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jun1606:00:00cst2016
“她们怎么就在荒郊野外了呢?”火狐姐妹把新送进来的两个孩子往车内搬了搬。
精灵族女孩被冷落在墙角,目光游离的看着例子自己近一些的银白色头发的孩子,那孩子像是橱柜上的玩偶,五官精致极了,眼睛闭上的时候睫毛显得又厚又长,雪花消融在上面,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过,好像哭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哪里人。”火狐姐妹们贴近去:“那个小妹心跳很稳,就是她旁边的银发孩子,呼吸都费劲。”
“呀,姐姐,他心口好像被划出了好大的伤口,好多血。”
“我看看。”
精灵族女孩也顺着火狐褪下银发孩子外套的手看去,果然,里衬的胸口前被大片的血染得鲜红,怪不得脸色白的没有生气。
“可是也真是奇怪,他胸前一点伤口都没留下。”
“啊,原来是个男孩子。长得这么秀气,还以为是个女孩。”
“哎呀,先不管了,把他们救活再说。”
火狐姐妹七手八脚的拾掇些棉布片,把两个孩子包起来取暖。精灵族女孩看着面色渐渐泛红的银发孩子,她也没料到这么精致的人儿是个男孩子,哥哥说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就该是满身跑的泥巴大吵大闹的了,还叫她以后离他们远点。
不过说起来,自己还是这是第一次见到同龄人。为什么和哥哥说的不一样呢?
她又往那边悄悄的挪了一下。
窗外的风雪没有一点消停的迹象,太阳缓缓沉入深涧,收回了光明。
“阿嚏!”赶马的车夫揉揉冻得发麻的鼻子,这片地形他最熟了,但是眼下他们却似乎与目的地有些偏离。“驭!”车子接二连三的停下,周围忽然寂静下来。
“怎么停车了?”车里的人拉开帘子问道。
“我们,好像迷路了。”
“混账东西!你不是最熟这条道的么!”
“喂,自己人,别吵。”阿提从车里探出头,“我先看看周围的情况。”
夜晚的森林寒意沁骨,风吹着雪花卷进阿提的脖子里,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正当他打算跳下车来看个究竟,后面的车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人汗毛倒立。
“怎么回事!”第一辆车里的人马上擦燃了火把,向后面的车靠拢,周围的空气里闪过可疑的影子,紧接着又是一道尖啸的破风声,那个倒霉的家伙还没等说出话来就被短刀贯穿了咽喉,直挺挺的倒在了跟上来的人的脚面上。
“老...老板,出事了。”跟上来的小厮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到脚边冒血的尸体。
“我呸!都给我拿起武器来!”老板推开那人,咬牙切齿的盯着链条被撅断后空空如也的第二两车:有人在外面给第二辆车的锁头打开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连我的车队也敢劫!给我找!都给我找回来!”他急忙往第三辆车的方向走去,第二辆没了还好说,只要第三辆没事就好,然而当他看到第三辆车被不知名的利器砍得稀烂的后门的时候,他简直就想杀人泄愤了。
“他们还没跑远,快追!追回来一个是一个!”
不对啊,这事情太蹊跷,自己的人并没有背叛自己的道理,有人偷袭的话是不是太寂静了点?要如果不是自己人背叛或者有人偷袭的话…
一定是后上来的那两个孩子搞的鬼!本来以为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昏倒不会有什么威胁性,所以连他这种商场上十拿九稳的老狐狸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竟然忘了先搜查一下他们带没带武器!
。。。
“先互相介绍一下吧。我们是小一,粼粼和琉琉。”白羽部软妹们的声音糯糯的,“我们是三胞胎。”
“白灵国白虎部,千千。”猫女的话很简单。
“桂平。”猞猁族少年冲猫女一笑:“也是白虎部的。“
“我叫烟鸳,这是我妹妹,烟鸯。这位救我们大家出来的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火狐姐姐看向银发男孩问道。
“我?..”银发男孩想了想,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那你们从哪里来?”桂平问道。
“不知道。”男孩拉着身边的粉发小女孩一脸迷茫。“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们要一直逃下去,才能活下来。”
火狐姐妹对视了一眼,也许,这两个孩子根本就是有什么失忆之类的病症,或者是战争给他们的刺激过大了?
“连回答自己名字都要想半天的人。”烟鸳调笑道:“真不知道你刚才带我们撬门逃出去的时候和现在是不是用的一个脑袋。”
“别闹了姐姐,现在他们一定在找我们,有什么打算么?”烟鸯问道。
“分成两拨,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打起来的话,就自己多保重。”男孩立即头脑冷静的开始分析局势;“我们的目标有点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看着金发的精灵族女孩。刚才她一直站在圈子外,而且别人也好像在刻意的回避她的存在。
“埃达。”精灵族女孩说道;“我叫埃达。”
“埃达,粼粼,琉琉,桂平和千千。你们五个一组,剩下的人另一组,我们分开行动。听他们的谈话,这里离他们的目的地的城池不是很远。走散了也不要停下来,到那边集合就是了。”银发少年环视了一下众人。“走吧。”
大雪持续不停,似乎要将最后的一丝月光也遮的密密实实。阿提举着火把骑马走在众人前面,不管怎么说,是他最后带上来的两个孩子毁了这笔生意。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找不到货物后的赔偿,估计会落个名利具损的下场吧。
他用靴尖磕了下马肚,让马轻快的慢跑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会先找到他们,还有那个他决定收养的精灵族女孩。他还记得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许下的承诺:我会给你们一个家。阿提生活在一个互相欺骗的圈子里,可偏偏对于守住承诺有着异样的执着,如果自己没能守住诺言,自己第一个不原谅自己。
雪花挂在发梢结了冰,没有参照物的雪地上,最容易迷失方向,耳朵里塞满了风声,然后,在白色的尽头,阿提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小小身影。啊,应该是那个孩子吧,一定是因为白灵族的奴隶逃走的时候故意扔下她了,谁让精灵族和白灵族是敌人呢。
“喂!”阿提冲那个身影喊道。
没有回答,阿提有揉了揉眼睛,发现是自己原来看走眼了。相反的,他听到了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雇用自己的老板听到了动静带着人过来了。
“有没有什么进展?”为首的男人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刚才我以为看到了,其实不是。”阿提连忙辩解。他宁愿放走那个精灵族的孩子也不愿意把她交到人贩子手里,就算是要找,也是他亲自找到才行。
“我们在附近刚刚抓到了三个,有一个反抗的时候被误杀了。”
“哦,死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阿提有些木然的问道。
“死的是女孩。”
阿提的脑海里一闪而逝过那头艳丽的金发混着血污的样子,只是简单的蹦出了一个“嗯”。说不定他刚才的不是幻觉呢,说不定那个孩子落单了,现在正逃跑在回家的路上呢。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不过真是可笑,自己明明就是共犯,自己现在的想法难道算是慈悲吗?
于是他挤出一个微笑;“嗨,不过抓回来两个活的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