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擎定定地凝视着那枚戒指,光秃秃一个圆环,没有装饰,没有设计感,难得要死,不知道谁脑有病,送这么一个破烂儿——
暗自在心里diss了十多分钟,他打开手机,提问:“男什么情况下会戴戒指?”
回答的人给了他一个暴击:“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肯定是谈恋爱的候啊。”
易云擎面无表情:“如果他是单呢?”
“???”大晚上的,那人也是闲的,“你在暗恋的人上到了戒指?劝你接受现实啊美女,一般男不会自己买饰品的,尤其是戒指这特殊含义的饰品,肯定是给恋人买的啦。”
易云擎:“……”
他扬起手,又忽顿住,少年平稳的呼吸近在咫尺,睡得正熟……
夏至做了一个挺奇怪的梦,梦见一头野兽正对着他恶狠狠地磨牙,像要他一口吞下去一样,但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过了一会儿,“啪”的一,遥远的某处传来某东西碎裂的响。
101宿舍。
“你在干嘛呢?”宋贤问道。
手机照亮了许明洋的脸:“嗐,我在劝一个姑娘不要自欺欺人呢,单男哪有戴戒指的?还不是心有所属!”
他噼里啪啦地打字:“三条腿的□□不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找吗?美女,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对方没再回复,许明洋放下手机,奇问道:“老宋,今天器材室的那场命案,你听说了没有?”
“那么大的事学校里早传遍了。”宋贤倚在枕头上,“听说死的那人是十五班一个男,名叫梁仁。”
尸体被现后,很快有人报了案,警察封锁现场,驱散了器材室外的学。
“据说现场特别恐怖,很多人当场吐了……”许明洋心奇,到底有多恐怖。
他向另一边的床铺,众所周知,学霸校霸不对付,双方的拥趸关系自不可能到哪里去。
这他忍不住开口了:“你们胆太小了吧,不就是一具尸体,能有多吓人?”
他不说还,一说,曾勋和庞备回忆起当的场景,脸『色』顿变得难起来,恶恶气道:“你胆不小,你亲眼了——”
说完举起手机到他面前,几秒后,许明洋和宋贤:“哕——”
静默片刻,许明洋挽尊道:“这是正常的理反应吗?谁见了这东西不恶心啊。”
庞备:“呵,我们夏哥就面不改『色』。”
你也就这候能得意一会儿了,许明洋暗自腹诽,等我们老大跟学姐告白后,有你们夏哥哭的!
……
命案的第二天,学校停了课。
夏至起床下意识了一眼隔壁,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易云擎昨晚没有回来?
他了一条消息:“你去哪儿了?”
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夏至去洗漱,听见有人闲聊:“昨晚我半夜上厕所,踩到一部摔碎的手机,差滑倒!”
“你也够倒霉的,听我说——今早有人从垃圾桶里捡到一个绒布盒,打开一,嚯,竟是一枚戒指……”
荆寒也在洗漱间,闻言『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睡觉一向很浅,所以昨晚易云擎一进门便睁开了眼睛,将他来到夏至床边幼稚地吹气,不知怎么怔住,忽变得暴躁,最后推门而去的画面尽收眼底。
虽他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摔个手机都要跑到厕所,大概是某特殊的癖吧。
拥有特殊癖的某人正盯着手机,也不回复,没过多久,手机响了,夏至打来了电话。
屏幕亮起,渐渐又暗了下去。
许明洋来找易云擎的候,对方正盯着手机,眸『色』沉沉,像在思考极其重要的人大事。
实际上他只是在想:来电响铃间怎么那么短?
“老大,花和蜡烛都订了,你……你昨晚没睡?”许明洋的目光下移,又出了新的疑问,“老大,你换了一部新手机?”
易云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目光仍是没有离开手机。
许明洋伸了脖,这……手机屏幕不是黑的吗?有什么的?
他没话找话:“老大,你知道吗,我昨晚可是做了一件大事!”
他绘绘『色』地昨晚醒小姑娘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总结:“天下男人千千万,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对吧?”
易云擎:“……”
原来是你。
许明洋一个哆嗦,忽觉老大的眼神怎么那么冷,透着森森寒意,仿佛想他大卸八块似的,得他一阵『毛』。
怎、怎么了,他刚才的话没有问题吧?
后,他听到对方冷道:“他就喜欢那棵树,不、行、吗?”
