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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帝大婚,紫禁城一片沸腾,处处都洋溢着喜气。
一后两妃相继抬进后宫,吴氏封皇后,文氏和王氏封了淑嫔和贤嫔。
吴皇后穿上翟衣,带着九龙九凤冠向永兴帝走过去的时候,永兴帝差点要叫娘太后的礼服头冠和皇后一样,李太后按照自己好生养的标准选了吴皇后,吴皇后的妆容也以稳重端正为主,就更像李太后了。
娘和娘子傻傻分不清楚。
永兴帝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晚上洞房花烛的时候,按规矩寝宫里的龙凤蜡烛要一直点到天亮的,夏天的床帐又薄,烛光照耀着纱帐,吴皇后穿着大红寝衣羞涩的坐在床边,等待永兴帝的宠幸。
永兴帝看着酷似老娘的吴皇后,不知从何处下嘴,索性要了一壶酒,把自己灌了个半醉,想来个酒后洞房,完成任务了事。
这和宫里的嬷嬷教的不一样啊吴皇后慌忙下了床,给永兴帝斟酒,尽皇后的义务。
永兴帝将酒杯推给吴皇后,“你也喝。”
吴皇后为难,“臣妾已经漱口了。”嬷嬷说过,喝酒之后口气难闻,皇上亲吻时会倒胃口的。
身为皇后,得吐气如兰,一股酒臭味有失仪态。
永兴帝觉得扫兴,心想若是纪太后,早就抢过了酒壶抱着喝了,她的唇含着壶嘴,恣意畅饮
想到这里,永兴帝心下燥热,举起酒壶对着吴皇后,“来,张开嘴,朕想看皇后喝酒的样子。”
听皇帝还是听嬷嬷的话,吴皇后很快有了判断,乖巧的张开嘴。毕竟荣耀是皇帝给的,又不是嬷嬷给的。
永兴帝提着酒壶缓缓倒酒,酒成一线,并不呛人,吴皇后用嘴巴接了一会,咕噜一口喝下,闭嘴的时候酒液冲着她的唇,从脖子流到衣襟里,润湿了红衣。
吴皇后是好生养的身材,双胸如剥开的莲子,丰满姣好,濡湿的红衣勾勒出胸前的美好,终于激发了永兴帝的兴趣。
永兴帝放下酒壶,一把抱起来吴皇后上龙床,顺着酒液的方向吻过去。
吴皇后毕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肤洁如玉,身材该肥的肥,该瘦的瘦,除了一张脸有些难以下嘴之外,其他地方永兴帝甚是满意。
永兴帝早就被纪青云成老手了,吴皇后毕竟是初次,扭扭捏捏放不开,嘴巴出了声,永兴帝闻声看过去,对着那张和李太后相似的脸,小龙立刻无法兴风作浪了。
蜡烛又不能灭,永兴帝只得想其他方法,他先将大红寝衣盖在吴皇后脸上,吴皇后刚开始还行,后来呼吸不畅,就把寝衣给揭开了。
关键时刻,小龙再次偃旗息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永兴帝着急啊,同样都是女人,纪青云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懂风情,她手把手教他,带着他直冲云霄,而吴皇后却一次次扫兴。
幸好,永兴帝年轻,喝了剩下的半壶酒助兴,把吴皇后翻过去了,看不到她的脸,夫妻之礼终于事成,真是好事多磨。
大婚前三天,自是吴皇后独宠。
到了第四天,是文淑嫔侍寝。
第五天是王贤嫔。
接下来一个月,永兴帝忙着雨露均沾,就像一只蜜蜂似的围着三朵花飞来飞去,李太后在慈宁宫暗自祈祷,期待能顺利得到皇嗣。至于纪太后肚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见不得光的孽种,无所谓了。
就在永兴帝忙着广撒恩泽,紫禁城还沉浸在帝后大婚的喜悦中,琼华岛广寒殿则是另外一幅景象。
热闹是他们的,纪云什么也没有。
乘着永兴帝忙着给一后二妃撒雨露,无暇顾及琼华岛,孔雀、田七和曹静对纪云进行严格的三对一教学,要纪云尽快模仿纪太后,以图自保。
纪云属陀螺的,不抽不转,一抽就转,还转的飞快。
她母亲生二胎时难产早逝,父亲怕继母苛刻,便没有再娶,只有个侍妾伺候起居,父亲对她一味宠溺,娇养长大。
五岁时父亲请了一个在家丁忧的进士给她开蒙,她正处于贪玩的年龄,不肯好好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进士夫子乐得清闲,也没有十分管她。
父亲几乎从她出生起就开始攒嫁妆了,想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将来不用考状元,给她找个好婆家嫁了,不用婆家养,靠着自己的嫁妆就能安稳一生。
纪云就这样养成一个好逸恶劳,得过且过的懒散性子,直到家破人亡,沦落到刷马桶的地步,纪云才直到读书的可贵,重新拾起书本,厚着脸皮请教蔡眀姬,几乎是凿壁偷光,卧薪尝胆的努力学习,连续两次落榜也不放弃,第三次终于考中了女官。
这一次,纪云遇到了比日夜刷马桶还可怕的危机处境,自然比过去付出更多努力。
她要努力成为山寨纪太后。
田七崇拜纪太后,早就将她所有诗词歌赋抄录下来,背得滚瓜烂熟,田七教纪云死记硬背,把这些脍炙人口之作统统记在脑子里,背诵并默写全文。
田七还时不时的抽题考她,“一年三百六十日”
纪云“风刀霜剑严相逼。”
田七“人生若只如初见”
纪云“何事秋风悲画扇。”
田七唱到“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纪云接到“此生未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
田七唱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纪云
田七道“忘记了不用急,你慢慢想。”
