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这里装大师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得啦。”谷湘雨笑着说道。
乔楠干咳两声,然后尴尬的说道:“你看,现在我们有钱了,这一百多万够我们花很长时间,而且这种日子想想其实也不错,为什么还要冒风险去那个新人类的世界?你想想,就算证实了自己是新人类又如何?你真的要待在那个地方么?”
“你不明白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你也不能体会失忆的苦恼,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活着!”谷湘雨是铁了心要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新人类,无论谁都无法阻止她的决定。
“知道了自己的过去又如何?人不就是在一天天的活着么?怎么活不都一样?只要自己觉的开心快乐就好。”乔楠试着说服对方,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要试试。
“虽然现在过的并不是很痛苦,可我也并不觉得有多么快乐,总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明白么?”谷湘雨反问道。
“我或许真的不明白,可是,算了,或许是我们的人生观不同吧。”乔楠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劝说失败了,他也不再多加劝解。
“你真正的想过自己的人生么?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在稀里糊涂的活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就这么一天天的重复着,你的人生难道不需要为自己做一点儿什么吗?”谷湘雨再次追问道。
乔楠彻底迷茫了,谷湘雨的话击碎了他心中的最后屏障,他以前都是在凑活着过日子,却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做点儿什么,世界那么大,他连出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他的人生总是失败?为什么就不能辉煌一次呢?
“乔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那么就把我的理想,把我的人生目标,当做你自己的人生去奋斗吧!至少你可以帮我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为我做点儿事情,为你的朋友——我!做一点儿事情!”
谷湘雨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让乔楠的脑袋一下子开了窍。
“嘿嘿,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竟然能打动本大师为你出山。好!咱们就出去闯一片天下!”
事情想通了以后,乔楠的心情大好,非要拉着谷湘雨教她唱古惑仔的歌曲,说是以后也创立个帮派出来!
“人在风暴中,无奈地打转,如像风沙,卷也须兜转,无奈的急冲,无奈的刁转……”
乔楠唱歌的声音很低沉,谷湘雨是第一次听对方唱歌。她没想到对方外表如此开朗的一个人,竟会唱这么低沉的歌曲,好像他本身经历过一样。
“这歌很好听,叫什么名字?”谷湘雨问道。
“飞沙风中转,很老的一歌。”乔楠笑着说道。
“你好像有心事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东西动摇了,心情很难平静。”
二人不再说话,四目相对,深深的看着对方,不知二人在想些什么。
“小雨姐。楠哥,我吃饱了。”
这个时候,刘润阳的一句话一下子把气氛给破坏掉了,这家伙还打了一个饱嗝。惹得三人同时大笑,只不过这其中一个是傻笑,一个是可笑,还有一个是苦笑。
谷湘雨打算调查自己的身份,乔楠也同意一起去,现在就剩下刘润阳一人了。考虑到他跟二人不同,谷湘雨打算把剩下的钱留给刘润阳,让他好好的过日子,省着点儿花,可是对方根本不愿意,非要也跟着去。
“刘润阳,现在姐姐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们去做的事情比打劫还要危险,你如果去了,活下来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你可要想好了!”谷湘雨语重心长的跟对方解释,可刘润阳是个死脑筋,非要跟着一起去,最后谷湘雨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心中却在祈祷这个傻大个运气好一点儿,老天能多照顾一下他,让他平安的活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吃饱喝足就直奔中央大街而去,那里是专门进行人类基因改造的地方,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卖命的地方。
一大早出来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多数人还都在天桥下面打地铺,他们都是逃到这里的难民,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上的晶币还要留着吃饭,唯一赚钱的机会就是接受基因改造,可是他们又没有这个胆量,因为那可是个生死各安天命的事情,活下来一切都好说,要是死了的话,可就什么都没了,连受苦的机会也没了!
中央大街是唯一热闹的地方,这里挤满了人群,基本上都是一大家子聚集到一起,为自己的亲人送行,只要进了这扇门,生死由天定,或许那就是他们的永别,所以每个人都是心情沮丧,不少女人跟孩子都留着眼泪。
“别哭了,万一我没死,到时候就回来接你们,咱们一家就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一名男子安慰着妻子和孩子,他脸上强颜欢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一定要活着!为了孩子也要活着!”妻子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变的无比的坚定,她不会成为丈夫的负担,就算丈夫离开了,还有她和孩子,她要在孩子的面前坚强一点儿!
谷湘雨三人看着周围相似的场景,也被这凄凉的气氛给感染了,这些人都没得选择,他们必须来这里,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为家人换取好一些的生活。
“乔楠,你有家人么?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情?”谷湘雨突然问道。
“我又不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怎么会没有家人呢,只是他们都死在了这场灾难之中,就剩我一个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乔楠不愿多做回答,大步走向了改造中心。
谷湘雨也不再多问,赶紧跟刘润阳跟了过去。
“站住!家属不许进去,只要跨过了这道门,所有人都必须进行生命改造!”门口的护卫突然拦住了谷湘雨和刘润阳,他也是好心的提醒一下。
“我们也要接受改造,让我们过去。”
谷湘雨的话让护卫一愣,对方没想到这一家子全都要进行改造,难道是活的不耐烦了?嫌弃自己的命长么?既然如此,他也不再阻拦,让二人过去。
有人带头进去,周围要进行改造的百姓也不再拖拉,都跟家属做了最后的告别,立刻跟了进去,因为人心都很随众,尤其面对未知恐惧的时候更是如此,害怕独处,觉得有人陪伴更安全,一会儿的工夫,所有接受改造的人全部进入了改造中心。
改造中心很大,不过里面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没有,就在众人惶恐不安的张望着四周的环境的时候,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让各位久等了,我是你们的接待者,很高兴你们能自愿接受生命改造,待会儿我们会派人把你们送到改造区,而在这之前,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签署遗嘱或者交代任何事情,我会安排工作人员给你们登记,志愿奖金也会一并放给你们。”
男子说完之后,走过来七八个穿着奇怪制服的工作人员,很熟练的办理着登记手续,轮到谷湘雨三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所以很快就登记完了。
十分钟之后,四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所有志愿者排好队,按照自己的登记顺序领证,然后到后面的飞机上按坐位登机。”
谷湘雨三人的顺序是挨着的,排好队之后他们在黑衣人的带领下登上了飞机,整个过程都没有人说话,好像是要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一样,气氛相当的沉闷。
没有人问要去哪里,也没有人告诉他们改造区在哪里,大家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飞机上,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大约飞行了两个小时左右,飞机终于平稳降落,机舱的门打开之后,刺骨的寒风骤然来袭,让众人感觉很不适应。
“欢迎来到改造区,我叫卢森,是这里的教官,大家不要愁眉苦脸的,如果你们成功的活下来,那么你们的人生将会彻底改变!”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他的话引来了众人无尽的遐想。
“好了,闲话不多说,跟我去体检吧,医务人员会给你们安排美味的饭菜,不过在这之前需要注射基因活性剂,每三天一针,坚持一个月不死就可以不用注射了,到时候你们就会成为新人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拥有无尽的自由!”卢森是一个很活跃的人,骨子里透着野性,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头凶兽,不过他的话很有诱惑力,至少不让大家心里那么紧张了。
基因活性剂是一种绿色液体,注射之后并没有特别反应,就是感觉容易困,身体很虚弱,卢森说这是正常的,一般在第二天才会有反应,反应会因人而异,有的剧烈,有的舒缓,或痛、或痒、或者突然暴毙而亡,只有在一个月之后才能确定是否真的能承受住基因改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