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鱼?白珍珠,银珍珠?”
“应该是银珍珠!”
“快快,下网下网!”
“小心,又有精怪!”
“我来!”
梁渠抽出箭矢,张弓搭箭。
入夜。
军汉探出长杆,明亮的橘红色光芒闪耀船头。
无数鱼群争相游,网梭船成网成网的捕捞,由武师拉动绳索,吊上甲板。
哗啦。
鱼虾滑动摊散,铺满甲板,个活蹦乱跳。
水夫们挑选宝鱼,剩下的杂鱼用铁铲一铲一铲地往水里扔。
宝鱼捕捞,日夜不歇。
晚上成本甚至要低些。
找到宝鱼行踪,无需下大料,引燃火棒,小半饵料,散个味即可,利用部分宝鱼的趋光性捕捞。
“很赚啊。”
梁渠轮岗守夜,靠坐躺椅,见此收获,不免叫人找来纸笔,稍加计算。
船队捕捞,一天十二时辰轮流不歇,有经验丰富者带队,能捕捞好几场,且越进入大泽深处,集群宝鱼品质越高。
初涉深水的锤头鱼,三条方能比拟一条虎斑或者红血鲈,今天所处位置的“白珍珠”,基本一条半到两条即可,品质大大提升,有的“银珍珠”品质比红血鲈还高些!
一网下去,小几百条!
红血鲈一斤肉一两银出头,大量出货就按一两银算,一天几场,加上零零碎碎闯进来的好宝鱼,少说几百两入账,多的时候能上千!
“不能光算收入。”
梁渠手腕挪动,炭笔圈画,往下另列一行。
打窝消耗,火棒消耗,进出深水的行程时间,给人的工钱,船只回去后的维护,修缮,折旧。
一千五百人,里头将近千人是二关以上武者,几百个铜板可打发不掉。
“河泊所暂定一成分红,四个人分,一趟下来,四五百两,几十个小功该有吧。”
梁渠粗略估算。
出来小一个月,入账四五百两,外加小功几十不等。
对比腰包里的二十万两存款,看似不多,毛毛雨,实则豪赚。
梁渠的财产大头来自售卖异象船票,寻找鲛人遗迹两波,全是横财、浮财,哪能次次这么赚?
算上月俸、年禄……
勤快些,自己一个清廉的从六官员,俨然能稳定月入大几百,接近千两!
“诶诶诶,大虾别扔,挑几斤送去厨房,趁新鲜做份虾滑汤,我饿了。”同为守夜人的项方素从对面船上跳来,吩咐水夫几句,凑上前来,“干什么呢?写写画画,记仇呢?”
“算算出来一趟能分多少钱。”
“算出来多少?”
“四五百两,一些小功?”
“四五百两?哈哈,不止的。”项方素搬来凳子,一屁股坐下。
“不止?”
“你觉得,一条宝鱼该怎么卖?”
“按斤称……难不成按尾卖?”
“肯定按斤称,但和你平时买宝鱼不一样。咱们船到岸,收到消息的大商户早早到场,一次性买空,你是不是觉得,大宗采购,会便宜些?”
“不是?”
“不是,就正常平价买卖,因为他们的赚头不在差价。”项方素掰手指头算,“一条宝鱼,鱼肉卖给武者;鱼骨、鱼鳍打碎做成江豚饲料或做成丹药;
鱼鳃、鱼肠、鱼血可以晒干,搅碎,再制成打窝药丸,折价抵给咱们,因为别人买了无用,组建不起那么大的船队,咱们能压价压得非常低。
所以懂了吧,四月份只出一趟船,没循环起来,等咱们这趟之后,流程起来,打窝药丸的成本能下降小半!挤破头的好差事,多少狼烟想来,没这门路呢!”
“当官真好。”
梁渠靠上躺椅,摇摇晃晃。
当年自己捕鱼。
如今带队捕鱼。
船多了。
人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