纪云摇摇头,“不是,我记得接下来是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刚才那句只想换的半世逍遥很有感触,这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她以她一路往上爬,杀伐决断的性格,她怎么可能甘心半世逍遥她的企图心和野心可以比拟大周皇帝武则天。”
纪云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以前夫子教过我,文以载道,诗以传性,李清照之婉约,苏东坡之豪放,都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和抱负,我笔写我心,可是我身体里的那个人写的诗词时而婉约,时而豪放,时而白话,时而芜杂,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顾全方方面面,她的诗词就好像一本唐诗三百首,里头什么都有,可纵使诗仙李白,他一个人的作品也不能包揽整个唐朝。”
田七托腮沉思,崇拜一个人,就会找出无数个理由替她解释,就像偶像滤镜一样,无论偶像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不会提出质疑。
但如今的纪太后在田七眼里,已经是偶像失格,脱粉之后的田七粉转路人,纪云质疑纪太后的诗词,田七觉得有道理,偶像的滤镜一碎,疑点就露出来了。
田七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连曹操都说歌以咏志,纪太后唱只想换得半世逍遥,唱一套,做一套,并没有唱出她的真心。她的诗词虽然好,可里头的内容却互相矛盾,不像是一个人写的,倒像是很多人群策群力,凑了一本诗集。”
纪云拍案而起,“她是不是偷偷养了幕僚或者将宫里的词臣的诗歌占为己有我父亲以前为了方便在宴会上交际应酬,每到宴会之前,就要师爷们写一些诗词备用,其实都是捉刀之作,并不是他写的。”
田七也有同感,“我觉得有道理耶,她自从当了皇后,就没有新的诗词歌赋出现了,这五年都没有新作,难道为她写诗的臣工已经被偷偷处决了”
一旁蔡眀姬问“是不是因为她江郎才尽了”
曹静说道“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江郎又不是说尽就尽的,我觉得背后有人操刀的可能性比较大。操刀之人已经死了,故一直没有新作问世。”
田七说道“据传,纪太后说因哀悼太子之死,很是哀伤,从此封笔不写了。”
蔡眀姬说道“是不想写还是不会写,谁知道呢,一桩无头案,除了她自己,谁知道”
纪太后的名作都出现在从女官爬到贵妃之间的前五年,诗词一共五十七篇,歌曲十五首,这些纪云在看起居注时已经读过了,也听田七唱过歌,这几天温故而知新,总算是倒背如流,无一错处,顺利通关。
背下来之后,是曹静教导她应对礼仪。
曹静以前是景仁宫的掌事女官,见过世面,也是接触纪太后时间最长的人。
“纪太后自从丧子之后就很少有笑容,所以你最好不要笑。”
纪云是个爱说笑的女孩。
纪云苦笑着指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说道“曹姐姐以为我这个样子还笑得出来吗”
曹静说道“苦笑也不行。纪太后最多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以前当宠妃的时候以色侍人,还会奉承先帝。当了皇后,就端庄严肃起来,很有母仪天下的气质了。”
纪云拿着一面镜子,努力做着表情管理。
曹静在一旁指导,“下巴微抬,对了。眼神要么目中无人,要么直视对方,无论和谁碰到目光,都不要移开,眼神要犀利,要有力量,给人以压迫感。”
纪云是个面团性格,表情到位了,眼神始终不对。
此时的纪云看起来就像一个穿着大人衣服的玩偶娃娃。
还是蔡眀姬心直口快,说道“你想象一下,你三天没吃饭了,肚子好饿,前面摆着你最喜欢吃的迎霜麻辣兔,只剩下最后一个兔头了,至少有十个人和你强最后一个兔头,你要用眼神杀他们。”
一说吃的,纪云终于入戏了,眼神渐渐犀利。
训练了眼神,曹静又教她纪太后平时如何行,如何坐,还有生活习惯。
“太后习惯晚睡晚起,是个夜猫子,如果没有盛大的节日或者祭祀需要早起,她一般日上三竿才起床,不吃早饭,一般早饭和中午饭连在一起吃。”
田七插话道“对对对我也听说过,纪太后把这种饭称为早午饭,为此,取消了嫔妃们的晨昏定省,只在傍晚的时候和后宫嫔妃见一面,处理后宫事宜。”
曹静点点头,“皇后起得晚,因而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纪云顿时汗颜她每天中午吃完午饭,困意上来,要在丙字库交椅上歇午觉,睡上小半个时辰,否则一天都不舒服。
当然,她因要当差,每天都要早起。
田七教完,曹静教;曹静教完,孔雀教。
孔雀要教纪云舞蹈。
纪太后以魅惑的柱子舞一舞倾城,从此独得君王恩宠。
这是纪云最头疼的一关。她能把兔头吃的一丝肉都不剩下,只剩下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兔头,但她根
本不会跳舞,四肢僵硬的像木头人。
一嘟嘟葡萄硕果累累,从葡萄架下垂落,孔雀手握架子下的一根铁棍,开始起舞,犹如孔雀开屏,骚到纪云看着都脸红。
孔雀说道“你现在身子不方便,那些攀爬的动作可以不用学,你就围着柱子转圈就行了,很简单的。”
纪云双手握着铁柱,真的开始转圈了。
孔雀惊呆了这不是柱子舞,这分明是一头蒙着眼睛的驴在一圈圈的拉磨啊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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