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在佟贵妃心底插刀了。
桑青曼到承乾宫的时候,郭络罗宁滢也在那请安,还在说着话。
“算了,拿翠绿色的旗装和披帛来,毕竟佟贵妃也算心里有伤,去看看她。”
桑青曼重新穿了翠绿色的衣裳,配上她刻意妆扮的妆容,倒是跟青葱水嫩的嫩芽似的,多了几分娇气。
她仔细一听,就是在说女主盖熙熙的。
后宫里,若说桑青曼是忌讳盖熙熙的女主光环的话,佟贵妃对女主盖熙熙那是挖心的恨。
后宫里,除了正宫皇后能穿正红的衣服外,别的后妃都不能越矩穿正红的,但是可以穿品红和绯红的衣服。
桑青曼穿的就是一件石榴红的斗篷,一个小小的兜帽,将她一张芙蓉面更加衬托的艳丽鲜活。
“主子穿什么都好看得。这刚好衬主子的肤色,不算红。”书颜道。
沈元说,“最大的事情,就是银子找回来的事情,宫里娘娘们都惊了,热闹哄哄的议论,被佟贵妃娘娘私下打压了,才好了。”
画黛书颜见桑青曼在换衣服,急忙起身给她换好,问,“主子是要出门吗?”
画黛书颜都不可思议,惊呼道,“五,五十万两银子呢,马车装也得装多少马车,这忽然就消失,忽然又出来,这,……”
显然事情超出了两人的预计,嘴巴大大的张开,发愣的看着桑青曼。
第三天听说万岁爷去看了女主后,她忽然听到身体里幸运符已生效消失的声音。
她这头还在想呢,那头沈元就急忙忙进来道喜,“主子,大喜呀,舅姥爷的事儿有眉目了。”
“宫里还发生什么事了?”桑青曼边穿衣服,边问。
“嗯,去乾清宫。”桑青曼低头笑了,“哦不,这会儿万岁爷在忙,咱们先去看看佟贵妃。”
问完又指了指衣服,“会不会太红了!”
画黛欲言又止,“主子真要去看贵妃娘娘吗?”
“怎么?”
“真的?”桑青曼一惊,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元道,“是丢失的银子,忽然出来了,而且还一两没少,万岁爷本来来储秀宫的,后面听了这消息,直接回乾清宫见索额图大人了。”
谁让她一心一念的表哥,在明面上最宠的就是女主呢。
桑青曼刚一进屋子,就听郭络罗宁滢道,“娘娘这次受累了,不过妾听说,这次熙妃娘娘跟平嫔那一通后,回去就晕倒了。”
说到这里她还笑,“没想到青蔓那丫头,对上受宠的熙妃,也还没吃亏。”
佟贵妃眼底都是蔓延开来的悲意,听了这话,忽然道,“那贱-人仗着身份和宠爱,本宫看了碍眼。可本宫堂堂贵妃,也不能自己降低身份跟她闹,回头表哥得恼我。”
说完,她暗暗压下泪意,又道,“平嫔不同,她有身份,有太子做后台。何况,连本宫的老四,都爱戴她,这样也能落下风,也太看不起这个后宫的制度了。”
说话时,佟贵妃到底没能压住悲意,先前压住的眼泪彻底滚落。
“娘娘怎么又哭了,”郭络罗宁滢的声音忽然传出来,桑青曼也没法在外面呆了。
进去请完安,佟贵妃深深的看着她,一时间没让她动。
郭络罗宁滢给她打眼色,桑青曼却跪着没动,她知道佟贵妃心底有伤,可这世间,最勉强不得的就是感情。
“青曼来了?”她说着,视线仿佛要缠在她身上,“自你侍寝后,除了请安外,就一直没来过本宫这寝殿了。”
桑青曼刚要说话,又被佟贵妃抬手止住了,她问,“侍寝时,表哥待你可好?”
