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009(1 / 1)

第9章

张建国对着周迟抱拳:“告辞。”

然后转身离开解梦事务所。

没有性!生!活!余音绕梁。魔音贯耳。

桃小引旁光无意识地落在周迟的脑袋上,突然就想起来他俩的第一次见面,他用腹语装女音让她调戏自己,扒他裤子问他一夜多少钱什么的==

此时此刻,两人独处,性生活。

淦。

臭和尚该不会故伎重演吧吧吧???

桃小引脑内小剧场飞速上演,她尴尬得脚趾抓地,左脚抠出一座秦始皇陵,右脚抠出一个苏州园林。

周迟安静如美男子。

经验告诉桃小引,这种时候,谁先动谁就更尴尬。

敌不动我不动。

三分钟过去。

啊啊啊啊啊臭和尚坐地成佛了吗一动不动啊啊啊是要我当场捡走你的舍利子吗啊啊啊啊嗷呜。

桃小引投降,垂着脑袋把答谢礼盒放在柜台上:“李老师生病住院不能亲自过来,拜托我替她谢谢你。”

周迟无动于衷。

桃小引眼观鼻鼻观心,垂首立着。

周迟这才掀她一个眼皮:“不走?真要解梦?”

“不是,我我我——”桃小引半天没憋出来要解梦事务所倒闭的话来。她大脑一团浆糊,胡言乱语道,“我梦见我自杀了。”

桃小引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呸biubiubiu反弹。

周迟淡淡开口:“梦都是反的,说不定是他杀。”

桃小引:“……”

反弹反弹反弹。

张建国拿着手机折返回来,刚跨进门槛就大声嚷嚷:“我刚出去打了个电话,我亲戚说只要能治好孩子的病,多少钱都可以。”

他看见桃小引还没走,咦了声,好奇地问:“他给你解梦了?解的啥?”

桃小引:“他说我会被杀死。”

样子特别像跟教导主任打报告的小学生。

张建国拍她的肩膀,凝重道:“保重。”

桃小引鼓了鼓腮帮:“……”

什么破教导主任,一看就是被对方家长收买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周迟翘起唇角,难得地笑了下。

笑过之后,他恍惚了下。

绷紧嘴角斜了桃小引一眼,还是一片空白,他什么也看不到。

张建国噼里啪啦开始讲:“我亲戚家的一个小孩,今年九岁,论辈分是我小舅舅。你们可别想歪了,他家辈分特别大,几乎全村的人都给他爹叫大爷。他家祖上是宫里的大太监,掌握实权的那种太监,比电视剧里演的东厂还拉风……现在的电视剧没眼看,我最喜欢武侠剧,翻来覆去就那几部,先说好我不看翻拍剧……哎,搞得我现在只能看乡村爱情,追到第12部了……”

????

桃小引满头问号。

大哥,你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这里是解梦事务所啊喂,刚刚是你说亲戚家的小孩有梦游症,我没听错吧?

周迟显然也没兴趣听他天马行空乱扯,他不知从哪捞过来一个闹钟,往柜台上一搁:“计时收费。”

张建国眼睛圆睁:“!”

迅速组织语言。

“两个月前,我小舅舅走丢了一次。失踪了三天,家里人都快找疯了,报警,动用一切资源找人,怎么都找不到。”

“三天后,他自己突然回来了。家里人问他去哪儿了,他说他哪也没去,一直在家里睡觉。不管怎么问他,他都说他就是睡了一觉。这事怪就怪在他失踪前确实在房间里睡觉,三天后家里人找到他时,他也正在床上睡觉。”

“不知道我说明白了没。”张建国抬手把头发全捋到后面,急躁道,“就是吧,我小舅舅失踪了三天,但他自己却坚持说他只是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觉,哪也没去。他对这三天去了哪里没有任何印象。”

周迟示意他说下去。

张建国:“家里人刚开始以为他是在撒谎,没说实话是怕挨骂。既然他已经安全回来,他爸妈没有再追究下去。但是一周后,他又失踪了。其实也不算是失踪。”

