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忧的心里,绝望又愤恨,她后退两步,身形也微微一晃,险些站立不住。
锦衣赶紧进屋,扶住了她:“大夫曾说郡主的身子不宜大喜大悲,郡主别太过伤心了。”
楚无忧捂着心口,露出了痛苦之色,喃喃道:“他竟然要和我断绝情意?他竟然......”
锦衣眼眶含泪,安慰道:“那些不过是容公子说的气话,郡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身体要紧啊。”
楚无忧愣愣地看着屋外深黑的夜色,讷讷道:“从前,我心疾发作,他还会悉心照看我,往后,怕是......怕是想再见他一面都难了。”
“郡主。”
楚无忧潸然泪下,涩然道:“锦衣,我不明白,为何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真心真意地对他,却始终得不到他半点的真心。”
“郡主贵为皇室贵女,萧太后又是你的亲祖母,这天下间,多少男子等着郡主挑选,郡主何必执意于容公子一人?”
“锦衣,你告诉我,那个谢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她不过就是个小寡妇,声名狼藉,人尽可夫,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凭什么抢走殊哥哥,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楚无忧凄声恸哭,衣袖拂过桌案,茶盏糕点碎落一地。
她站在一片狼藉里,形容癫狂,狰狞地咬牙道:“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抢走任何东西。”
锦衣被楚无忧癫狂的模样吓到,颤着声,说道:“无论郡主想要做什么,奴婢都愿誓死追随。”
楚无忧抬手,冷冷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锦衣,给我更衣,我要去见太子妃。”
“是。”
楚无忧冷冷地笑,眼底神色阴暗沉冷,透着狠戾:“谢婠,没人能救你,殊哥哥也不能。”
很快,楚无忧就跪在了太子妃的禅房前,惊得宫人赶紧进屋禀报。
太子妃披衣而起:“到底发生了何事?”
楚无忧神色凄惘地说道:“是无忧偷走佛像图,陷害谢将军的,无忧恳请皇嫂放了谢将军。”
太子妃的神色有些不悦,端过案上的茶盏,淡淡道:“无忧,你若执意要为谢婠开脱,本宫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
锦衣心里一慌,赶紧跪了下去:“不是这样的,娘娘,佛像图被盗,真的与我家郡主无关。”
太子妃垂眸看着茶汤上的浮叶,淡凉地笑了两声:“你家郡主想不开,本宫有什么办法?”
“郡主她是为了容公子,刚才容公子......”
“闭嘴。”
楚无忧厉声怒喝锦衣。
锦衣身子一颤,张了张口,却不敢再多言。
太子妃目光一抬,落在锦衣身上:“说下去。”
锦衣怯怯地看了楚无忧一眼,接着说道:“刚才容公子突然闯进郡主的禅房,硬说是郡主诬陷了谢将军,还要带走谢将军,郡主怕皇上怪罪容家,所以就想自己担下这罪名。”
“糊涂。”太子妃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铁青着脸色,高喝出声,“盗走佛像图,企图损毁国运,等同谋逆,是诛九族的死罪,是你一个郡主可以一力承担的吗?”
楚无忧的身子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裙。
她的眼里满是泪水,那惊惶无措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惹人怜惜。
楚无忧张了张口,讷讷道:“皇嫂,我,我......”
太子妃叹息道:“无忧,你把你父亲,还有平西王府置于何地?”
锦衣慌了,往前膝行了两步,抓着太子妃的裙裾,哀求道:“娘娘一定要给我家郡主做主,佛像图是在谢将军的禅房里搜出来的,不是她偷的,又会是谁?容公子有私心,舍不得谢将军受罪,可是,也不能如此欺负我家郡主啊。”
“容家欺人太甚,本宫倒要看看,他容殊有何本事带走谢婠。”
太子妃大怒,气势汹汹地前往谢婠的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