这个真的是个送命题啊。
没见郭络罗宁滢眼睛都快要眨眼眨废了。
桑青曼却是低头笑了,她忽然仰头看佟贵妃,忽然问,“娘娘是想妾说舒服,还是说不好。”
她道,“说来妾这次侍寝遭了大罪,万岁爷整整一夜未停歇,那一晚,妾可是初夜。”
“若妾说不舒服,就是欺君之罪。毕竟万岁爷的能力在那。”她嗤嗤笑了,“若是说舒服,哪有初次就一整夜的。”
郭络罗宁滢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可以塞一个梨子进去。
因为太震惊了,嘴里忽然震惊啊一声,忽然伸手捂嘴。视线在桑青曼和佟贵妃身上,来回打量。
整个寝殿的宫女太监们,显然也因为桑青曼这番话,陷入诡异的震惊安静中。
众人忽然还想到,平主子侍寝可是在小汤山行宫侍寝的,这第一晚就这般激烈。
那后面的七天七夜,得是多少次,才能让因为蔓贵妃娘娘去了后,再没有什么情绪的帝王,如此留恋榻上?
佟贵妃眼泪忽然大颗大颗掉落,声音嘶哑,“是啊,你初夜,表哥让你侍寝了一夜给你解药。”
“可是本宫,确是让太医整整折腾了三天,又泡了几日几夜的冷水,方才解开。”
佟贵妃说,“都说本宫是万岁爷最尊敬最疼爱的表妹,他是怎么舍得让本宫吃这些苦。”
桑青曼也不是故意刺-激佟贵妃,只是佟贵妃不醒悟的话,四小包子只有吃亏的份儿。
桑青曼忽然抬头问她,“贵妃娘娘,在后宫,若是妾给您下药陷害您,您当如何呢?”
郭络罗宁滢瞪大眼,佟贵妃则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桑青曼看了一眼郭络罗宁滢,后者会意的朝佟贵妃笑了,郭络罗宁滢说,“贵妃娘娘,平嫔的意思,若是普通人给身为贵妃的您下药,不是杖毙就是冷宫。”
桑青曼接话道,“何况,贵妃姐姐,你下药的是万岁爷啊。你还没有进冷宫没有被赐死,甚至贵妃之位都没有动。”
“你以为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姓佟佳氏啊。”她低头笑的眉眼展开,“何况,妾因为您受了这么大罪,在大理市外差点被人杀了,妾可曾来抱怨过一句。”
“若不是盖熙熙那个贱-人,曾经说本宫没有孩子,还激本宫说无论任何法子都不能让表哥宠幸我,如何会有这种意外?”
佟贵妃看着她,忽然道,“你若一直没有孩子,你可甘心?”
桑青曼忽然捂嘴哈哈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妄自贵妃姐姐痴长妾这么些岁数,脑子都是进水了吗?”
她嘴巴毒舌,丝毫不留情面,“贵妃姐姐是因为什么认为,后宫权利是你的了,恩宠是你的了,最后连孩子皇权都是你的了,若说这般便宜,贵妃姐姐去做皇帝得了。”
“你以为,万岁爷会让妾有个孩子去夺小殿下的势力,”她歪头,脸上表情淡漠,“还是觉得,贵妃姐姐认为,你佟佳一族再出一个太后,再出三世佟半朝么?”
郭络罗宁滢听着桑青曼的话后,忽然心底打了个冷颤,她听她道,“若是贵妃姐姐想不通,那小四你就别抚养了。”
“平嫔,你放肆!”
郭络罗宁滢听到佟贵妃忽然大哭,再看看桑青曼,却发现此刻她看不透她。
“不容放肆,妾也放肆了。贵妃姐姐,妾虽然是嫔,可身后有太子。”
“你虽是贵妃,身后有万岁爷,有四阿哥,”她又道,“若是连妾都想得通透的事情,你再想不透,你就一辈子这样了。”
桑青曼起身告退,“妾告退了。四阿哥妾会尊重他的意思。”
临到屏风处,见佟贵妃崩溃大哭,实在可怜,再补了一句,
“再多说一句,想要孩子,贵妃姐姐这一生都不可能了。我以为,贵妃姐姐能将小四当亲生儿子的。”
桑青曼走到外间的时候,忽然跟四阿哥撞上,看他要哭不哭的眼睛,忽然蹲身将他抱紧,低声道,“别哭,在后宫里,眼泪是最没用的。”
按照原著剧情,佟贵妃也没几年了,看来就是因为这次事件的□□了。
桑青曼眼神忽然变得幽深起来,看来,佟贵妃的事情,也有女主推波助澜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她代替万岁爷喝了,无意间破了女主盖熙熙的计划,才将她气到发疯般来找她麻烦。
可是,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刺-激,生生被她气吐血晕倒。
幸运符出来后,又被她的幸运符弄的反噬了。
真是该呀,后面她给她准备的后招,还没有开始呢。
“平母妃,你会一直对儿子这么好吗?”
