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大师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和尚,精深佛法,以前曾是南楚的国师,后来辞官云游四方了。
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弘一大师都会在皇觉寺开坛论禅。
往年,谢婠也去过几次。
今年,她带着月见,和楚无忧一同前往皇觉寺。
今日是弘一大师开坛讲禅,很多人慕名而来,大殿前的广场上,很多人双手合十,盘膝而坐。
佛殿前梵音朗朗,有和尚敲着木鱼,念起了经。
弘一大师坐在众人面前,讲道论禅,那声音沉厚缥缈,似天外而来的梵音。
往年,弘一大师讲完禅法,也有百姓留寺礼佛,但今年,除了一些权贵人家,普通百姓不得留在寺里,而且还要闭寺两日。
月见心中微讶:“皇觉寺百年来,从未关门闭寺,今日是来了什么贵客吗?”
谢婠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我刚才看见太子妃了。”
月见又问:“那我们要不要去拜见?”
谢婠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讥讽道:“太子妃带着各位王妃来皇觉寺礼佛,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楚无忧追了过来,笑意盈盈地问道:“将军这是要回去了吗?”
“郡主还有事情吗?”
“听说弘一大师会留寺两天,将军要不也一起留下来,正好我们也可以做个伴,将军觉得如何?”
谢婠扬着唇笑,眼里带了深意:“好啊。”
入夜之后,皇觉寺开始闭寺,谢婠一行人住在后山的客房里。
禅房里,檀香弥漫,谢婠盘膝坐在案边,拿着一本佛经翻阅。
月见问道:“我刚才听楚无忧的侍女说,后山有一片竹林,景色很不错,小姐要不要去逛逛?”
谢婠微微抬眼,目光转向了窗外的夜空,想了想,说道:“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你早点睡。”
“小姐晚上吃的不多,我去膳房给小姐煮点宵夜,小姐别逛太久。”
“好。”
出了禅房,谢婠闲散漫步,一路走来,青竹郁郁,明月皎皎,景色倒真是不错。
谢婠估摸着月见差不多要做好宵夜了,便一路往回走,还没到香客居住的厢房,就碰见月见出来寻她。
月见看到她,急切道:“小姐快跟我走。”
谢婠一愣,月见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想来是找了她许久,不禁蹙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寺里进了盗贼,现在所有人都在前面的禅房里。”
谢婠低头沉吟,眸中光影,深不见底:“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太子妃的释迦牟尼佛像图。”
谢婠心里一惊。
今夜,寺里守卫森严,佛像图竟然被盗?
两人拐过花木扶疏,谢婠问道:“太子妃下令搜查皇觉寺了吗?”
月见颔首:“日暮时,百姓都已经下山了,佛像图被盗,不是寺里僧人所为,就是寄居在寺里的香客图谋不轨。”
谢婠看着檐下琉璃灯透出来的淡薄微光,点点晕黄,一闪一闪的,她眸色渐深:“恐怕太子妃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我们也快点过去,若是给人当垫脚石,那就不值了。”
月见又惊又怒:“难道是有人要诬陷小姐?”
谢婠冷笑出声:“是与不是,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