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忙你的,我就是想你了,倒也不是非要你陪著不可,等你什麽時候有空了再說吧。”
張子瀟一如既往的乖巧體貼,說話辦事都是盡可能多的為李睿著想。
李睿聽後,心頭溫暖之極,越發覺得對不住她,勸道:“我今天發現,黃書記的二兒子沉穩成熟、開朗溫善,外表也是人中之龍,你可以和他處處,如果他表裏如一,對你真好,那你就嫁給他吧。他會給你真正的幸福,而不是像我這樣,徒然浪費你的大好青春。真的子瀟,我越來越覺得對不起你,我在浪費你生命中最好的歲月,我在傷害我深愛的女人,我不能那麽做下去,否則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張子瀟柔柔的道:“你能這麽想,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哪怕為你獨身一輩子,我也知足了。這種話你以後不要再說,再說我可要生氣了,生氣了我就會收拾你,你別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高手。”
李睿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卻也聽話的沒有再說下去,問道:“你弟弟怎麽樣了?生殖係統再植了麽?”
張子瀟道:“他已經飛去美國了,正在做術前的準備,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本月底就會接受移植手術。你這樣關心他幹什麽?嗬嗬,倒是有點姐夫的樣子呢。”
李睿再次苦笑,道:“沒什麽,就是隨便問問,到底是你弟弟呢。”
張子瀟問道:“於南再威脅你了沒?”
李睿憂心忡忡的道:“暫時沒有,但是我剛配合市裏把他的合作夥伴、青陽首富韓水打掉,他失去了合作夥伴,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找到我,提出和我聯手,我肯定不能答應,那時他就可能再次威脅我。可惜我想不到反製他的手段……”
張子瀟截口道:“你別擔心,我正在幫你想辦法。”
李睿問道:“想要反製他,必須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又怎麽找得到呢寶貝兒?”
張子瀟道:“你不用管,反正你放心,我一定能讓他閉嘴……”
掛掉電話,李睿持畫走上大樓台階,沒走幾步,上麵已經迎過來一個中年男子,正是校長助理康成夫。
“李處,嗬嗬,電話打完了?”
李睿這才醒悟,康成夫早就在樓下等著自己了,隻是看到自己打電話,沒有上來招呼,笑道:“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二人言笑晏晏,好像老朋友似的,誰又知道,兩人在幾日前還是失主與小偷的敵對關係?
康成夫引領著李睿往樓裏進,口中說道:“實在對不住李處,我還有點事,等把你領到校長那,我就得馬上走,就不陪你待著了,下次咱們再聚。”
李睿客氣道:“沒關係,你有事盡管去忙。”
兩分鍾後,李睿見到了省農大校長遲國華,略微寒暄後,將文墨詩那幅畫遞了過去,道:“這幅畫也是文墨詩的親筆畫,不過沒有用她父親文星那枚印章,遲校長是真正愛畫的人,應該不會介意。”
遲國華把畫展開,細細觀瞧,邊看邊點頭稱讚:“嗯,不錯,還是那幅《山間老寺圖》的畫風,色彩清麗而不妖豔,筆法清靈而不輕佻,畫卷上飄飄然一股出世之感,我很喜歡,李處長你有心了,還親自給我送過來,謝謝你啊。”
李睿道:“遲校長不用客氣,我也是來省城順路。”
遲國華道:“過些日子,我要帶隊去你們青陽考察校址,同時做進一步接洽工作,如果李處不忙,請否帶我去見見那位文小畫家?”
李睿一怔,陪笑道:“這可有點難辦了。”
遲國華奇道:“怎麽?難辦?為什麽這麽說?”
李睿道:“文墨詩今年國慶期間將要大婚,她這就要回北京準備婚禮事宜去了,到時她可能已經不在青陽,所以您可能見她不到。”
遲國華有些吃驚,歎道:“唉,看來是緣慳一麵啊。”說完又看向手中畫卷,看了半響,忽然聞到什麽,湊鼻子到畫卷上嗅了嗅,奇怪的問道:“怎麽畫卷上有股子燒木頭的味道啊?”
