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怔怔的,也似有惊讶。
“我跟九爷……小时候就认识?”
“可不,老九可喜欢你了,经常跑去楼家看你,抱你,那时周边的邻居都说老九聪明,知道媳妇从小就要养。后来,老九经常出
任务去的时间也少,音音没什么印象吧。”
什么叫媳妇从小就要养,听着怪叫人向往的……
如果,那个指腹为婚的人是九爷,该多好。
“我,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老太太乐呵呵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我就知道这样,不然音音见了我们也不会这般生疏了。可惜的是,你爸爸过世得早,不然咱
们两家的关系也不至于疏离成这样。”
她偏头看老太太苍老的面容,这心里头就像装了个火炉,非常的暖,暖到让人不自觉依靠这种温暖。
楼家就两兄弟,楼白,楼严。
楼严对她从小就不错,只是陈雪一家人个个刁蛮凉薄,自从楼白过世她就不觉得现在那个地方能够称为家。
想了会儿她反手搂着老太太,小狗似的蹭了蹭,“傅奶奶,一定是爸爸保佑,让我们有幸遇到你们。我,我是真的很很很喜欢你
们。”
“这就乖了,以后音音就把这儿当做自己家,有什么事什么委屈尽管跟傅奶奶讲。要是老九欺负了你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楼音抢了去,非常认真严肃,“傅奶奶九爷对我超级好,他不会欺负我的,九爷是除了我爸爸以外对我最最最好
的人。”
老太太开始演戏,半信半疑的模样,“老九真的有这么好。”
“全世界最好的,没有之一!”
这个评价是真的太高了,门口傅明庭满脸柔笑,漫不经心的摩挲指腹。
这个媳妇没白疼,真是太惹人爱了。
老太太憋了会儿噗嗤一笑,不明所以又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晃悠。
“我们音音果然是最好的孩子。”
傅明庭回到客厅,傅言之没事再跟傅景行聊摄影展的事。
听见脚步两人回头,傅言之端着茶杯,“嘁,听墙角谁教你的?”
“你。”
“我几时这么教你的。”
他扬眉,一副想的非常认真的样子,“听大哥大嫂墙角的时候。”
傅言之老脸一黑,瞥了眼目光鄙夷的大侄子,“你看什么看,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出生,二叔我操了多少心,没良心的狗东西。
”
傅景行:……
他在单人沙发坐下,傅景行乖巧送过茶杯,“九叔。”
他懒懒的嗯了声,眉眼不知几时变得清冷,指腹摩挲着杯沿,“辉煌娱乐公司已经让老陆那边处理,所有视频,照片已经销毁。
二哥,告诉若修这事只此一次,他要在胡来我就亲自动手要他狗命。”
辉煌音乐公司一位当红歌手跟傅若修暧昧,歌手为了上位蛊惑傅若修替她写歌,这傻小子还真的信了。可那段时间灵感枯竭新
歌迟迟写不出来,他又不愿意让别人填词,跟女歌手出去约会时,在蛊惑加挑衅下尝了尝违法的东西。
辉煌给他下套,写歌不是目的,主要是为了打击傅若修。
这件事一出,傅若修包括整个公司,甚至牵连到傅言之,就这样他白白坑了好几首即将发表的专辑作品,还吐出一大笔封口费
。
傅若修知道犯错事情闹大,生怕牵连傅家,这才让傅言之去求傅明庭帮忙。
傅言之没还口之力,跟个弱势群体一样连连点头,“是,九爷教训的是,若修也知道娱乐圈利害关系以后会收敛。这不,若修过
两天有空,想请九爷赏脸吃个便饭。”
“没空。”
“那,我去请小弟妹,小弟妹肯定不会拒绝我。”
他眯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弟妹就弟妹,什么小弟妹,你还有几个弟妹?”
傅言之这模样,可狗腿了,看得傅景行一阵后背发凉,不过他也学到一手,要制服九叔原来最好的靠山是他小婶婶。
“你看,瞧我这嘴不是。若修说了,务必让我请小婶婶一起,否则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你跟他说,我恋爱的事?”
“嘿嘿,这么件大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说那也是你侄儿关心你终生大事。”
他不说话,垂眸抿茶,眼尾寒意三分。
傅言之马上补了句,“你放心,这件事若修打死不会外传,整个傅家他最怕你怎么敢不经过你允许乱传是不是。”
他轻笑,很冷。
“针我是没有,但我有刀。他要是不闭紧嘴,我就只好割了他舌头。”
“是是是,你的要求我一定转达,所以吃饭的事……九爷愿意赏脸?”