“他爸爸说,那天晚上是亲眼看见他在自己床上睡着的,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不在床上,四处去找,结果在院子里的羊圈里找到了他。”

“找到他时,他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睡觉。手脚着地俯趴在地上,脖子和脑袋前伸,下巴搁在地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绵羊睡觉的样子,我小舅舅当时的睡姿就是那样,特别的瘆人。”

“醒来后问他为什么跑到羊圈里睡觉,他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隔三差五,他就会半夜溜进羊圈,在绵羊堆里睡觉。他爸妈觉得瘆得慌,把绵羊全卖了。”

“他倒是不去羊圈睡觉了,但却比以前更吓人。半夜睡得好好的,毫无预兆突然从床上蹦下来,手脚着地,以绵羊的姿势走路,全程眼睛都是闭着的。”

“家里老人迷信,觉得他是中邪,请了好几个跳大神的,连着做了好几场法事都没用。后来实在没办法,带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患上了梦游症。”

“医生说这种病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放松精神,找到诱因,配合药物,慢慢就会好起来。他才九岁,哪里来的压力?唯一的压力就是写作业,为了这,他爸妈也不让他写作业了,他想干啥就干啥,完全由着他来。但是药吃完一个疗程,梦游越来越频繁。”

“我听说了这件事后,立马就想到了周大师。”张建国一脸恳切地看着周迟,“大师,我小舅舅的梦游症怎么解?”

周迟:“998。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就这?就这?就这?”张建国挠头三连,看看周迟,再看看桃小引,“刚刚不是一直我在说话?他解梦了吗?”

桃小引捂紧自己的钱包,摇头。

周迟:“先交钱再解梦。”

张建国咬咬牙:“我付现金。”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桃小引,从裤腰里掏出一叠红钞票。

数了数,郑重地放在柜台上。

“一千。”他伸手,“你还得找我2块。”

周迟丢给他两个钢镚,拿起一把戒尺,把柜台上的一叠红钞捣在地上,然后伸腿踢了踢“垫脚石”。

“垫脚石”从柜台里缓缓爬出来,衔起地上的钱,爬到柜台后的一个麻袋里钻进去,再出来时,嘴巴里的那叠钱没了。

然后它再缓缓爬到周迟脚边,脑袋缩进龟壳里,继续充当“垫脚石”。

这是只巨型乌龟。

静可当垫脚石,动可做运钞机。

目睹这一切的桃小引和张建国惊呆了,眼球掉地。

桃小引:“乌龟好大。”

张建国:“麻袋装钱!”

感叹过后,张建国道:“钱给过了,解梦吧。”

周迟:“他做梦了吗?”

张建国:“做了啊。”

周迟:“什么梦?”

??!!!

张建国眼睛瞪大如铜铃,他小舅舅是梦游症,不是做梦。

“梦游症不能解?”

“解梦事务所,不是解梦游症事务所。”

“还钱。”

“一经收费,概不退钱。”

张建国“嗷”一声扑过去,被周迟手里的戒尺给拨开。

桃小引看得很真切,拨!开!

周迟稳坐柜台后,张建国扑过去的时候,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手执戒尺轻轻一拨,就把张建国这个186的壮汉挡开。

宛如武侠大片。

张建国这个武侠爱好者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目光复杂,崇拜又憎恨地盯着周迟看了好一会儿,“嗷”一声又扑了过去:“还钱!”

身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管辖街区的商户在她眼皮底下打架,她不管说不过去。

二十分钟后。

桃小引终于拉架成功,稳定住了张建国的情绪,并且做出了一个调解方案。

周迟坚持原则不肯退钱。

张建国坚称不解梦就还钱。

桃小引调解出的结果是让周迟收钱办事——钱不退可以,但必须解梦。

桃小引受了二十多年的科学教育,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解梦。虽然周迟解对了李放的梦日记,依旧撼动不了她心中的科学唯物主义信仰。

没准他上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所以说实话,她有点理解不了张建国的执着,就周迟这种态度,他居然同意了这个调解方案。

