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并不知道侄子经历了多少痛苦,她正在跟邱潭交谈,许意站在一旁,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邱潭感觉他在盯着自己。
“听说你跳槽了?”
“也不算跳槽。”沈年敛着眸子笑,“悦和本来就是贺丰的。”
“我比你大五岁。”沐冰宴转过身,在内心深处向唐承宣说了句对不起,“所以我还是喜欢唐承宣那种成熟的男人,而不是像你这样连毛都没长齐的……”
被唐承宣支配多年的唐致差点哭出声来。
“也是。”邱潭面露遗憾,“上次那个项目我还想着能继续跟你一起合作呢,没想到……”
“接替我的员工也很优秀。”
“二十三。”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么?”她偏过眼看他,额前落下一根发丝。
“不知道。”
见沐冰宴要走,唐致拽住她,“姐姐,上次的事……”
“你又想负责?”沐冰宴眼底带着戏谑,“还真是小孩子,什么事都能想得那么简单。”
唐致追上沐冰宴,对方回过头打量他,没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唐承宣侄子?”
“嗯。”
她看了眼旁边的沐冰宴,见了鬼,唐致该不会是因为看到了沐冰宴怕被误会才这么喊的吧?他们俩有什么故事?
沈年撩起唇笑,“嗯,下次二婶给你包红包。”
沐冰宴挑了挑眉,大概是刚刚唐致吸引了她的注意,因此她的目光在唐致身上停留了许久,而后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慵懒的笑容。
沐冰宴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可真是捡到鬼了。
“我……我不是小孩子……”
沐冰宴听到最后三个字差点心动了,她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多大了?”
沐冰宴从旁边拿起一杯红酒,“小孩,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发生过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以后看见我还请你装作不认识。”
“姐姐是不是嫌弃我?”唐致表情有些受伤,“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我会做饭,我会打篮球,我还会疼姐姐。”
沐冰宴站了一下就离开了,唐致的目光忍不住追随她,“我……我还有事……”
沈年看他匆匆忙忙走了,心里感觉奇怪得很。
他目光带着欣赏,“没有你优秀,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答应跟你合作。”
一旁的许意心里翻白眼,这人怎么感觉每一句话都在撩人?他都觉得总裁头上绿得发光了。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跳支舞?”
沈年刚伸出手,旁边的许意打断她,“总裁的电话。”
她眨了眨眼睫,对邱潭说了句抱歉。
沈年接过许意的手机走到一旁,问,“怎么不打我的电话?”
那头唐承宣也怔了一下,“不是你打给我的?”
沈年看了眼远方提防着邱潭的许意,忍不住笑,“那就是我想你了。”
唐承宣眼底带了几分温柔,旁边的员工就看着他们总裁这副模样忍不住吃惊,“谁啊?女朋友?”
“我的天啊,到底是谁?我就没见过总裁这样温柔。”
“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
沈年跟他聊了会,转过身的时候邱潭已经走了,她无奈地把手机递给许意,“我上次就拒绝过他了。”
没想到许意听到这句话警惕性更高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狗男人正如他想的一样对沈年有想法。
他悄悄给唐承宣打了小报告。
“你在干什么?”
沈年笑着问他,正准备兴师问罪,身后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沈年。”
她一回头,沈岁穿了件黑色长裙站在不远处,眉眼间气质凌厉。
沈岁慢慢走过来,“前段时间那个女人是不是来找过你?”
她一怔,原本带着七分笑意的眸子冷了下来,只是唇角的弧度依旧向上,“是啊,不过我没搭理她。”
“不是我让她去找你的。”
“我知道。”沈年回想了一下,大概猜到了些什么,“是因为公司有什么困难?”
