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溪被问住了，这个问题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很清楚现在的局势，自己的回答，有可能会带来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为此，她不得不慎重。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陆言溪先在脑海里快速地梳理了一番现在的情况。
本质上讲，她对霍景然有爱，也想和霍景然在一起，但特工身份的暴露让她不得不更加慎重，自己的生命不算什么，我怕的就是会连累到自己的爸妈，还有小庭小涵。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霍景然说的是真的，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霍景然说的是假的，两者相较，陆言溪还是选择了更为慎重的暂时和霍景然保持距离。
不过若是霍景然真的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单单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足以对自己和家人下手，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如此说来，似乎霍景然说的是真的，要更加可信一些。
但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之前，她还需要谨慎。
忽而，陆言溪想起来霍景然昨天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是白芷让他来代她向自己道歉，并且希望自己能够回到霍家去，可是既然是白芷有道歉的意思，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小庭小涵身世一事？难不成是霍景然为了哄自己回去而撒了谎？
“嫂子？你还在听吗？”手机里又传来霍景玥的声音，陆言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说：“我在。”
“嫂子，你还没有回答我，小庭小涵，究竟是不是我哥的孩子？”霍景玥再一次询问。
“这个……”陆言溪陷入了纠结之中，一向十分冷静的她此时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回答是呢，还是回答不是。
若是回答是，自然少不了又要和霍景然继续纠缠下去，现在的她难以判定和霍景然藕断丝连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若是回答不是，只怕霍家人会一致地厌恶自己，认为自己撒谎欺骗了霍景然，目的不纯，意图不轨，陆言溪不愿意让对自己十分好的霍老太太和一直感情都很好的霍景玥误会自己。
可眼下，鱼和熊掌显然不可兼得，她只能选择一样。
“嫂子？你怎么又不说话？”这一次霍景玥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对不起。”陆言溪无比沉重地回答说：“小庭小涵，不是你哥的孩子……”
听到这个回答的霍景玥顿时感觉天再一次塌了。
“你……你再说一遍？”霍景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庭小涵，不是你哥的孩子……”陆言溪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无奈的选择，虽然她真的很想让小庭小涵有父亲的陪伴，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和霍景然在一起，一家四口，幸福美满，健康安稳地过完一辈子，但现实总是让人无可奈何，臆想终究是臆想，幻想也终究是幻想。
“好，我知道了，挂了。”说完，霍景玥无比沮丧地挂掉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陆言溪鼻子一酸，用手捂住了嘴巴，在清冷的月光里，她的脸颊上挂着两条明亮的银河。
得到答案的霍景玥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呆了好久，从格子间里出来，她像是一只僵尸一样，游荡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