地喊道:“快说快说,怎么搞臭小殊殊,人家要搞臭小殊殊。”
谢婠愣了。
容大公子不是狐狸精的心上人吗,搞臭他,狐狸精怎么这么开心?
男人心,海底针!
我不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绯衣一看谢婠那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开心地说道:“小殊殊臭了,就没人跟我......我们抢了,是不是很开心,噢耶......”
达成共识以后,对于如何搞臭容大公子的名声,两人积极认真,又深刻地探讨了一番。
很快地,几乎是一夜之间,容大公子就臭了。
不是,是他的名声,以排山倒海之势,臭得比臭水沟还要臭了。
帝都里的各大茶楼里,说书先生情绪激昂,说的口沫横飞。
他们说容大公子是如何沉迷男色,如何喜欢雌伏,又是如何糟蹋了多少性情刚烈的小清倌。
最荒淫的,是他竟然带着十二个小倌,在画舫上玩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十二个小倌,这实在是太放荡了!
经说书先生这么一渲染,整个帝都都展开了热议,连一些秀才都开始提笔撰写,像什么《蜜缠小倌之公子请温柔》《凶猛公子,别惹我》之类的畅销话本子,几乎要风靡全帝都。
于是,那些容大公子的拥护者,愤怒了,疯狂了。
有的黯然神伤,发誓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有的发了狂一般,脑门上绑着白布条,举着横幅,喊着“还容大公子清白”的口号,又开始闹事了。
今天堵在书院门口,要求秀才们重新改写书册。明天围在各大茶楼门口,强烈要求说书先生滚出帝都,并公开道歉。
有些太激愤的,差点都要买凶杀人了。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上朝的时候,满朝群臣看谢婠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他们见她眼圈发黑,气色憔悴,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齐齐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其实,她只是推波助澜得太辛苦,熬了几夜,不够睡而已。
然而,她还是很有礼貌地,朝着群臣报以黯然神伤的微笑。
群臣看在眼里,更同情她了,这小寡妇还在强颜欢笑啊,太让人心疼了!
最后,楚帝都看不下去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醒容太师:“容爱卿,年轻人有特殊癖好,朕能理解,然万物为何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皆因阴阳和合。”
容太师出列,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多谢皇上提点,臣定当好好管教犬子。”
楚帝冷笑起来:“不过,世家子弟这般明目张胆地混迹风月之地,是不是不成体统?这朝廷和世家的脸面可不能这么糟蹋了,这婚事是朕做的主,容家是否心有不满?”
皇帝老儿金口一开,直接说容家对他不满,满朝群臣屏住呼吸,看看容太师,又看看谢婠。
容太师听得心中一惊,立刻就跪了:“皇恩浩荡,容家上上下下感恩圣德,日后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帝这才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钦天监跟朕说,五天后是黄道吉日,不如就那天,让年轻人早日成婚,收收性子,好为容谢两家开枝散叶,容爱卿以为如何?”
“谢主隆恩。”
容太师话音刚落,谢然和谢婠也一同出列,异口同声地说道:“谢主隆恩。”
然后群臣跪了一地,高呼皇上英明。
谢婠的一颗春心,在群臣的那一声声“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中,扑通扑通地跳。
她虽然和皇帝老儿打过招呼,但是,她只是想给容家一点压力,顺便也让平西王府的人知道,这桩婚事是楚帝钦点,谁也别想插一脚进来。
但万万没想到,皇帝老儿竟如此贴心,连婚期都提前了。
五天......
五天后,她就是容殊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