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离开的第三天,我们终于混了进去,至于过程不必多说,侥幸的成分居多,碰巧赶上新生军训,跟着他们的队伍,一同溜了进去。
“小白脸,现在怎么办?”
娘娘腔蹲在楼梯台阶上,单手支着下巴,上身穿了一件油腻腻的白大褂,一脸的嫌弃。我靠在楼梯边上,撇了撇嘴,还没说话,他又道:“你不会让爷在这给他们盛饭盛个十天半个月吧?!”
你以为我想啊?这里人多眼杂的,又都是群学生,行动起来,要真出点什么事,谁负那个责?
叹了口气:“再等等吧。”
娘娘腔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转而又咽了回去,脱下那件白褂子,索性坐在了台阶上。
没错,我们三个现在的身份是食堂的打饭工人,每天就看着这一群群迷彩服在眼前晃荡,进据点的事一拖再拖,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我倒是奇怪,之前眼镜男他们几次潜入据点,要救那个外国老头,损兵折将,大打出手,是怎么做到不引人注意的?
地图上的标注还算明确,信息几乎都涵盖在了里面,包括秘密据点的入口。
在弓箭射击训练场的三号靶子下面,隐藏了一道机关,百里曾在半夜摸过去看过,回来只说里面很深,很暗,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小飞现在怎么样了,都不打个电话过来……”娘娘腔秒变深闺小怨妇,噘着个嘴,满脸惆怅,“小白脸,小飞有没有联系过你?”
我摇头,就算他真打过电话,也肯定千方百计要避开娘娘腔啊,也不想想,娘娘腔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话说回来,顾飞回去都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娘娘腔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自以为作了个忧伤的文艺范,嘴里还叽叽歪歪个不停:“唉,就剩爷这么一个孤家寡人,真是苦了爷了……”
我伸脚就踢了他一下:“你当我跟百里是死的啊?”
“你们?”他往边上让了让,瞥了我跟百里一眼,拔着嗓子就“哼”了一声,“得了吧,你俩不刺激爷就不错了。”
天渐渐暗下来了,外面寝室楼下的公共浴场挤满了人,老远就能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我烦躁地抹了把脸,回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百里倏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已经冲了出去。
鬼面人?!
我不会看错,刚刚那道黑影,绝对就是鬼面人!他居然也在这里!
直接穿过寝室楼,到了训练场附近才停下,整个场地一片黑暗,只有远处几盏小路灯照明,在这里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娘娘腔跟百里随后赶到:“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问话的是娘娘腔,听声音就知道他警惕起来,跟之前那个倦怠牢骚的判若两人。
“鬼面人。”我简短地答了一声,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黑暗。百里则是一言不,朝边上摸了过去。他跟鬼面人没有接触过,但凭着本能的直觉,也能现,来者不善。
娘娘腔暗骂了一声,我没听清是什么,下一刻,就猝不及防的,整个训练场都被点亮了,眼前顿时出现了将近一百个鬼面人,朝着我们就拥了上来,把我们三个皆是吓了一跳。
我跟娘娘腔已经做好了备战的准备,刚要冲上去,就被百里拦下:“等一下,不太对劲。”
镇静下来,任凭鬼面人一个个从我们身边擦了过去,他们根本就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怎么回事,难道都是假的吗?
“糟了!”我惊呼一声,顿时朝寝室楼跑了回去。
训练场的鬼面人都是假的,这只不过是个幌子,为的是把我们引开,对方真正的目的,是背包里那几件东西!
“小白脸!……”
不会错的,真正的鬼面人现在肯定就在寝室楼里。我一口气爬上了三楼,几乎是一脚踹开的门。
寝室里一片寂静,床头灯还亮着,四处都被翻得狼藉。还是迟了吗?我沉着脸,一把掀开了衣柜底下的板子。嗯?背包还在?
顿时反应过来,额头和背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我僵持着不敢动,右手悄悄摸到了竖在边上的晾衣杆:md!鬼面人还在房间里。
迟疑着,我没有立刻转身,呼吸渐渐开始有些急促。娘娘腔跟百里刚刚就在我后面,怎么还没追上来?
“嗒”随着一件硬物的倒地声,我猛的回头,高举起晾衣杆,朝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狠狠敲下。一击未中,对方就地打了个滚,顺势就想从我的空档中捞出背包,被我一脚踹中。
两相对峙着,他捂着被我踢痛的胸口,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了那柄我再熟悉不过的匕——他就是那天袭击我的鬼面人!
我冷笑了一声,抬起晾衣杆指着他:“冤家路窄,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拿这些东西到底想干什么,话说在前头,你手里的匕是我的!”
话音刚落,我就扑了上去。
丫的,上次把我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跟个猪头似的,这次又被我碰上了,我非得好好招待招待你不可。
寝室内空间不大,摆了两张卧床后,几乎手脚都活动不开,七星匕的锋利我是知道的,堪称得上是削铁如泥,若是被刺中,又得修养好几天,我可没那个时间去耗。
一面躲闪着他的进攻,一面还要进行反击,好在这人的身手不怎么样,对付起他来,还算不上吃力。
就在我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一跃而起,一脚踢在我左边脸上,疼痛过后就是一阵麻意,我晃了几下头,嘴里一口腥甜味。
吐了一口血痰,猛地抬起晾衣杆,挡住他刺下来的匕,两人僵持着,晾衣杆几乎要被切断的时候,我借力一让,他一个踉跄,往前扑去,我顺势跳起来,朝着他的侧后翻就是狠狠一脚。
“小白脸!”
他直接滑到了窗户边上,匕落在我的脚边,弹了两下。这时候,娘娘腔跟百里才冲了进来。
娘娘腔这一嗓子,我一个走神,回头的时候,他已经从窗户翻了下去——这里可是三楼!
我冲到窗户边上才现,他已经顺着空调箱一路跳到了底楼。丫的,又被他跑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才上来?”
娘娘腔刚想开口,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盖过了所有声音,脚底下都感到轻微的震动。
心里一凉,这回真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