“好。我明天把我小舅舅带过来。”张建国道,“钱不退可以,但必须走微信或者支付宝,有个凭证。不然我小舅舅他爸妈再说我骗钱。”

周迟没有异议,他踢了踢脚边的大乌龟:“龟儿子,去把刚才的钱拿出来。”

桃小引:“……”

“我自己来。”张建国一个健步蹿过去,拎起麻袋一通找,很快翻出来一叠红钞,他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是我的钱。”

联想起他之前从哪里掏出来的这叠钱,桃小引一阵头晕。

张建国重新把钱塞进腰间,在桃小引的见证下,手机扫码给周迟转过去998,然后把找零的两个钢镚还给了周迟。

上班以来,第一次实战解决了商户之间的纠纷,桃小引非常有成就感。

碰巧杨莎莎和另外一个同事结伴去吃午饭路过解梦事务所,问桃小引要不要去吃麻辣香锅,桃小引欣然应允。

街道办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现在正是吃饭休息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聊起今天上午的工作进展。

杨莎莎看着桃小引:“看你脸色就知道,你对和尚的思想教育工作进行得一定很顺利。”

?!

桃小引夹肉的手微微颤抖,哭丧脸:“我忘了。忘记跟他说早会的会议精神了。”

杨莎莎震惊:“忘了?那你在解梦事务所待一上午在干什么?”

桃小引:“调解他和张建国的矛盾。”

杨莎莎:“张建国牛逼,敢去和和尚闹矛盾。”

尤福:“他有啥不敢的?我觉得他都敢去竞选街道办主任。”

尤福三十多岁,是街道办的老员工。听名字很有福气,但他超级瘦,174的身高只有48公斤,脸上几乎没有肉,衬得颧骨非常高。

杨莎莎问他:“你不是抽签抽到张建国了吗?上午没去他店里?”

尤福夹了根干辣椒放进嘴巴里干嚼,道:“能没去么?结果他的嘴比我还能说,会议精神比我还透彻,我被他反向输入了半个小时。他思想觉悟高到令人无语,我还留在他店里干什么?”

杨莎莎一通笑,转而问桃小引:“张建国去解梦事务所闹什么?”

桃小引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尤福:“马主任不是让你去搞解梦事务所么?这不是正好的把柄?”

桃小引满头问号,洗耳恭听。

尤福:“我问你,张建国为什么去闹和尚?”

桃小引:“他收了钱却不给张建国解梦,也不退钱。”

“所以啊。”尤福一拍筷子,“这是欺诈消费。你死咬住这点,一搞一个准。”

桃小引咬着鸡骨头猛点头,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居然傻乎乎地去拉架调解orz

杨莎莎给她支招:“吃过饭后你再过去,如果他不承认,你叫上张建国给你当证人。”

“不过话说回来,梦游症真的很邪门。”杨莎莎道,“我看过一个新闻,有个大学生半夜从宿舍跳楼死了。后来他跳楼的监控流露出来,监控显示,他半夜从宿舍爬到阳台,以一种诡异到不可思议的姿势翻过阳台的栏杆掉了下来。我看过那个监控,他翻栏杆的姿势,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牵引住,胳膊腿扭曲得非常反人类。而且他从宿舍爬出来到翻越栏杆的整个过程,看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后来警方给出的结论是他有梦游症。”

尤福嚼着根干辣椒:“发廊的阿强好像就有梦游症。”

阿强是发廊的老板。

杨莎莎不信:“你又知道?”

尤福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天值夜班,半夜醒来睡不着去街上溜达,隔着玻璃门,看见阿强站着剪头发。他站在椅子后面,姿势动作和白天给客人剪头发时一模一样,但是椅子上没有人。”

尤福拉过来一把空椅子,模仿阿强。

他闭着眼睛站在空椅子后面,左手虚握前伸,右手拿起一双筷子比做剪刀,对着虚握的左手剪了下去,一刀又一刀。

左手始终保持高出椅背一个头的距离。

说不出的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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