李睿好笑不已,心說這位大校長鼻子倒是靈,也沒隱瞞,將墨香苑被球形閃電擊中引發大火的事情講了。
遲國華聽說文墨詩在青陽的所有畫作都被大火焚毀,臉上俱是痛惜之色,道:“這樣,你給我一個銀行卡號,我轉給你十萬元,你幫我轉交給文小畫家,資助她重建墨香苑,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不然我實在不好意思收藏她的畫作……”
李睿暗讚此人厚道大方,不過估計文墨詩不會收他的錢,甚至別說是他的了,就算是自己出錢,那丫頭怕也不會收,不過自己倒是可以向遲國華學習一下,回到青陽,向文墨詩提一下,她收不收是她的事,自己作為她的朋友,又蒙她贈畫,怎麽也要表示一下,當下婉拒了遲國華。
二人又談幾句,李睿便提出告辭,遲國華送他到門外,二人握手道別。
從省農大出來,李睿駕車趕奔宋朝陽位於河北區省團委家屬院的家裏。
此番省城之行,李睿還從宋朝陽手裏拿了他家的屋門鑰匙,因宋雪暑期即將到來,宋朝陽夫妻想讓她到青陽全家團聚,之後的整個暑假,也都讓她住在青陽,所以孫淑琴委托李睿趁便去家裏一趟,給宋雪拿幾套換洗衣物。
李睿開始是拒絕的,因為他考慮到,宋雪現在也算是成年女子,她的衣物尤其是內衣,對男人來說可是隱私之物,自己怎能堂而皇之的拿取她的衣物?可他不答應也不行,因為孫淑琴這周末要去北京做化療,宋朝陽也要陪著去,夫妻二人都沒空,隻能由他這個秘書代勞,他也隻能答應下來。
也因此,李睿這次省城之行雜事很多,非常忙碌,根本沒時間幹別的。
開車趕到宋朝陽家胡同口外,李睿把車停好,步行進入胡同,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直奔樓內一層宋雪的臥室。
“衣櫃……在這兒!”
走入臥室,李睿瞬間定位衣櫃,走過去把櫃門打開,將宋雪的內衣外服拿出兩套,又找個袋子,將挑出來的衣物都裝進去,此行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兩套衣服,當然不夠宋雪換穿的,但孫淑琴肯定會給她買新的,就算孫淑琴不給買,李睿自己還打算給小雪從頭到腳置辦一套新衣新鞋,因此這根本不是問題。
提了袋子,李睿走出小院,把門鎖上,快步走出胡同。
“站住!”
“別動!”
李睿剛走出胡同,左右兩邊各自圍上兩個禿頭刺青的惡漢,距他最近的兩個,各自手持一把匕首,圍上來的瞬間,已把匕首逼在他脖頸與肋下兩處。
李睿絲毫沒有防備,等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被製,心下倒沒多少害怕,隻是驚奇,這幾人是什麽人?為什麽不聲不響的突然找上自己?還帶著刀,這是什麽節奏?自己什麽時候在省城得罪這種貨色了?
“幾位大哥是不是認錯人啦,我跟你們素不相識,從未謀麵,怎麽……”
“啪!”
李睿正在解釋,可話還沒說完,四條惡漢裏一個身材矮胖的漢子走到他當麵,抬手打了他頭頂一巴掌,立時把他的話語打斷。
這一巴掌雖然不疼,李睿卻也是惱火不已,正待發作,那兩個持刀的漢子喝道:“閉嘴!”“上車!”說著話,用手推著他前行。
李睿抬眼看去,發現在自己那輛寶馬x5的旁邊,停著輛黑色的福特越野車,又寬又厚,又長又大,氣勢居然比旁邊的x5還要霸道,看後心頭一跳,這四人居然是開車來的,這說明他們早有預謀啊,再聯想到他們剛才時間精準的埋伏與突襲,難道是跟蹤自己來的?嘶,連預謀帶跟蹤帶綁架,他們這是有什麽圖謀?
那矮胖子跟在他身後,低聲威脅道:“你別喊叫,敢喊救命,馬上弄死你!放心,哥兒幾個隻求財,不要命,隻要你乖乖的聽話,事後就把你放了,不碰你一根汗毛。”
李睿聽他口音,不是正宗的靖南口音,帶著點省內南部地區的味道,越發搞不清這些人的來路,卻也隻能乖乖的聽話,暫時不敢反抗。
說起來,如果這四條惡漢手無寸鐵,那他肯定不甘受製,一定會拚力抗爭,可對方兩人手中都持著匕首,他就隻能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了,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四人把李睿押到那輛福特越野的第二排座上,左右各坐一人,持刀看好了他。另外兩人,一個坐進駕駛位,開車駛出家屬院,另外那個類似是頭領的矮胖子則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李睿定了定神,陪笑道:“幾位大哥,咱們素不相識,應該沒有什麽恩怨吧,何必弄出這麽大的陣仗?這刀子好嚇人,還是收起來吧。”
四人誰也不理他,那兩個持刀的漢子隻是報以更加凶惡的眼神。
李睿討了個沒趣,隻能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