桑青曼擦干-他眼角的泪,说,“平母妃此生,用生命护你和小殿下。”
说完,她又笑了,“这样,还哭吗?”
四阿哥摇头,仿佛一夜间长大,他笑了,乖巧的朝桑青曼躬身,“儿子知道了。”
郭络罗宁滢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母子情深场景。
屋里是佟贵妃崩溃大哭,屋外是母子情深。
这一刻,郭络罗宁滢一时间都不知该同情佟贵妃,还是该羡慕这母子情分了。
盖熙熙病到了,这消息是桑青曼去乾清宫听到的。
也不知女主是真病了,还是装的。不过,她舅舅这次能出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女主,现在关键剧情还没有来,她只能先做准备唰男主好感,和破女主痴情人设了。
乾清宫里,桑青曼到的时候,她三叔索额图也在。
她在外面请示一番,很快,梁九功就出来请她进去。
索额图看到桑青曼,眼睛就一亮,后看到万岁爷在,忙躬身行礼,“微臣给平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三叔,你来了。”她笑的眯眼,快几步去扶她三叔,却被康熙一把拉了过去。
“你三叔来了,朕让你过来,也是让你们叙叙旧。”康熙拉着桑青曼在一边坐下。
又开始让梁九功上桑青曼喜欢喝的碧螺春。
桑青曼忍不住抬头看男人,心底忍不住翻白眼。
叙旧?就是她去扶她三叔都被他破坏了,还叙旧。
真的是狗男人,真的狗,她甚至还不能歪曲他是吃醋。
可她腰是真的快被男人握断了,她扭捏下-身体,让这种痛感少些后,嘴巴里的甜言蜜语继续不要钱的出来。
她双眼亮晶晶的,惊讶问,“呀,万岁爷是真的吗?”
问完,又低头笑,“万岁爷真好,我是好久没有见三叔了。”
“还有舅舅。”顿了顿又补充道。
康熙还没说话,索额图却大笑道,“小蔓儿放心,银子已找回,你舅舅很快也能见到你了。”
………………
桑青曼的表情非常生动,她忽然亮晶晶的捂住嘴巴,呀一声非常惊讶,“呀,万岁爷是真的吗?”
康熙看着她,即便已经习惯她说话方式,可被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还是没办法否认。
女人演戏的时候,明知道是浮夸的演技,可当习惯的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他没有说话,反而道,“私藏银子的官兵已经找到了,跟吴三桂旧部有联系。提前挖的地道。”
桑青曼这会儿忘记演戏,她眨眼,双手在康熙帝手心点按了几下,她说,“万岁爷,妾不是太明白。”
康熙看她一眼没说话,反而将视线打向索额图,索额图这才出来,哈哈一笑道,
“小蔓儿,你不用懂太多,总之,这个事情过去了,该惩罚的人已经被流放诛杀,涉及的官员也贬的贬,流放的流放,”
“剩下的事情,就是后期去发放边疆将士的响银,和去安抚战死将士家属的事情了。”
桑青曼问,“连舅舅都失误了,谁能去做这个事情吗?”
