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凤宁没给母亲任何机会,她极为强势的将赵淑慧的行李搬上车,然后再强行将她拉上了车。
倪宝珠本想劝几句,史战南却拉住了她。
“这事儿,等源哥回来再处理。”
将母亲推到车里,彦凤宁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室一侧,她打开车门径直上车发动了车子。
“宝珠,你帮我把门锁上吧,明天……明天中午你留点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说罢,彦凤宁挂挡踩油门,也不管赵淑慧的哭骂,驱车径直出了院子。
回到家中,安安已经睡了,杨若薇和李美棠还在客厅里等着。
倪宝珠将彦凤宁与赵淑慧的争执大致说了一遍。
“这事儿啊,你说谁错了?
谁都没错,凤宁为了安安,赵淑慧虽说有私心,但也确实有为凤宁考虑。”
杨若薇叹息道,赵淑慧没受过什么教育,她思想落后腐朽也是正常。
“安安呢?
安安状态怎么样?”
倪宝珠没再继续聊彦凤宁的事,她问起了安安的情况。
李美棠笑了笑说道,“刚回来时还哭呢,月嬅他们几个闹腾,不多会儿,安安就高高兴兴玩起来了。”
顿了顿,她说道,“小孩子忘性大,没事儿。”
倪宝珠忙了一天,浑身酸痛不已,上楼洗漱完,就趴在床上歇息。
待史战南洗完澡出来,倪宝珠已经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傻丫头!”
史战南关掉屋里的大灯,只留着床头一盏小灯,他躺在床上,伸出胳膊将倪宝珠揽进怀中。
睡得昏昏沉沉的倪宝珠顺势钻进史战南怀中,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
嘴里含糊叫了声,“战南。”
“我在呢,乖,我陪着你,好好睡觉。”
史战南吻了吻倪宝珠的额头,他伸手关了床头灯,一片漆黑中,他抱着她,俩人一起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倪宝珠睡醒就去了公司,有个会议她必须参加,不能睡懒觉呐。
史战南难得休息,他开车送倪宝珠去公司,然后再去机场接张正源。
“你接到源哥,先将安安平安的消息告诉他,这一晚,他估计得急坏了。”
车子停在公司门口,倪宝珠叮嘱着史战南。
“我知道,我接到源哥后再来接你,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把凤宁也叫上。”
史战南摸着倪宝珠的头发说道,她这几天累坏了,眼眶微微有些泛黑。
听到这话,倪宝珠叹息一声,“是啊,凤宁将她妈妈送走,源哥那边估计也不同意,这事儿,他们俩得聊聊。”
张正源孝顺赵淑慧,哪怕赵淑慧做事不那么妥帖,张正源也从未生气过。
现在彦凤宁贸然将母亲送到其他住处,张正源这边……“你先别操心这件事,赶紧去开会,不然真得迟到了。”
史战南轻轻弹了弹倪宝珠的脑门,笑着说道。
倪宝珠脸上露出笑容来,“好,那你开车小心些,中午我等你来接我。”
然而倪宝珠没等到史战南来接她,却等到了彦凤宁的电话。
“宝珠,我在医院妇科门诊手术室,你一个小时候来接我吧。”
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倪宝珠,在接到彦凤宁的电话时,她愣住了。
“什么?
妇科门诊手术室?
你,你怎么了?”
听到这话,倪宝珠的声音陡然拔高,彦凤宁该不是要做什么傻事吧。
“你别问,你只管一个小时候来接我就好。”
不管倪宝珠怎么问,彦凤宁你都不肯说,不多时,像是有人在叫彦凤宁的名字,她随即便挂了电话。
见此情况,倪宝珠哪里还坐得住,她借了禾禾新买的车直奔医院。
一路狂奔到妇科门诊手术室外,门口的护士拦住了她。
“护士,请问,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彦凤宁的患者?”
倪宝珠焦急问道。
护士查了查记录,抬头看着倪宝珠问道,“是,是有个叫彦凤宁的,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她让我来接她的。”
护士“哦”了声,说道,“你等会儿吧,她手术马上就做完了。”
听到这话,倪宝珠试探着问道,“她,她做什么手术啊?”
护士一脸诧异,“你不知道?
她做输卵管结扎术啊!”
输卵管结扎?
倪宝珠一时愣住,顿了顿才继续问道,“就是,就是避孕术吗?
放避孕环那种?”
“不是,这是永久性绝育手术,这么说吧,就是把输卵管剪断,明白吗?”
护士耐心解释着。
听到这话,倪宝珠目瞪口呆,“什么?
永久性?
那就是说,她……她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
“是,输卵管被剪断了,你说她怎么怀孕?”
护士其实也一直疑惑不已,这个叫彦凤宁的患者看上去极为年轻,好好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手术呢?
“她已婚已育了吗?”
护士想了想问道,她看彦凤宁登记表上写着已婚,有一子。
倪宝珠闭眼,无奈说道,“她结婚了,有个儿子,但不是亲生的,她自己没生过孩子。”
护士一脸震惊,“那她……她疯了吗?”
倪宝珠能说什么,按照护士的说法,现在就算进去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门诊手术,不多时,只见里面的护士出来。
“彦凤宁的家属在吗?”
倪宝珠忙迎上去,说道,“在,我是她朋友。”
护士指了指里面说道,“手术已经做完了,她在里面休息半小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护士,她……她的手术,真的做完了吗?”
倪宝珠的声音不觉有些干涩,她不敢相信彦凤宁竟真的去做了绝育手术。
护士瞄了倪宝珠一眼,“这还有真的假的?
我们主任亲自主刀,你说呢?”
听罢护士的话,倪宝珠长长叹息一声,眉头紧皱跟着护士进了休息室里。
休息室,彦凤宁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听到动静,她扭头望向门口,恰好与倪宝珠四目相对。
“你……”倪宝珠不知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就像护士说的,这个手术是永久性的,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彦凤宁倒是笑了。
“你别这种表情看着我,不就是个小手术嘛,至于这么悲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