“暂且订下。”
傅言之高兴了,想着傅若修好不容易拜托他一次,要是搞砸了可没脸再去见儿子。
快十一点多,老太太搂着楼音出来。
“时间不早,音音明天还要训练,散了吧。”
傅明庭起身,另两人跟着起身,各自取了外套一起从屋里出来。
老太太不厌其烦的叮嘱三人回去路上小心,傅明庭喝了酒,一上车就有点犯困,手臂撑着头靠在左侧车窗上。
楼音随后,临上车前回了句,“傅奶奶我们走了。”
“小心些。”
她上车就闻到那股馥郁的红酒香,他阖着眸,轮廓流畅细腻,灯辉与之相融。
突然觉得,傅明庭就如文章里说的那般。
月色与雪色之间,他是第三种绝色!
车子开始移动,凉意从窗户往里面灌,楼音取下围巾靠过来想要给他遮上,这样吹冷风容易感冒的。
“音儿。”
他声线很低醇,像车厢里的红酒。
“嗯?”
她小心脏有些发抖,不知为什么开始加速。
“我不冷。”
“你,你靠着窗,容易……”
腰上一紧,傅明庭把她搂进怀里,埋首在脖颈处深吸一口,蹭着她发烫的小脸。
“抱着你很暖和。”
“九,九哥。”
“音儿。”
“在。”
“九哥……很爱你。”
她呼吸一滞,心中悸动灼热,然,他又补了句,“爱了你,很久很久。”
“九哥,我们是不是见过。”
“见过。”
她心中开始慌,躁动,不安,惊愕,和感动……
“爸爸葬礼的时候,有个人单独见我。穿着松枝绿的军长,裹着一身大衣,在一颗柏树旁给了我一张纸。”
她深吸一口,眼泪滚出来,“还,给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
他一身喟叹把她抱紧,“是我。”
内疚感汹涌而至,拽紧他胸前的衣服,“我,对,对不起,我,我忘了,没有认出来九哥。我,我不应该忘记的,年少时有个兰
芝玉树般的男孩子时常来看我,总给我带奶糖,我,我不该忘记,我应该把你像烙印一样刻在心里。”
“嘘,没事,没事,九哥会来找你的。”
“可,可我把你忘了!”
她挣扎着仰头,眼眶发红雾气氤氲,“我忘了你,这是不对的。对,对不起九哥,真的对不起。”
傅明庭心疼了,凑上来吻她滚烫的眼睛,“嘘,嘘,没事,九哥找到你就好了。”
她早年便心有所属,一个不定时会来看她超级好看的哥哥,她叫他九哥。
她喜欢被他牵着,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喜欢他带的大白兔奶糖,喜欢受了委屈扑在他怀里闻清香的薄荷味。
她喜欢到,许愿长大后能够嫁他。
可,两次高烧,浑浑噩噩,忘记年少喜冲她笑的松枝绿少年!
她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记得少年所有的愉快和不愉快,唯独忘了锦衣少年和那份藏在骨子里的倾慕。
楼音太懊恼,自责愧疚让她很难受。
“见到我还哭,不想见到九哥?”
“不,不是。”
她疯狂摇头,又哭又笑,“因为高兴,才,眼泪才止不住。”
“哭的太多嘴里会很苦涩。”他眯着眸子轻轻一笑,把一个剥好的奶糖塞在她嘴里,“太苦,吃个奶糖就不哭了。”
那眼泪又一波波往外涌,手上力道太大连带胸膛的肉都在疼。
“九,九哥,我很喜欢你,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他笑的那般自在,闲舒,自信满满从容又淡定,抬手过来捻去眼角的泪,扣着脖颈吻上去。
“我一直都知道。”
她的嘴里带着奶糖的香甜,亲吻无数次可唯独这次,这滋味甜到心坎。是他在十一岁时见到楼音第一眼就心神向往的东西。
前面驾驶座,青川尽量缩着脖颈,降低存在感。
可还是没忍住腹诽:这都半个多小时两人还没亲够。不过,亲就亲,那吧唧吧唧的什么鬼声音!
真是,让人怪让人难为情的。
车子转进锦上珠大门,离西楼没多远傅明庭才松开。
亲得太久,楼音小脸绯色弥漫还高温不止,亲得秋水眸里的光影都模糊了起来。
“咦,这是……”
她蹙眉看着傅明庭唇角……
拉丝!
亲得太久,拉丝了??
卧槽,她要疯了,立马从他怀里抽身缩到右侧角落一个劲儿的擦嘴。
傅明庭没点破,邪性的舔过唇角,还挺甜。
“音儿。”
她一哆嗦,应得慌乱,“嗯,啊,我,我在。”
“甜吗。”
什么鬼!!
她决定装傻,尬笑,“什,什么甜不甜。”
这问题问得青川都差点操作失误,诚心拜托两位情话悄悄讲好不好?
九爷拗人设了,漫不经心的看过来,眉色间尽是恣意,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唇角,“当然是奶糖,不然还有什么。”
这话呛得楼音一个结巴,“很,很,很甜。”
“这得多甜,都用叠字?”
“那,那不是叠字,是结巴。”
“为什么结巴,嗯?”
因为,她快被九爷撩到爆体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