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和岑东桥一齐笑出了声。
张洵非气急败坏:“岑姐姐也跟着秦离欺负我。”
“我们没在笑你。”岑东桥一本正经的同她解释:“刚才是恰巧看到有只蚂蚁摔倒了。”
秦离笑着调侃她:“是臭味相投吧?”
“胡说。”张洵非挺直腰板道:“我这么品行高雅的人,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呢。”
张洵非:要不是秦离眼角一直在乱跳,我还真就信了。
“我先回府准备一下,你们记得准时来啊。”
秦离知道陶灵均一定会过来,却不成想锦玉楼的李老板也在她的邀约之列。
“你什么时候同李老板关系这么好了?”
“嗐。”张洵非摆弄着腰上挂的白玉佩:“这或许就是纨绔子弟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两朵浅粉色的莲花挤在同一枝头上,花瓣舒展,形态可爱。
“你的手艺自然是最好的。”
[我不想要什么好姻缘,你一直陪着我就够了。]
秦离在心里偷偷说着。
她轻轻走上前去,怕打扰到岑东桥,所以没有出声,只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岑东桥正在她衣裳的袖口内侧绣着花,已经快绣完了,是只同心芙蓉。
秦离将买来的活蟹放进缸里,添了些水养着,等要吃的时候再收拾。又将红豆用清水浸泡上,把大枣洗净去核,准备上锅煮熟好做成枣泥。
“绣好了。”岑东桥将袖口举到秦离眼前:“你瞧瞧。”
秦离抚上这片刺绣,想的却是,自己和她若能做一对同心并蒂的莲花,也是很好的。
张洵非满意的点点头:“陶陶和李富贵也过来,我们这群人再喝上一顿。”
“阿离,岑姐姐。”张洵非那头正和秦卿卿聊完出话本子的事情,转过头来唤她们:“三天后就是中秋了,我得回老宅过节,今晚我准备提前办场宴,你们叫着大哥大嫂一块过来吧。”
秦离和岑东桥对视一眼,应了她:“好,我们做好这锅馅料就过去。”
岑东桥手上一针一线动作极快,知道秦离站在一旁,头也没抬的和她说:“我给你在袖口绣上只并蒂莲,好为你招一段好姻缘。”
“好姻缘么...”秦离的眼角余光偷偷扫过岑东桥,她低垂着头,露出半张侧脸,睫毛纤长,微微颤着。
秦离二人应下,张洵非就打道回府了。
此时红枣也煮的差不多了,秦离捞出沥干,趁热将枣皮一一剥下,再将剥下的红枣肉捣成泥状。
最后放在锅中加油加糖炒至黑亮,一锅香甜的枣泥就做好了。
秦离用食指沾起一块枣泥打算尝尝味道,一旁的岑东桥却凑过来捉住她的手腕,吃掉了这块枣泥。
岑东桥的舌尖擦过秦离的手指,柔软湿润的触感顺着手指一路传到她脑中,只觉得浑身好似过了电一般。
“好吃。”岑东桥舔了舔上唇,好像什么都没察觉。
秦离压着自己怪异的反应,强装镇定:“那就好。”
岑东桥看着脖颈都红了一块还在强装镇定的小姑娘,心中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红豆沙今日不做么?”