索额图听着小侄女这话,一时间也觉得她胆子有点大,公然讨论朝政,能不玩出火吗。
人精似的索额图忙哈哈一笑,转移话题,倒是调侃道,“听万岁爷说,这次蔓儿的祈祷也有功劳,你舅舅出来,倒是要好生谢你了。”
这倒是真话,想想她那张幸运符,可是花了她不少精力还有出租半年的金手指“收服人心”,才弄到的。
不然她们也兜底不了五十万银子的事儿了。
康熙看着桑青曼的头,若有所思,“兵部侍郎被人诬陷关押,朕已命大理市卿去放人。”
“你回去休息下,兵部侍郎应是不日就会进宫谢恩,到时,你再来。”
似不放心,康熙多说了一句,“你最近的经书还没抄写完,就不要随意出宫了。”
桑青曼知道事情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她不希望女主的爹,另一个兵部侍郎从这里占便宜。
临走的时候,不满道,“万岁爷,想想咱们是太子爷的母族耶,竟然有人追杀我们。后期查到的凶手,不是死了就是自杀了,要么就是自认罪了。”
“呀姐夫,现在舅舅又被人诬陷,若不是姐夫的人神通广大,找到了银子,才皆大欢喜。”
她吃惊捂嘴,“若是找不到银子,那舅舅岂不是以权谋私罪成立,舅舅不被砍头也是命大呢。”
“若是万岁爷是个懦弱无能的呢,岂不是舅舅死也白死了,太子爷的母族被欺负也白欺负了啦。”
她说着,竟然低低的哭了,“哇,姐姐你死的也太早了。”
索额图还是第一回见自己的小侄女搞事情,但是这话,他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心底咚咚直跳,蔓儿你这话,句句都在捅万岁爷的心窝子啊。
不是句句在骂万岁爷无能么,被背后的人耍的团团转么。
“说完了么?”康熙差点没捏断桑青曼的手腕。
等见她可怜巴巴抬头,眼泪汪汪说,“妾说完了。”
“那还不走。”康熙忽然道,“回去写完了字,才得出来。还有,熙妃那里,也不要去。”
桑青曼听了这话就心里不大痛快,嘴里的话开始毒舌起来,“怎么,万岁爷是怕妾欺负你的替身白月光么?”
这话一说,整个乾清宫倏然安静下来,一众太监宫女们不敢说话。
就连维护桑青曼的索额图都安静下来,想插嘴,可看万岁爷的表情时,选择了安静,打算私下去安抚小侄女。
只有康熙听着桑青曼的话,深深的看着她,握紧她手腕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都化为一句,“让梁九功送你回去。”
桑青曼回去的时候,画黛和书颜在外面等她。
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拉过梁九功打探消息,才知道是跟那讨人厌的表小姐有关。
但是吧,二人也摸不清主子的想法,只是,主子少有这种情绪,怕是不是吃醋了。
画黛扶着桑青曼,安慰道,“主子也不要难过,表小姐再得宠,可也只是个替身。”
她说,“万岁爷心中,毕竟真爱是四阿哥生母蔓贵妃,宫里万岁爷住的寝殿以及乾清宫,听说都有蔓贵妃的画像。”
“就是每年开春,万岁爷哪次不出宫,单独去祭奠蔓贵妃。”书颜继续道,“而且每次万岁爷回来,都要低沉好几天。”
“所以别看熙妃受宠,那是万岁爷将她当成个念想,一旦这个念想没了,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别看她现在受宠,等她以后替身身份不需要了,还不是被主子你任意打磨么。”
书颜小心打量着桑青曼,后再多说了一句。
“呵,并没有被安慰到。”桑青曼冷笑。
画黛书颜两人立马垮下脸,“主子,就不要笑话我们了,都是我们不会说话。”
“快入夏了,小夫人亲自做了夏衣进宫,主子能高兴些了吧。”画黛书颜又忙换了个话题让她高兴。
“我并没有生气。”桑青曼忽然说,“去趟永寿宫。”
“主子,不,不要吧。”画黛小心道,“万岁爷不是让您暂时不要去那么。”
“用得着管他?”桑青曼笑,“我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桑青曼去永寿宫的时候,并没有去偏殿,直接去了温僖贵妃的主殿。
两人关系好,桑青曼去了就直接在美人塌上靠着,团扇将风扇的唰唰直响。
温僖贵妃在插花,见桑青曼来了,放下手里的扁口花瓶,擦干净手后,亲自拿了一盘樱桃过来。
坐在美人塌前的贵妃椅上,伸手递过去,“尝尝,”
桑青曼捏着殷红的丹蔻指尖,掐了两颗樱桃塞进嘴里,多汁甜腻的味道,让她烦躁的心多多平静下来两分。
“怎么了,平日里,你可少有这种情绪撒泼的时候。”温僖贵妃问。
“还不是大猪蹄子,”桑青曼意识到温僖贵妃,怕是听不懂,讪讪的改口,“还不是万岁爷,你说这人,让我不要去熙妃宫,是什么意思。”
听到说是万岁爷,温僖贵妃脸上挂着的笑容,也肃穆两分,她认真看着桑青曼问,“你在生气?”
