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二十出头的女生正抱着几瓶水,穿梭在人群中分发。
“辛苦了。“
“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吧,那边准备了点心。”
越扶桑干脆靠在门口,抱臂好整以暇打量着。
终于,女生转了一圈,后知后觉发现了这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
“昭华,那个……”她讪讪去叫越昭华。
“怎么了?”越昭华今天休息,不过打扮的依旧精致,随着助理的目光看去,她表情一僵。
两人视线相触,越昭华抿了抿唇,还是主动打招呼道:“姐姐,你回来了……”
“是啊,”越扶桑噙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已经安装好的摄像头,“装这些玩意儿,经过我同意了么?”
“姐姐……”越昭华暗暗咬牙,“有什么话,等爸爸回来再说好吗?”
“越云城?”越扶桑不屑,“我做什么需要他同意?他也配管我的事?”
“你——”越昭华难堪极了,她能感觉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们身上,“我要参加一个综艺,这件事爸爸也同意了的。”
越云城点了头,这让越昭华有底气多了。
“哦?那他经过我同意了么?”越扶桑皱眉,她讨厌被监视的感觉,“越云城人在哪,让他马上滚回来,我好好跟、他、谈!”
她一字一顿,语气不虞。
越昭华指尖颤了颤,深深吸了口气,“姐姐,我只是拍个综艺,不会过多打扰你的……”
越扶桑置若罔闻,径直穿过人群,拾阶而上。
越昭华急了,她现在完全摸不准越扶桑的性格,而就连越云城都拿越扶桑没办法。万一她又做出点什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事,越昭华根本没有把握承受。
“姐姐……”她连忙追上去。
楼下,一堆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新助理晓冉目瞪口呆,她上岗前就被经纪人丁荣耳提面命过,知道越昭华与继姐的关系很差,只是没想到,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而且——
为什么她有种越昭华很怕她继姐的感觉?分明私下里,越昭华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态度一直很嚣张霸道来着……
另一边,越昭华一路追越扶桑到了三楼。
越扶桑停在门口,“还有事?”
越昭华掐了掐手心,眼圈红红的委屈道:“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这也是我的家,我拍个综艺还不行了?”
看着她这副被人欺负了的表情,越扶桑真觉得,越昭华不愧是吃演员这碗饭的,瞧这小表情,信手拈来啊!
只可惜,越扶桑是个没有心的人。
她扯了扯唇,“你确定非要自取其辱?”
越昭华抿唇,“你什么意思?”
越扶桑耸耸肩,“字面上的意思,你想在这里拍综艺,也不是不行。”
见她松口,越昭华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越扶桑慢悠悠补充,“但是,记得给钱。”
“什么——”越昭华不敢置信,“我在自家拍东西,为什么要给你钱?!”
闻言,越扶桑转身就要下楼,“那就把越云城喊回来,我倒是问问他,谁给他胆子同意这件事儿的。”
“不要!”
越昭华匆匆拦住她,眼里的不甘强烈到要溢出来,她咬牙,“行!你要多少?!”
越扶桑勾唇,眸光幽幽,“不多,你出场费的百分之六十。”
“什么?!”
越昭华快要气笑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种离谱的要求,她也能说出口?
“对啊,我一直这么过分,”越扶桑微抬下颌,“你第一天知道?”
越昭华沉默,确实,越扶桑嚣张跋扈,阴晴不定的性格,已经深入骨髓,她想忘记都难。
“最多三成。”那都是她赚的钱,凭什么越扶桑什么都不做,就要分走她的钱?
越扶桑轻‘啧’,“七成。”
越昭华咬牙切齿,“四成,不能再多了!!”
“八成。”
“你——”
越昭华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越扶桑,你别太嚣张!大不了我不拍了!”
她放出狠话,紧紧盯着越扶桑的眼睛。
越扶桑表现的很平淡,“好啊,那你现在就带着那些人走。”
说完,她回身推开三楼的门,“越昭华,那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搞明白,我是喜欢跟人谈判的人么?”
无论是谁,都别想左右她的决定。
越昭华唇咬得几乎滴血,最终松口,“好,六成就六成!”
反正她最终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
“晚了,”越扶桑懒洋洋道:“那是一开始的亲情价,现在,八成。”
话落,她利落甩上房门。
门外,越昭华不断深呼吸,被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越、扶、桑!”
该死的越扶桑!
晚上,越云城回来时,家里设备已经全部安装完成。
他诧异,有点儿不敢相信,“越扶桑呢?她没闹?”
习惯了那逆女嚣张跋扈的态度,她冷不丁这么安静,越云城还有点不太习惯。
闻言越昭华恨得差点儿把杯子捏碎,她红着眼委屈道:“我把出场费的八成给了姐姐,姐姐答应我可以在家里拍摄。”
宋锦云刚知道,她蹙眉,“扶桑越来越过分了,这是我们的家,怎么就……”
“够了!”
越云城打断了母女俩的话,紧皱的眉头松开来。
“一点钱而已,给她就给她吧,难不成你们还想看她闹出点别的事来?”
宋锦云僵住了,越昭华也傻眼了,他就这么轻松放下了?
越云城心情很好,“行了,之后拍摄告诉节目组的人都小心点,没事别去招惹那不孝女。你们也是,既然她不喜欢你们,你们也别去讨好她了,没用的。”
说实话,他是真的怕了越扶桑的阴晴不定,而且越云城已经看清了,越扶桑对他没有任何女儿对父亲该有的尊重,不想着弄死他就不错了,压根不会给他好脸。
她愿意老老实实,低调做人,越云城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他这样想,宋锦云母女两人心情有多差,就可想而知了。
家里唯一一个能制衡越扶桑的人都这态度了,那还有她们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