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选择啊,一个不收费,一个收费低,一个收费稍高,恐怕随便找一个小朋友来,也会做这道选择题。”
时空手机智能助手赛睿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丁晓剑有点儿明白了。
最关键的是时间紧迫,他仿佛已经听见了倒计时的“滴滴”声。
j察叔叔不是一直教育我们吗?陷阱不可怕,任它说的天花乱坠,只要不掏钱,你就永远不会掉进陷阱。
丁晓剑在内心之中哈哈哈大笑三声,果断选择了免费语音通话。
赛睿波澜不惊的哀叹一声:“唉—,实在是没想到,宿主,您连一个小朋友的智商都不如。
这个时代,恐怕连小朋友都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
丁晓剑才不信。
嗤之以鼻道:“难道你的意思是,信j察叔叔,还不如信小朋友?”
赛睿:“jc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丁晓剑瞬间懵逼。
懵逼归懵逼,这个免费限时的语音连线模式他很熟,前面已经联线过三次了嘛!
即便就是在懵逼中,也不耽误联线。
连线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恭喜唐兄!贺喜唐兄!唐兄今科得梁主考赏识高中应天府乡试解元,真是替咱们苏州府学,大大的长脸啊!……”
“唐解元实至名归!想来明年春闱一定能够蟾宫折桂独占鳌头,再次为咱们整个应天,大大的长脸……”
“壮心未肯逐樵渔,秦运咸思备扫除。剑责百金方折阅,玉遭三黜忽沽诸……,唐兄的这首《领解元后谢主司》晚生真是佩服啊!佩服之至!……”
“唐兄此番高中解元,真是结结实实打了那提学御史方志一巴掌呀!也不知道那方御史得知唐兄高中之后会不会脸红?……”
“方志方信之,就是个卑鄙小人!竟然还敢耍手段,让咱们唐兄在录科考试中名落孙山?身为提学御史,他简直就是个睁眼瞎!咱们应天府的解元之才,差点儿就让他给毁了呀!……”
“谁说不是?多亏了咱们曹府台啊!若非府台大人惜才爱才,唐兄可就无缘今科乡试了!
唐兄无缘今科乡试的话,咱们应天府明年春闱,可就少了一位状元呀!……”
“哈哈哈,是极,是极!……”
“唐兄大才,明年春闱一定能高中奎元!……”
“那我就再敬唐兄一杯,提前恭贺状元郎……”
“理当如此,算我一个,来来来,满饮此杯……”
“唐兄,别光顾着喝酒啊!你也说两句啊!哪有高中解元却一言不发的道理?只喝酒不说话,那喝的是闷酒!唐兄春风得意马蹄疾,怎么能不说点儿什么呢……”
“哈哈哈,对!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能闷酒空对月……”
“好诗好诗,三才兄果然吟得一首好湿!唐兄,你也来两句……”
一阵“咣咣咣”碰杯声与“呲溜滋溜”声响过之后,唐解元千呼万唤屎出来,终于开言了。
可能是太高兴了,唐伯虎连天大醉,今天这又已经喝了不少了,说话的口气很大,显得很狂妄。
“此番得中解元,足以彰显我唐伯虎之才!提学御史方志,卑鄙小人尔,实不足挂齿!
他说我录科考补遗时,与好友张灵宿妓,酗酒、放浪形骸。我承认!才子本色,理应如此!人不风流枉少年!
就借这点事儿,就剥夺了我参加乡试的资格,方志小儿实在是拿着根鸡毛当令箭!人品大大的不及曹府台,文太仆,沈县尊,吴举人……
他不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提学御史吗?
我唐伯虎明年春闱及第,易如反掌尔!
我与他方志没完!……”
电话那头的丁晓剑不动声色地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时间节点。
唐伯虎曾经有一段时间那也是丁晓剑的偶像。
唐伯虎点秋香,风流才子唐伯虎,就是这些影视作品热播的的时候。丁晓剑疯狂的迷恋唐伯虎。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关于唐伯虎的那些影视作品误导的嘛!
那个时候丁晓剑以为唐伯虎很牛逼,以为唐伯虎真像影视作品中那么风光无限,所以才疯狂的迷恋。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唐伯虎牛逼个鸟啊!
真正的唐伯虎,其实悲催的不能再悲催了!
简直就是个倒霉鬼。
因此,唐伯虎什么时间节点上高中的解元?什么节点上开始倒霉?最终又是个什么结局?丁晓剑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唐伯虎刚刚高中解元,那现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一定就是大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
现如今的皇帝是个好皇帝,弘治皇帝嘛!执政时间虽然只有短短18年,但是历史上还有一个词叫作“弘治中兴”,说的就是他。
弘治皇帝的儿子比他还出名啊!正德皇帝朱厚照嘛!
正德皇帝朱厚照之所以比他老子还出名,不在于功绩,而在于荒唐、贪玩。
他不但荒唐贪玩,而且还把荒唐和贪玩的高度发挥到了极致。简直荒唐和贪玩的出了圈儿。
这个咱们后面再说,咱们还是先说唐伯虎吧!
(1497年),也就是弘治十年,唐寅在录科考试中名落孙山,失去了参加乡试的资格。
原因嘛!上面已经说过了,就是因为提学御史方志看不惯唐伯虎的做派,嫌他放浪形骸,眠花宿柳,且还非常的张狂,一惯管不住自己的嘴。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才,但是德行太差,太过于恃才傲物了!而且总喜欢去会所,被人举报了还不知收敛。”
后来苏州知府曹凤爱惜人才,替唐伯虎说情,再加上还有苏州名士文徵明的父亲文林、以及沈周、吴宽等官绅为唐伯虎求情,方志最终碍于面子,这才同意“补遗”让唐伯虎参加乡试。
这不?唐伯虎在乡试上高中第一,就又开始猖狂,就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竟然说人家提学御史,拿着根鸡毛当令箭。
这是他一个新科举人该说的话吗?
什么叫鸡毛?人家好歹是御史!奉的是皇命。
仅凭这句话,若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就够他唐伯虎喝一壶的。
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此时此刻的唐伯虎,那简直狂的没边了。
丁晓剑本来早就想出言了,可是想来想去,真不知道该说啥。
好感度啊好感度!为啥非要是好感度呢?要是恶感度的话,丁晓剑早就出言给唐伯虎来一个当头棒喝了?
尽管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是这个忠言,又有几个人爱听呢?
所以,理智一直在告诫丁晓剑,不能当头棒喝。当头棒喝了,肯定就没有好感度了嘛!
难道要像这帮阿谀奉承之人一样?大捧特捧唐伯虎的臭脚?
捧一捧臭脚,说几句违心的话,其实也没啥!可关键是唐伯虎这个家伙,马上就要遭到现世报了,跟着这些人一起捧马上就要倒霉的人的臭脚,丁晓剑实在是做不出来呀!
丁晓剑只能怪自己厚黑学还没学到家。
实在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丁晓剑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下一刻,果然还是有明眼人。
唐伯虎看来交到的并非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
他的老铁祝允明和文徽明,这个时候终于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
终于非常坦诚的开始给唐伯虎泼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