“还是在吃醋?”
桑青曼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我吃什么醋?我是脑子有问题,会对一个有这么多后妃女人的男人动心思。”
温僖贵妃闻言,深深看她一眼,忽然起身让宫女去酒窖里拿了一瓶梨花酒来。
给桑青曼倒了一杯,“要尝尝吗?”
桑青曼尝了一口,觉得满嘴都出甜腻的味道。又吸着舌头,喝了半杯,说道:“梨花酒好喝,就是太甜了些。”
温僖贵妃失笑,“梨花酒是果子酒,能不甜么。”
“那你喜欢喝什么,说说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你爱喝的。”
“闷倒驴,”她说到这里,才失笑,“这里没有闷倒驴,”
“也不知你这里有没有红酒,也就是葡萄酒。多少年份的都行。”
“宫外酒庄上有卖,我宫里酒窖里存了好几个有年份的,便宜你了。”
温僖贵妃说着话,又命永寿宫掌事宫女去取来,亲自给桑青曼倒了两杯。
看她喝的一脸迷恋,笑道,“你少喝些,不然喝上头了,万岁爷知道了,又得说是我带坏的你。”
“别提他。”桑青曼喝酒喝的满足,不想考虑工作的事情,她现在只想咸鱼的苟着。
她目前四叔五叔六叔虽然在每月给她交考勤表,权臣三叔目前也看似正常。
她似乎可以松口气,可是剧情中,她几个极品叔叔要做的极品作死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随时都要绷紧一条线,等待剧情触发时,将剧情扭转回来。
至于女主这边,她几次差点被女主光环所伤,做的事情,也非常隐晦。
目前又还没有到关键剧情,只能慢慢苟着,就是这样,才让人心情紧绷,一点不痛快。
“还说不吃醋呢。”温僖贵妃打趣,“看连说一声,心底都还这么大气。”
“我生气很正常,任谁憋了口气,没出来,都觉得不痛快。”
桑青曼撩开披帛,又起身自己倒满酒杯,还顺带重新给温僖贵妃倒了一杯推过去,“你试试看,稍微比梨花酒味道重一些,但是嗓子辣一些,舒服。”
她喟叹一声,踢了踢脚上的花盆底,温僖贵妃看了,摇头,又会意的让宫女去给桑青曼拿了舒服些的鞋子给她换上,才道:“宫里,也就你会享受了。”
“在我这里,还有宁滢那里,都放得有你的鞋子,这是新给你做的,你刚好试试舒服不。”
温僖贵妃拿来的鞋子,是一双皂角履,上面镶嵌有珍珠,里面是软布,下面则是很小根的皂角履,穿起来没有这么辛苦。
桑青曼笑,“那感情好,你不知道我在乾清宫都站累死了。”
“又跟佟贵妃折腾半天,真是累死个人。”
她说着,叹息,“佟贵妃怎么就没有你看得通透呢,我小四都好几天没见她人了,这段时间对他教育也低了些,我就去她宫里,将她点拨一顿。”
温僖贵妃闻言,手顿了顿,“也不是说通透,而是知道有的东西得不到,还不如放手让自己活的快活些。”
“你说不在意万岁爷,也许一开始是的。”
她重新给桑青曼剥了个橙子,细细将上面的筋打理干净,说道,“可人心是肉长的,万岁爷待你多温情了些,每次也纵容了些,难免不产生感情。”
桑青曼疑惑,“他不过是因为太子和小四,很多时候没有罚我罢了。如何说是好?”
