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山的大齐山河,养出了彪悍的大齐人民。跟着大齐的山河比起来,大燕那个一望无际的平原粮仓,看起来也真的是很弱小的。
大燕,曾经有人作诗道:
“西上登雀台。东下望云阙。
层阁肃天居。驰道直如发。
绣甍结飞霞。璇题纳行月。
筑山拟蓬壶。穿池类溟渤。
选色遍齐代。征声匝卭越。
陈钟陪夕燕。笙歌待明发。
年貌不可还。身意会盈歇。
蚁壤漏山阿。丝泪毁金骨。
器恶含满欹。物忌厚生没。
智哉众多士。服理辨昭昧。”
这样一看,大燕对着大齐,是真的没有一点地利有占。
站在山地之上,看着眼前的山地,白瑞有点迷惑了,不知道大燕这样的一个平原,是怎么在这个大陆,在这个天下之中建立起来的,或者说,建立起来了,是怎么在这样混乱的天下之中保存下来的?
现在,白瑞已经九岁了,这个年纪,说大也小,说小也大,这个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不过,白瑞现在,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愁思,就是离别。
人生有着各种的不幸,其中有一个,就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物是人非,天翻地覆,一切,都变得那样的陌生。
咬着唇,白瑞看着大燕国都的方向,垂下眼帘,转身进入了马车之中,不再说话。斩断了大燕跟着自己的一切关系,或者说,是自己被大燕抛弃了。
泷水天际来,鼻山地中坼。盘涡几十处,叠溜皆千尺。
直写卷沈沙,惊翻冲绝壁。淙淙振崖谷,汹汹竟朝夕。
人语不自闻,日光乱相射。舣舟始摇漾,举棹旋奔激。
既下同建瓴,半空方避石。前危苦未尽,后险何其迫。
倏闪疾风雷,苍皇荡魂魄。因随伏流出,忽与跳波隔。
远想欲回轩,岂兹还泛鹢。云涯多候馆,努力勤登历。
大齐的山色,也引得无数人的钦佩和折腰。只有坚毅的山水,才能喂养出一个坚毅的民族;在壮阔的山色之中长大的人,自然也会拥着大山的不懂如山,培养出一种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质。
这样的性格,是大燕那片广袤的平原所不能给予的。
日夜兼程一段时间之后,送白瑞的车队,终于到了大齐的国都。没有一点欢迎白瑞的形式,毕竟是来做质子,又不是做一个贵宾,根本就没有人回来理会白瑞,再说,白瑞是来做娈童的,这一点,就更加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毕竟,皇子做娈童的,那是在亡国之后,而太子做娈童,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马车直接驶向了摄政王在国都的王府。
大齐的摄政王,虽说是顶着一个王爷的名头,实质上,则是大齐的真正统治者。
政治,总是惊人的相似。
下了马车,抬头看着这个即将要度过,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白瑞扯开嘴角轻笑一下,走了进去。
他现在内心被一种渴望包围着,他想去找到十一,他想知道十一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想知道,十一在哪里。
摄政王府,不想天相府那样的别具匠心的设计,大气,简单,实用,每一次设计,都遵从着实用的这个主旨,因此,看不出别的什么庭院景色,倒是有着一大片梧桐树,现在是夏季,树叶正在熠熠反光,像是在召唤在天边的凤凰一样。
到了摄政王府,白瑞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到摄政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摄政王府的管家。
“太子殿下,王爷吩咐,你到了之后,好好清洗一下自己,王爷明天再来见你。”管家上前对着白瑞说着,还是遵从了白瑞在大燕的称号。
“不用了,本宫,现在就要去看看.....王爷。”白瑞说着。他的心中十分的担心着十一,不知道十一现在怎么了。
“这个,不方便。”管家语气生硬,规矩。
“本宫要去看看。”白瑞就认准了一个死理,就这样咬着不放。
“请太子殿下前去洗尽一身的尘沙。”管家直接在前方引路,把白瑞往着给他准备的房间去。
见着这样的反应,本来就是应该跟着管家走,以后可是寄人篱下,唯独,白瑞这才,绝对不服从,不知道十一的情况,他现在是怎么也不会迈开自己的步子的。
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摄政王府之中,也建立着一个池塘。
碧波荡漾,绿水环绕,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刑。一环接着一环,微风拂过,似有万千愁绪,湖中泛起了涟漪。
晚风微凉,灰蓝色的天幕上点缀着闪闪繁星,与七彩霓虹交相辉映,仿佛海天相接般的美丽。
僵持了半天,管家还是没有屈服于白瑞的这个行为,但是,又不能抛下白瑞就这样走,两个人就是这样的安静,就是这样的僵持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晚霞已经变得绚烂多彩起来,就像是放开了漫天的烟花一样迷人眼球。
最后,还是白瑞首先败下阵来,跟着靠着一腔勇气支持的白瑞,始终是没有办法,赢过始终面无表情的管家。
摄政王府,首先给着白瑞的一个,就是死板,规矩,就像是雪山之上不化的玄冰,终年就是那样的冰着,冻着,冷着,没有着一点的温度。
雪山是绚烂的,同时也是冰冷的,还是危险的,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迸发出惊天动地的雪崩。
最后,白瑞只有乖乖的跟着管家前去洗尘。
一路上,白瑞经过着不少房间,房间的窗户,或者是门半开着,露出一张脸,或者是一只眼睛,看着白瑞,带着默然,没有情绪。看得让人有点心慌。
咽口唾沫。白瑞发现,他所能看见的,都是男孩子,无一例外的,都是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
娈童颜娇,白瑞这才真正的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