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姬以鸭子坐的姿势跪坐在我的旁边,指着我,轻轻地道:
“hkari……睡在地上,平平的。”
我甩了甩头,甩落发丝上的水珠,仰起头来对着辉夜姬勉强一笑,道:
“这不是睡,这是摔倒。”然后我缓缓站起了身,双手紧紧握拳,身子一寸一寸地转过了过去,望向了身后穿得光鲜亮丽的青年,很显然,这个青年就是双爱会在六本木总部的少主了,老一代的双爱会家长年老体迈,精力渐衰,就把家里的宝刀拿出来这一片街区当代理会长,用社会这把磨刀石磨砺磨砺,但是有时候,磨刀石太粗太厚太硬了,磨出来的剑也会太过锋芒毕露,不知道真正的武士拔出剑后如果第一刀砍不到人,那么剩下的就是自己要血溅当场的代价。
我扭了扭脖颈,青年身后的会众继续向我走来,从混凝土地面传来的脚步声不再迟疑,一些人的手里还持着手电筒,明晃晃的手电光柱打在我的脸上,把辉夜姬的半边身子和脸颊都照得雪亮,身上凹处的黑影和凸出的圆点都清晰可见。辉夜姬曲背在那里,曲线优美的肩胛骨更是微微凸起了雪白的肌襦袢,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缠绕在我身上的玉帝已经躁动不安,但是我没有惊动玉帝。见到我静静地注视着他,马尾青年退后了两步,错开距离,扭动脖颈,耳钉在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从身旁的一名副手手中拿过了强度堪比氙气猎鱼灯的高光手电,胡乱在我的面前晃动着。
“原来还是个支那人啊。你们国家没教过不能私闯死宅吗?你打扰我的雅兴了可知道么?”
他凶神恶煞、似笑非笑地瞪着眼对着我,手舞足蹈,肆无忌惮地用高光手电晃着我的眼,甚至还像是杀马特青年似的用手电照着自己的下巴,把自己的脸照得雪白惨亮,犹如鬼脸一般,不识相地笑道:
“看什么?你是选择性耳聋吗?一个聋子,一个结巴,倒也是绝配啊。”周围的会众配合地笑了笑,但是青年的话说到一半,就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的表情僵住了,双目突得睁圆,然后眼瞳的焦点缓缓下移,看到了他自己的双脚,然后突然惨叫起来。
就像是筷子插入了水中折断了一般,他双膝下方的胫骨被我从侧面一个斜向踢扫,折弯了出去,腿骨瞬间折断,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在短短一秒钟的僵硬后,一屁股摔在了混凝土地面上,抱着膝盖痛呼了起来,喉咙颤动,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手里的高光手电和乌鸦纸扇一齐铿然掉落在地。
“杀了他!快呀!”少主疯了一般在地上喊叫着。
看到自己的少主摔在地上,周围的会众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我的动作,他们疯狂地围聚上来,甚至有五名看起来训练有素的会众把手插入了内衣袋中拔出了和之前顶楼俱乐部男子一样的左轮,纷纷把枪口如同钟表的刻度般对准了我,保险打开,扣下扳机将*先向后拉到击发位置的咔嚓声在空旷而阴暗的地下支架室内接连响起,*不需要上膛能够,是黑社会和警员最喜欢的武器。
下一秒,枪声响起!
但是就在他们开枪的那一刹那,我已经仰起了头,右手猛地一甩,雨瞳的流体操控能力施展而出,空中的子弹纷纷解体炸裂,而接着所有西装男子手中的左轮纷纷一阵扭曲,发出牙酸的金属音,然后爆裂成了万千的金属粉末!