“你有见过一个皇帝,需要忍耐后妃的吗?”
温僖贵妃长吸一口气,“何况是一个八岁登基,十二岁就能擒拿诛杀瓜尔佳鳌拜的少年天子,他需要忍耐谁。”
桑青曼移过头,不想去考虑这个事情。
说她是一朵没有心的绿茶都行,在深宫中,她不愿将自己余生都搭进没有希望的关系中。
何况,她还随时有被诛杀,被女主光环打压,下场凄惨的命运,任谁也轻快不起来。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伴随在一个心有白月光,身边还有白月光替身的男人身边。”
温僖贵妃听了,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回过味来,最后忽然摇头,“恩宠恩宠,自然宠就是恩,宫里头,谁不是靠着万岁爷的恩宠过日子的,你还挑三拣四呢。”
桑青曼也不跟她闹性子,反而开朗道,“你这么说,我倒是知道我情绪从哪里来的了。”
“怎么?”温僖贵妃看她热,又将窗户打开一些。
回来坐下后问,“你今儿来,还有别的事情吧?”
桑青曼笑了,“都瞒不过你,我想将小四的抚养权弄过来。可是,”
……………
“你担心什么?”温僖贵妃虽然诧异,倒是手没顿,继续给她剥橘子。
“只是,佟贵妃看样子,身体垮下去了。这次对她伤太深了。”她努嘴叹息,“佟贵妃,怕是也就这几年了。跟当年你姐一样。”
温僖贵妃差点没将橘子掐出水,愣住了,“这么严重了吗?”
“常年的积郁,求而不得。她要孩子都成心魔了。”桑青曼说。
其实也有别的因素,只是她只知道,剧情中,佟贵妃就这几年就会封后然后,封后第二天就去了。
“若真是这样,四阿哥确实不适合现在要过来。”
温僖贵妃说,“毕竟抚养了他这么几年,即便是外力因素让他不能尽孝,但是外界一个孝字也能压垮他。”
桑青曼吃的满嘴汁水,殷红的嘴唇水润润的比樱桃还好看。
温僖贵妃还打趣,“也得亏我是女人,若是男人,你这般,便是无声诱人了。”
她拿了锦帕给桑青曼擦嘴,让桑青曼自个儿接过去擦起来,她笑着说,“也不全是因为孝道,我若要,自然是要给他摆平。”
她摇着头,忽然问,“你信,佟贵妃最后会封后吗?”
“作为皇后的养子,身份就是嫡子了,自然以后再在哪里,一般人也不敢亏待他。”
温僖贵妃捂嘴惊呀,“不能吧,万岁爷已经殁了两任皇后,别人不说,但是万岁爷心底不痛快,都说不准备封皇后了,怎么会再封后?”
桑青曼意味深长,“佟贵妃有两个执念,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封后。”
“难不成你说半天,是你要出手啊?”温僖贵妃忽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就为了四阿哥身份?”
桑青曼摇头否认,沉默了。
原著和历史上,佟贵妃都封了皇后的,虽然是一天皇后,可是也是当了皇后的不是。
她不好解释,反而转移了话题,“盖熙熙都封妃了,怎么还跟你一宫?她不憋屈吗?”
“她呀,……”温僖贵妃刚想说什么,忽然外面太监总管来报,说沈元来了。
沈元进来给两人请安后,就到了桑青曼跟前,叫道:“主子。”
“说,贵妃不是外人。”桑青曼看着丹寇,手指尖撵了两颗殷红的樱桃。
“索额图大人来话,说押送银子的善后问题,最后给盖大人了。”
沈元还道:“索额图大人叮嘱了,让主子不要参与这事儿,范大人能出来已经是万幸,万岁爷必须让能平众怒的人去善后,否则范大人出来必定要惹众怒。”
“是吗?”桑青曼眼睛眯起来,指尖没注意用力,咔嚓一声,殷红的樱桃就碎成红汁水,顺着白皙的手指滴落。
温僖贵妃看了,赶紧将她手拿过去,擦干净,“生什么气,你三叔说的对,这事儿,你舅舅就应该避嫌。”
“后妃不得干政。”温僖贵妃声音重了两分,“你忘了?”
