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戴出去？”温宰相冷眼看着温月，“我不是说了现在行事要处处小心！若是有人在这个上面做文章！”
“反正是公主赏我的，只要公主出来解释一句就可以了。”
温宰相抬手直接给了温月一个巴掌：“蠢货。”
“你的头面！”
“我问公主要的。”温月被温宰相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温月愣了一下，温宰相已经甩袖离开，她就不懂了，不过就是一套头面罢了，谁敢说什么。
她和兆言的关系这么好，就算她最近有点奇怪，但是怎么可能会不帮着她。
季洺萧没再说什么，只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晚上温宰相和温月一起回去,温宰相一眼就看到了温月的头面，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温月愣了一下：“爹？”
“所以你知道有问题也不告诉我？”季洺萧有些无奈,看着兆珣,“既然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还是害怕我说你？”
兆珣没说话,关于自家姐姐和温月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点。
皇帝不会在宫外停留太久，季洺萧也跟着兆珣回去了。
“很多人都注意到她的头面，明天有文章出来批评应该正常。”季洺萧笑了笑,“她今天还挺得意的。”
和温月关系不好的人,已经对视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温月注意到了那些议论的人，她也知道自己戴公主的头面不太好,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人敢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温月自从进了这院子,就有很多人夸她的头面好看，她本来就是人群中的焦点，现在更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还挺好的。”兆珣看着季洺萧。
之前还有些不太懂，后来还去问了,听完“磨镜”的解释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姐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是现在看上去两个人的关系貌似也不怎么好。
“皇姐，我知道了。”
女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奇怪。
季洺萧注意到兆珣看着自己的眼神奇怪，然后也看了回去,对方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就算做文章了又如何，她也不怕。
季洺萧拿捏的就是她的这种心理,她喝了口果子酒,和身边的人聊着天。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在街口贴了一篇文章，抨击了温月戴公主头面的事情，质疑了宰相一家人是不是别有用心，文章很长，为了让文章传播，兆珣还专门安排了人在旁边读文章，让不识字的人也能听懂。
温月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要让季洺萧出来解释，但是文章上说公主常年被温月蛊惑。
她觉得这种有损公主颜面的文章应该很快就会消失，谁知道并没有，而且传播得越来越快，抨击温月继而怀疑温家的文章越来越多。
温月终于开始慌了，她期待的季洺萧出来说了句话。
“温小姐问我要的，我也不好不给。”
听到这句话的人实在太多。
不好不给？
为什么不能不给？
众人脑子里的想法全部都冒了出来。
宰相的势头太足了，之前就已经隐约压了皇室一头，现在温月想要公主的东西，公主还不能不给，有些人猜测觉得季洺萧在向大众求助，还有人觉得是不是温月已经得意忘形，暴露了宰相的真实想法。
当然这里面很多猜测都是季洺萧让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又在人群中出现了新的猜测分支。
温月知道季洺萧的回应之后，脑子一片混乱。
“兆言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温月说道，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
温月的表情僵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刚到了书房，温宰相把一叠东西砸在了温月的面前：“你看看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的！让你不要露出什么把柄，让你平常低调一点，你到底有没有记住！”
温月抖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厚厚的一叠全部都是文章。
不过才一天就有这么多。
“看文章出来的速度，估计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也就你这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温宰相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很显然这就是一个局，将计就计，送上门来的把柄，不用是傻子。
温月的身子微微颤抖：“爹，我也早说了，公主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之前不也说没事吗？”
“你还敢还嘴？”
温月咬着嘴唇，不敢再多说什么。
“倒是小看这个公主了。”温宰相看了眼温月。
温月很不喜欢温宰相这种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一件商品，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家里会怎么对待他。
“爹，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和她交好，不然你还想如何？撕破脸吗？”温宰相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下次做事情，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温月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但是光和季洺萧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交好，就已经很为难她了。
她想在想到季洺萧，整个人都觉得发寒。
相处了这么久，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心思居然这么深沉。
居然可以装得这么好。
温月扯了扯嘴角，也是，出生皇家的人，心思又怎么会简单。
之前别院的事情很明显也是季洺萧故意安排的。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得嵌入了手心。
“这次事情之后，你应该算是完全暴露了。”席阮看着季洺萧。
季洺萧点了点头：“不过，暴露了就暴露了吧，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朝着院子看了一眼：“也刚好可以把院子的里的眼线清一清了。”
“她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席阮问道。
季洺萧笑了笑，拿着手绢擦了擦席阮嘴角的汁水：“会，但还不是现在。”
她还安排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给文人竖立一个新的“偶像”来取代温宰相在文人心中的地位。
替代人物从第一次和兆珣聊正事的时候，就提出了，现在也差不多找到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新人”的文章就会在京城传播。
温宰相出身世家，他们这次找的人是前几年的状元，出生寒门，目前正在江南外放，刚好在季洺萧的那块封地上，并且这个人不久就会被调回京城。
大部分参加科举的人都是寒门子弟，这个状元的存在会比温宰相更加贴近那些读书人的生活，他是梦想的具象，而且只要加上舆论的引导，什么形象都能塑造出来。
兆珣已经和那个人联系过了，按照系统的观察，这个人是一个效忠皇室的人，可以用。
系统a觉得自己已经从一个遵守主系统规定的三好系统，成为了季洺萧的作弊机器。
它为自己的堕落感到了心痛。
“宿主，为什么你到哪里都喜欢打舆论战？”
“好用。”
“但是也太不可控了吧，万一翻车了呢？”系统a问道。
“翻车，那就翻车了呗。”
系统a：？？？
季洺萧捏着席阮的手指，席阮靠着软榻看着她：“过会儿温月要过来。”
“要我把她赶走吗？”
“不用。”席阮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季洺萧。
季洺萧突然觉得这个系统非常不利于她和席阮的感情发展。
温月来的时候，就看到席阮站在季洺萧的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席阮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不少。
“怎么来了？”季洺萧看着温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季洺萧的笑容带着几分兴味。
温月看着季洺萧：“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嗯？”季洺萧笑了，温月的这个举动和她设想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生气？你觉得我生气吗？又为什么要生气。”
温月捏着杯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季洺萧看着温月：“那你觉得是我傻，还是你傻？”
温月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季洺萧。
季洺萧并不害怕撕破脸，撕破脸明显对她的好处会大于坏处。
和温月撕破脸，基本上就坐定了温家有不臣之心的传言，所以温月并不想和季洺萧闹矛盾。
温家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安排好，差合适的理由，也有合适的时机。
温月怎么想的暂且不提，但是温宰相本人应该是不想被人骂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一点点地在兆言的身上下功夫。
房间里很安静。
季洺萧朝着温月笑了笑：“你想当公主的话，可能还要重新投胎一次。”
温月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看着季洺萧：“言言！你在说什么？你也相信外面的那些话？”
季洺萧起身走了出去：“麻烦今天温月小姐就把安插在我这边的眼线全部带走吧。”
院子里的人愣了一下，瞬间跪了一地。
“或者你们主动地跟着温小姐出去，不跟她走的，剩下的眼线，我会全部诛杀，一个不留，”季洺萧的声音冰冷，回头看了眼温月，“温小姐，你觉得，谁是傻子呢。”
“全部诛杀”四个字让宫女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我怎么会在你这边安插眼线呢？言言，你要相信我啊！”温月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把这些人带回去，温宰相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注意她的越多,能看出她问题的人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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