换成是个人看到此刻的场面都该呆愕住了,而就在同时,我双臂再次猛地收起合拢,在胸前并拢成了一条向前的线,恐怖的空气带着高强的压力如同铁墙一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狠狠地撞击在了这些黑衣男子的身上,将他们猛地撞飞了出去,一个个都惨叫着跌入了蓄水池中,波涛汹涌的蓄水池翻滚着泡沫,高光手电的照耀之下,黑暗的水面下方游动着若隐若现的细长管状生物,恐怖的水蛭大军就像是得到了鲜美可口的食物一般向着落水的黑衣男子们蜂拥而去,直至将他们彻底吞没。
我没有多看落水的杂兵们,而是一个扑跳落在了地上的马尾青年面前,青年之前愤怒怨恨的脸早已变成了恐惧和绝望,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男子在半空中踢蹬着残废的双脚,狠狠朝我的脸颊踢来,我甚至不管他踢在我脸上的脚,身体猛地加速,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擒着他把他高速俯冲向前,然后猛地一记重拳,击打在了他的腹部,如同殴打排球一般把他打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后方的模拟岩砌成的墙面上,但是在他还没有落地时,我就再次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再次掐住了他的胳膊,猛地一个拉扯,手臂挥力,肩膀向后侧转,再次把他猛地挥甩了出去,抛出整整八米的高度,撞在上方的金属支架上,发出痛苦的吟叫声,但是在他还没有落地的同时,我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再次一拳重击叩打在他的左胸上,少主发出凄厉的惨叫如同滚皮球一般滚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续十几个翻转把身体的皮肤都擦破出了大片的血渍撞到了墙角的金属支柱方才停下,勉强还剩下一口气。
“辉夜姬,看好了,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痛苦’!”我僵冷地说着,辉夜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下一刻,我的身体一个闪烁,出现在了少主的面前,手指猛地并拢,大力握住了少主的左拳,然后毫无保留地发力,咔嚓一声清脆的爆响,伴随着少主发出的惨烈叫声,传荡在这片阴暗的空间之中。
“不要……求求你原谅我……不要……”少主面带泪水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畏惧之色。
我冷冷地笑着道:
“你觉得把人丢进全是水蛭的水池里很有趣是吗?”语毕,我的身体一个闪烁,闪到了蓄水池旁,从蓄水池中撩起了一大把的水蛭,然后再次闪到了少主的面前,不顾他惊恐的表情,一把把手里如同海藻般的水蛭硬塞入了他的嘴中,然后两指如同铁钳般掐住他的上下颚,猛地扣合!
少主死死地用剩下的一只手掐住了我的手腕,但是我的手腕却像是钢筋一般不为所动,他的脸如同菊花一般蹙缩了起来,喉结一抽一抽地蠕动着,发出咕嘟咕嘟声,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乱颤,手足癫动,就像是抽疯了一般。
当我松开手时,少主已经把一大团的水蛭咽了下去,他的口鼻流着粘稠的白色液体,带着一串泡沫,双眼上翻,瞳孔不受自己控制地乱颤,眼白多于眼黑。
“饶了我……大师……”少主不住地讨饶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指着不远处的辉夜姬,道:
“你们想对这个女孩做什么?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
少主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性格,他缩着身子,不住地干呕着,脸部肌肉因为水蛭在体内的蠕动而抽搐变得狰狞起来:
“不是我带她来的……是她自己闯进我们的实验区的……这些是我们今天下午捕捞船运来的‘药材’,养在这里为了研究开发,制造新药,好投放市场……但是这个女孩子突然闯了进来,就跳进了水池里,和水蛭打成一片,我见她貌美如花,而且脑袋不好使,就动了歪念,想把她当成宠物,*成和其他舞女一样的玩物……”
我的眉头皱得更加紧蹙,我高高地抬起手,猛地一记耳光抽打在了少主的脸上,把他抽得一声闷哼就栽倒在了地上,不断地咳嗽呕吐,蜷缩成蜗牛似的一团。
“如果你说的话有半个字是假的,我会马上宰了你。”我冷冷地道。
“不敢!不敢!如果我所说有假,我愿意自断手指!”少主战战兢兢地求饶道。
我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起来,虽然早就已经猜到辉夜姬不太可能是被绑架来这里的,但是我还是感到了极度的不正常,这种不正常就像是一条水蛭,牢牢吸附在我的心口,不停地抽取着我的血液,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把它拔除,它似乎成为了我的心头肉的一部分。
第一次利维坦出现的时候,跟随在它身边的妖兽们体内也有大量的水蛭和类似于蛆虫的生物,而这一次,辉夜姬又主动找上了这个养着虫类妖兽的实验区,如果说第一次仅仅只是巧合的话,那么这第二次,就是必然了。
难道说,辉夜姬和这些虫类妖兽之间存在着什么更深层的联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