“行行行——当行!”许明洋头如捣蒜,毫不犹豫地说道。
虽飞快认怂,但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树不树的,值得老大这么气吗?
老大的心思,也太难捉『摸』了!
他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便打算说一个消息,易云擎不想理会,只听他信誓旦旦道:“老大,你听了这件事肯定会高兴的!”
特意停顿了一下,他得意洋洋道:“——姓夏的小白脸转移目标,上际班的另一个女了!”
易云擎“……”
“那个女叫文月,昨天多人目睹他去际班找人,那女病不在,他还让人转告,约她今天见面呢。”
这件事一出,赵学姐肯定对那小白脸没印象,老大趁机会告白,哪有不成功的?
他兀自笑得开心,结果一,老大怎么没笑,不仅没笑,脸『色』还越难了。
“老大?”许明洋的笑越来越小,直至无。
只听见易云擎冷问道:“在哪儿?”
“啊?”
“他们约在哪儿?”
文月和姓夏的小白脸?许明洋反应了一会儿:“这……我不知道啊!”
他只顾着高兴了,哪会仔细打听两人在哪里约会,没必要啊!
“……”易云擎了一眼手机,没有新来电,也没有新消息,他坐不住了,腾地一下起,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许明洋望着他的背影,满头问号:老大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干嘛呢?
一路上,还有隐隐约约几句八卦飘进耳朵里:
“不是说学霸喜欢赵学姐吗?怎么又要和别人约会?”
“可两人不是没在一起嘛,跟别人约会怎么了。”
“学姐太难追,所以学霸换目标了?那岂不是便宜了校霸?”
校霸冷着脸走过,一都不想占这个便宜。
,八卦的女主角正躲在床帐里,虽是大夏天,又裹着被,她的手仍冷得像冰块一样,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只有这狭小的黑暗空间可以给她一丝安全感。
而床帐隔绝不了音,舍友的议论不可控制地钻进她的耳朵:“器材室……尸体……警察……”
“刷——”床帘忽被拉开,文月的尖叫同响了起来。
方茜儿吓了一跳:“你鬼叫什么?!”
毫不夸张,文月这的形象,真的跟女鬼差不了多少——黑『色』的散『乱』地披在肩上,掩映着一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眼窝是深深的青黑,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正惊恐地着她。
方茜儿骂人的话憋了回去:“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吗?”
阳光照进这狭小的空间,文月呆愣愣的:“啊,啊……”
方茜儿:“……”
她她从床上拉起来:“你忘记今天有约了?”
“什么?”文月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昨天浑浑噩噩地跑回宿舍,自己蒙在被里,舍友像是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听清……
方茜儿不无嫉妒地说:“夏至约你在『操』场上见面,这次你听到了吗?”
文月愣了一下,怯怯地说:“啊?可是我们没怎么说过话啊。”
谁知道你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方茜儿暗骂一句,听见文月小道:“我不想出门……”
方茜儿翻了一个白眼:“反正我提醒过了,去不去是你的事。”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文月果开始换衣服了。
她就知道,谁能拒绝夏至的邀请呢,谁也不能。
文月换衣服,照了一下镜,现自己脸『色』苍白得可怕,便小心翼翼地抹上口红,让自己气『色』起来一些。
走廊里仍有些阴凉,行走在其间,文月反手抱紧自己,总感觉……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正落在她上,是错觉吗?
她后,一扇门悄无息地开了一道小缝,赵绘心站在门后,着文月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约定的地距离器材室有些近,文月渐渐走近,脚步也越沉重,但很快,『操』场上一道人影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文月同学。”
少年明亮的笑容仿佛驱散了周的寒意,文月下意识也『露』出一个微笑。
易云擎来到一班,夏至不在,同桌道:“学霸?他早上来的候还问起你呢,人刚出去,你没遇上吗?”
伙,两人进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有没有见对方,要不是知道他们不对付,这件事都不是“默契”能形容得了的。
“问我什么?”
“问有没有人见过你啊。”同桌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学霸当还有些着急,不过听到肯定的消息后便松了一口气。
易云擎唇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收住,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绷着脸:“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同桌小心翼翼道:“方向,是去『操』场了……”
许明洋跟在易云擎后,一齐朝『操』场走去,脑海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老大这架势,怎么像捉『奸』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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