多讽刺,沈岁想,沈年的亲生母亲,唯一一次去找她竟然还是因为自己。可是她看了眼沈年,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年向来是无坚不摧,毕竟能在那样的环境里长成这个模样,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沈岁没说话,沈年看沈岁表情却是明白了几分。
不知何时起,外面开始下雨,盛夏的雨来得又急又猛,拼命地往下砸。
许意去拿伞,沈年在门口等着,雨幕透过来的凉意直往她身上撞,连带着发丝都飘动起来,夏日的浮躁和热意被这暴雨一扫而空。
远处响了几声闷雷,邱潭从里面走出来,他眼镜后的眸子清澈,整个人绅士温柔,又带着几分疏离,“沈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许助理去拿伞了。”
他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竟然就这么失去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沈年唇角一弯,觉得邱潭是个有趣的人。她记得上次跟他说过自己有床伴,他竟然还能这么跟她说话,每一句都藏着温柔,可每一句话也都是陷阱,一旦踩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确实遗憾。”
沈年觉得自己有必要同他再次解释一下,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瞥见黑色的雨伞停在不远处,她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只看见一双沾了雨珠的皮鞋。
雨伞慢慢地往上抬,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映在雨珠里的光尽数落在他身上,好像无数光芒照射在他身上,如同神迹。
沈年对上他的眼,慢慢地勾起唇,眼底的笑意轻易地溢了出来,那一瞬间,好像黑白的万物自她为中心染上颜色。
她弯起眉眼,“你来接我?”
邱潭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淡淡问,“这位就是你的床伴?”
沈年额角划下冷汗,万万没想到邱潭竟然当着唐承宣的面拆她的台,她要是说不是,唐承宣岂不是觉得她真的有个床伴,要说是,唐承宣恐怕会被气死。
邱潭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随随便便就能给人挖个坑埋进去。
沈年勉强能保持住脸上的表情,但看着唐承宣的眼神微微带着点慌张,她刚准备解释,唐承宣站在台阶下,嗓音在雨中显得有些缥缈遥远,“沈年,你是不是过分了?”
她还鲜少见唐承宣这么严肃,一看就是生气了。
沈年白了脸,“哥哥……”
唐承宣打断她,嗓音带着不满,“已经被你玩了一遍,你还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啊?”
周遭的人注意力本来就在唐承宣身上,听了这话一个二个的都傻眼了,这什么意思?原来是沈年玩弄唐承宣?
男人站在雨幕中,矜贵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一个人很难让人把舔狗两个人跟他联系上,结果他说自己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给玩了?
“走不走?”
沈年点了点头,唐承宣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伞下,两人的背影淹没在夜幕中,不远处邱潭笑开,眼底染上兴味。
唐承宣还是第一次搂她的腰,这个姿势比牵手更加暧昧,也更加亲密。她胸膛里平静不下来,那只宽大的手掌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达着滚烫的温度,很轻易地将她全身都点燃起来。
等坐上车,唐承宣拿出手帕低头细致地擦着她额头上不小心碰到的水珠,动作温柔,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工作。
沈年看着看着就笑了,“我都没想到你这么戏精。”
“我说得难道不是实话?”
她有些心虚,“我真的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当真了。”
唐承宣心想算了,小孩贪玩,难免会做出些幼稚的举动。沈年比他小十岁,十岁的差距让唐承宣总会更加包容,他不着急得到那个结果,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能等到她彻底属于自己的那一天。
“哥哥,你刚刚搂我的腰了。”沈年凑过去,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肢上,“好摸吗?软不软?”
唐承宣喉结动了动,果然不管怎么习惯都受不住沈年的撩拨。
“少说点话。”
“我不要。”沈年扬着脸亲他的下巴,“再搂一次?”
唐承宣别过眼,怎么沈年这么好新鲜,他不搭理她,等到了家才把沈年放在腿上,单手扶着她的腰,“满意了吗?”
“你饿不饿?”沈年瘫在他怀里小声问,“我给你做个宵夜。”
唐承宣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饿。”
沈年骂了句直男,“那你要去洗澡吗?我帮你脱衣服。”
唐承宣挑了挑眉,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帮自己解衬衫扣子,他一贯清冷的嗓音微哑,“非要这样?”
唐承宣摁住她的手,低头将她按在沙发里深吻,“乖点,嗯?”
沈年见他进了浴室,给沈岁打了个电话。等唐承宣出来,她又拿着毛巾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我给你擦头发。”
今天有点懂事得过分了。
唐承宣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故意不给她机会,“说吧,你想干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我想求你件事。”
他有些意外,平日里很少见沈年求人,她总是嚣张肆意,好像不曾有什么软肋。
沈年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正酝酿着话语,却听到唐承宣嗤笑了一声,他心想,她是不是低估了自己在他这里的位置。
“叫声老公,我什么都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唐承宣:年年只想玩我
某醺:你年纪多大心里没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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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唐致喊自己一声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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