桑青曼抬头看她,忽然道:“我没生气。”
“只是,从来没人让我吃了亏,还能全身而退的。”她问,“贵妃姐姐可知道,今年很快又到年底了。”
“年底怎样?”
“年底过后的开年,就又是蔓贵妃的祭奠日子,那位,又能得宠了。”
桑青曼气闷,“这次我扳倒她,将她气吐血,失了分寸,被反噬气吐血昏迷失势。可是只要一到蔓贵妃祭奠的日子,她就能再次更受宠。”
桑青曼说到这个,就气的牙疼。就跟玩游戏一样,蔓贵妃就是女主盖熙熙砍号复活的bug一样。
“你不也一样,蔓贵妃祭奠日子,她更受宠些。”温僖贵妃长吐口气,“四阿哥更得万岁爷疼爱,自然的,你也更多了万岁爷包容。”
桑青曼欲哭不哭,“这么说,我们都沾光了。”
“你说呢。”温僖贵妃叫来丫鬟重新上了糕点,让桑青曼尝,又笑了,“所以别不识好歹,不珍惜这份情意。”
桑青曼嗤一声,不满道:“我就不痛快了,谁让我不痛快,那大家一起作死好了。”
“好好好,都依你。你想怎么样都行。”温僖贵妃安抚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桑青曼却是闭上眼睛,还没有下定决定,要不要这么做,如果做了,她跟康熙以后就真的没任何可能了。
傍晚的时候,桑青曼彻底喝多了,昏昏沉沉的还拉着温僖贵妃猜拳。
整个永寿宫也喝的乱糟糟的,康熙去的时候,桑青曼满脸绯红,左右拉着温僖贵妃在摇晃划拳。
“来,再来喝一点,今朝有酒今朝醉。”
“齐芸,我告诉你,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只有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可能保护好自己。”
温僖贵妃名钮祜禄齐芸,也只有两人在的时候,桑青曼会叫她名字。
温僖贵妃也被她这观点磨的没法,见她喝多了,怕她摔倒,丫鬟们扶她又不要,她只好亲自去扶她。
“都说让你少喝点,你又不信。”
喝醉的人,软绵绵的根本不好扶,何况她还乱动,温僖贵妃被她弄的手忙脚乱,还不忘记说她那大逆不道的话。
“都说让你少看些话本,咱们在宫里头,位份就决定了月俸,就是你一辈子不得恩宠,你每个月妃位的月俸,就够你喝一辈子的了。”
“还说男人靠不住,若是靠不住,如何有这么多女子要进后宫。”
她说着,还摇头补充道,“你呀,就是胆子太大了,若这话让万岁爷听到了,可有你果子吃。”
桑青曼双手抱住温僖贵妃的肩膀,亲昵的将她头在她身上蹭,不满道:“万岁爷怕什么,迟早一天,我要,要……”
“要什么,”温僖贵妃忽然问。
——“要炒掉他,炒他鱿鱼。”桑青曼心底大喊。
温僖贵妃听不到她心里声音,刚想再问一声,但是却见桑青曼忽然打酒嗝,一下昏睡过去了。
她摇头刚要将她抱起来,身边忽然出现个明黄色身影,“让朕来吧。”
话音一落,先前还在温僖贵妃怀里的桑青曼,却已经转了个身影,稳稳的落在那明黄色身影怀里。
那双白皙细腻的手,还在那身影身前,不断扭捏乱动,却被男人大手一把按住,声音沙哑,“别动。”
说完,又隐忍的抱着人出去,出去前还道:“呵,喝这么多。”
外间风划过,男人的声音也更冷了,“朕的话也是耳边风了,不罚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0414:40:20~2020-12-0622:0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鸩毒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岛主大人50瓶;不倒翁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桑青曼这头一直在等幸运符发挥作用,祈祷了两天都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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