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福在拳脚之上的实力可不容小觑,一般人可不是他对手。
只凭几招,何鹏便被打倒在地。
其出拳之快,何鹏完全不知是如何成了手下败将的。
不过,何鹏也就是觉着朱大福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像是吹牛,也并非真的要与朱大福比个高底上下的。
在确定了朱大福真有那个能力之后,当即拱手道:“是我唐突了。”
何鹏道歉,朱彝比朱大福还要骄傲。
“那是,我侄子可是自小习武的...”
朱彝吹嘘着朱大福,但一口一个侄子,怎像是在占朱大福的便宜?
吃饭之际,有人询问朱大福何兴课所言那些的具体意思。
能被骗来此地的,除却朱大福他们几个,没几个识字的。
陈兴囫囵吞枣所说那些东西,他们又怎么能够听明白。
更何况,当时朱彝刚刚介绍了朱大福的丰功伟绩,不少人都还沉浸其中呢,又有谁会去认真听何兴所说的那些东西?
“你们都想听?”朱大福询问。
二三十几个人统统点头。
朱大福做了他们敢想不敢干的事情,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最重要的是,他还识字,有学识。
这样文武皆备的人,哪能不受拥护?
朱大福起身站于桌子前,道:“既然你们都想听,我就与你们说说。”
说着,朱大福顺着白莲教的教义开口了。
“不持一钱可周行天下,有患相助,有难同死,表面意思是说不带任何钱财便可想去哪就去哪,你们谁有了困难教中教徒全都来帮助,遇到危险大家可以同生共死,共同进退。
往深一点儿说,就是大家伙一块劳动,劳动所得之物归大家所有,然后大家再一块分这些劳动所得。
开酒楼的每日营业不收钱,谁都能去吃,开裁缝铺的,谁都能去做新衣服,同样也不会再收钱,另有医馆杂货铺等等现在所有花钱之处在教中都不再需要钱。”
将来某一天实现或许可能,但在当下可实现不了。
但来白莲教得这些百姓倒是有了几分信任。
他们来此不就是没钱吗?
若是干什么都不花钱,那岂不美哉?
“这倒真好,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等从地里回来,去酒馆喝上一碗酒,填饱肚子回家一觉睡到大天亮。”
“若病了,去医馆瞧病也不用再花钱,当初若非买不起汤药了,我家那大小子也不会死了。”
众人对未来做着美好的憧憬,并不会实现这一天会多难。
即便这一天真的实现,又要面临哪些困难。
瞅着这几人越来越激动,他也不敢再讲了。
讲的多了,这些人会越发无法自拔,到时怕是会成为剿灭白莲教的一大绊脚石的。
“我所能理解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是等陈堂主讲吧。”
话音落下,门外响起了鼓掌之声。
众人扭头,陈兴陪着一男子走近。
在众人诧异之中,陈兴与和男子走至了他们前面。
陈兴主动介绍道:“这便就是我白莲教教主了。”
这男子长相一般,属那种丢进人堆寻不到的人。
若到了外面,谁会知道这就是白莲教教主。
陈兴出言后,那男子主动道:“我叫汪文耀,荣幸被大家伙奉为教主。”
和善,客气,这位汪教主给众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我看也不用八日学习了,既已领会了我教教义,今日就进修身堂去吧。”
还有修善堂?
朱大福问道:“教主,我想我教中做些事情,何时能够开始?”
先是教想堂,又是修身堂,这白莲教到底有几个堂口,像这般走下去何时才能走完。
朱大福出言,汪文耀笑了笑,道:“这位小兄弟还是个急性子,自踏入此处,每地都是在为白莲教做事,包括在教想堂上课都是,小兄弟把我白莲教教义理解的那般透彻,一看就用听课了,此事做的就不错。”
这汪文耀不简单啊,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回去了。
罢了,既然来了,也只能一个堂口一个堂口的走了。
汪文耀从饭堂出来,便跟着陈兴去了他的房间。
他住的距离前面教徒住的茅草屋有段距离。
青砖瓦房,虽不是高门大院,但也比几面破旧的茅草屋好上太多了。
进门后,汪文耀收起了脸上的和善,没好气地道:“教想堂决定了那些教徒能否听话?你堂堂一个堂主若连个刚进教的讲的好都没有,我可随时换人。”
陈兴面对那些教徒面无表情,生人勿进。
在汪文耀面前就显得恭顺许多了,道:“弟子能做好。”
陈兴简单说几句保证,汪文耀并不买账。
“别说这个,这个月修身堂那里已跑了四个了,若再有人跑,你直接去修身堂搬石头去吧。”
陈兴解释,道:“教主,戒律堂那些人...”
很明显,汪文耀并不想听互相推诿,摆手打断道:“你教想堂若教化的好,戒律堂再怎样又岂能吓跑,你若做得好,又何必一个新人去另做解释,若不是看你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你还能在此做这么久吗?”
正说着,又人直接跑来道:“教主,修身堂那里又有人跑了,赵堂主带人去追了。”
听到此,汪文耀有些气急败坏。
教徒往来各堂口都是要戴着眼罩的,看一旦有人从这里跑出去,势必是要暴露的。
一旦被官府发现,他们可没那个能力抵抗。
汪文耀不再多言,摆手道:“你去修身堂搬石头去吧,刚刚那教徒是叫吴福吧?让他做教想堂堂主。”
陈兴还想求情,已有人进门直接架着他离开,一句多余话的都来不及多数,便被人带了出去。
汪文耀和陈兴离开后,朱大福一众人吃完了饭,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也就几件随身携带的衣服罢了,收拾起来倒也容易。
东西收拾好,有人来带他们离开了。
这修身堂在哪里不得而知,反正刚一离开这个茅草屋,所有人便都被戴上了眼罩。
既已确定了白莲教,反正就那一亩三分地儿。
即便戴上眼罩,想要寻到的时候也不会多难的。
几人相互搀扶,刚走没几步,便被人拦下了去路。
“谁叫吴福?”
难道他们身份暴露了。
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应该会认识他的,没必要这般询问吧?
正在朱大福脑袋过滤之际,那人又道:“教主有事寻找。”
罢了,都已经这般了,不承认也不行了。
朱大福举手示意,道:“我就是。”
朱大福应答,那人倒也没有不客气,上前抓起他的胳膊,道:“我带你过去。”
朱大福要离开,朱允熥和朱彝着急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汪文耀寻他们什么事,因而也不能带着朱允熥和朱彝。
分开走,若他们真的暴露了,他们两人还有逃跑的机会。
若都去见了汪文耀,一旦汪文耀要把他们怎么着,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