“红豆要泡上几个时辰。”秦离给她解释:“等我们吃过饭回来再煮。”
将灶台收整好,秦离和岑东桥来到西院,叫上大哥大嫂一起去张府赴宴。
四人来到张府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隔着老远就看见张洵非正眉飞色舞的给李富贵和陶灵均讲些什么,走进一听,原来是刚才秦卿卿给她讲过的故事,一旁还有个奋笔疾书记录的小厮。
“最后啊,桃花妖和那忘恩负义的书生一刀两断,同隔壁山的樱花妖相亲相爱去了。”
秦离四人走到他们面前,张洵非这个故事也刚好讲完。
见人到齐了,张洵非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丫鬟们开始传菜。
一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络。
这期间,李富贵讲了二十一条上至高官,下至贫民的感情纠葛秘闻。
张洵非连说带比划的讲了八个二十一世纪的烂梗。
曹洛举着酒杯介绍了十二条鉴别好酒的方法。
陶灵均接连向众人夸赞岑东桥新制出的料子有多惊艳。
连一向在外寡言少语的岑东桥也讲了两个上古神兽的传说故事。
秦离见她讲的详尽,就晓得这大概是她亲眼见过的。
至于秦家兄妹,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主要还是看顾着自己家的女人。
今日众人没有喝太多,散的也早。
秦离她们到家的时候天色才刚擦黑。
秦卿卿周边摆着十几个盘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她吃的差不多了,是张洵非特意差人给她送过来的。
“你们今天回来的好早。”秦卿卿摇着尾巴说:“张财主家厨子也没阿离做的饭好吃。”
秦离将这些盘子收整起来:“人家可是花了高价聘的大厨。”
岑东桥开了口:“我也觉得阿离做的要更好吃。”
有了岑东桥的附和,秦卿卿秦卿卿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看吧,我和仙女姐姐都这么觉得,肯定错不了。”
秦离笑了起来:“你们喜欢就好。”
“阿离,你从哪学来的这手好厨艺?”岑东桥不曾听过秦离谈过自己师承何人。
“这个呀。”秦离仔细想了想:“我还真没拜过师傅,小时候总是吃不饱,我就弄些野果野菜,运气好还能抓些鱼虾鸟雀,自己尝试着烹饪,倒也还不错。”
“后来和大哥逃出羊村,有时候会在酒楼的做小工,我闲暇的时候就看大厨做菜,记下要点,再加些自己的创意,日复一日就练出来了。”
秦卿卿感叹:“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吧。”
岑东桥:“这样说来,可能我的天赋都点在了纺织上。”
“这样多好,我们一家各司其职。”秦离对她讲:“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现在在我心中,就是最完美的。”
岑东桥被她哄笑,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
秦卿卿:又是被塞满狗粮的一天,真好。
红豆泡的差不多了,做豆沙和枣泥方法类似,还不用剥皮去核,更方便了一些。
馅料都准备好以后,秦离开始和面,她特意在面粉中加了些蒸熟的南瓜泥,这样吃起来会更香甜软糯。
岑东桥把馅料搓成一个个的小球,秦离包起来后用模具压出月饼,两个人配合默契,没过多久就都处理好了。
接着再上锅,蒸一刻钟的时间。
“阿离。”趁着蒸月饼的空隙,岑东桥拿出块巴掌大小的布料,对她说:“我教你刺绣呀。”
“好啊。”秦离接过料子,坐在她旁边:“只是我从没做过女红,怕是会笨手笨脚。”
“没关系。”岑东桥笑着鼓励她:“我教你最简单的平针,阿离这么聪明,肯定一会儿就学会的。”
“好。”秦离问道:“我们绣些什么呀?”
岑东桥看着眼前温润清秀的姑娘,说道:“桃花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秦离高兴的点点头:“好,桃花应该能简单些。”
“你先看我。”岑东桥拿起布料,夹在在手绷上,一针一线穿过布料,为了让秦离看的清楚,她速度放的极慢。
大概十几针下去,一只小巧的桃花瓣就绣好了。
“你来试试。”岑东桥将布料和针线递到秦离手中,
“要不。”秦离眨眨眼:“你再教我一遍。”
于是岑东桥左手捏住秦离拿着手绷的胳膊,右手握着她的手,引导她穿针引线。
秦离整个人几乎被她抱在怀里,两个人贴的极近,呼吸相闻。
秦离咬住下唇,避免被岑东桥身上想起影响,看着她带着自己绣出第二瓣桃花。
绣好这片花瓣后,岑东桥收回手,一时之间秦离竟有些失望。
[好想再多抱一会儿。]
“怎么样?”岑东桥的声音将秦离从绮丽遐思中唤了出来。
“我试试。”秦离定了定神,按着岑东桥的样子一针一线仔细勾勒出一朵花瓣,竟也像模像样。
岑东桥摸着她的头发,夸奖道:“我们阿离好聪明,刺绣学的也快。”
秦离心下欢喜:“还是你教的好。”
在岑东桥的指导下,秦离绣出了一整朵桃花,针脚细看还有些粗糙,但对于第一次刺绣的人来讲,已经是很好了。
正好半刻钟要到了,秦离将月饼捡出来放进盘子里。
小巧的月饼一个个摞在一起,很是有些中秋节的气氛。
秦离坐回岑东桥旁边,接着绣她的桃花,岑东桥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导她两句。
从花瓣到花蕊,再到枝丫,秦离用了半个时辰,终于绣好了一枝桃花。
就连秦离自己也能看出来,她的绣工还有些粗糙,整体看上去针脚不甚齐整,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岑东桥却如珍似宝的收起这幅刺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假以时日一定能超过我。”
再精美的刺绣都入不得眼的仙女,却因为这一枝再平凡不过的桃花动了凡心。
她生火添水煮上大枣后,回过头看见岑东桥正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手持针线,在给她的新衣裳绣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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