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俺也一样(1 / 1)

余尺素讪讪把玉箫别回腰间,“真有那么凶险吗?”

怀柏心道,若是以前,以他们的能耐,在秘境中也能畅行无阻,但如今毕竟不同以往,就连她也不知道秘境中到底会发生什么。

余尺素又说:“管它呢,反正我们跟着佩玉走!”

盛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去找自己的机缘。”

余尺素摊手,“你开心就好。”

盛济:“不,我也要你开心。”

余尺素目瞪口呆,“啥?”

盛济义正辞严,“整日想着依仗他人算什么,你也和我一起走。”

余尺素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震惊到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呀?”

盛济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怀柏无奈笑道:“你们两个小屁孩,是不是一见面就要吵起来?”

余尺素扁嘴,“才没有,明明他一直找我茬!”

盛济神色严肃,“你是千寒宫少宫主,不是别人身边的小厮。”

余尺素抱大腿之心不死,“那又怎么啦,少宫主又不能给人当小厮吗?”她挺胸叉腰,一脸我抱大腿我骄傲之色,“再过几年,佩玉是我们都要仰望的存在,和她交好,是我的荣幸!”

盛济:“看见一座山,你应当想攀越她,而不是总依靠她的庇护。”

佩玉太过强大,在生命里,能遇到这样一位友人,是他们的幸运,但如若不能追逐上她的脚步,那将会是他们的不幸。

明月悬于夜空,清光四射,但光芒终究不是它自己的。盛济宁愿做一支烛火,渺小微茫,以命燃灯,也能在黑暗中亮起属于自己的光。

萤火之光,为何不及皓月之辉?

怀柏欣慰地看着眼前青年,这十年来,他果然成长不少。

盛济感受到她的目光,心中一慌,稍显结巴地问:“是、是我说得太重了吗?”

怀柏笑弯了眼,说:“这你该问尺素。”

余尺素垂眸不语,闷闷地戳着碗里的饭。

盛济站起来,同老板说几句话,撩起布帘进了后厨。

怀柏好奇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余尺素道:“在菜里下毒?”

佩玉轻轻勾了勾唇。

怀柏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口,赞道:“这酒挺好喝的。”

酒中带着果香,比起酒,更像前世的果汁。

佩玉朝她笑了笑,怀柏凑过去,握住她在桌下的手。佩玉先是一愣,然后反握住她,十指相缠。

夜色渐浓,天上炸开绚烂的烟花。

余尺素抬头望去,“今日是什么节日吗?”

怀柏笑道:“不是节日,你们要去秘境了,我安排一场烟花为你们送行。”

盛济端着一个盘子走出,盘子里盛着一条糖醋桂鱼,香气四溢。他放在桌上,低声道:“就当赔罪。”

余尺素惊讶道:“你居然还会做菜!”

说着,忍不住夹一筷子鱼肉,尝了下后,赞不绝口。

佩玉将鱼肉剔刺,送到怀柏碗里。怀柏笑容更加灿烂,不知是为了好吃的鱼,还是身边的人。

余尺素说:“盛济,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盛济说:“我娘说身在孤山,如果不掌握好一门手艺,将来会找不到道侣的。”

怀柏眉眼弯弯,“哪有?”她心道,我又不会什么手艺,不还是拐到这么好的小道侣。

她偏着头,越看佩玉越觉称意,手往下伸,悄悄挠了挠她的掌心。

佩玉瞋了她一眼,眸光流转,双颊微红,有如冰霜消融,寒星入水,是难得一见的风情。

怀柏看得心动,想过去亲一亲,念及小辈在场,心里叹口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等酒足饭饱,四人在街头漫步,不知不觉便走至当年放花灯的河边。

河水如墨,倒映天上灿灿灯火。水中虽无明灯千盏,但有星辰浩瀚。

怀柏牵住佩玉,夜风凉爽,衣带翻飞。

余尺素识趣,早早拉着盛济离开,如今这河边,只有她们二人。

怀柏终于能一偿心愿,双手揽住佩玉的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佩玉低垂着头,脸微微发烫。

怀柏道:“十年前,我不会想到有今天。”

佩玉抿了抿唇,眼里露出笑意,轻声说:“十年前,我便在肖想今天。”

怀柏瞪圆眼睛,“你那时才多大?!”

佩玉只是牵着她的手,轻轻笑起来,“我从初见,便想要嫁给师尊了,师尊这样好看,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怀柏皱眉,醋意横生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天上仙子一样,你见过天上仙子?”

佩玉心中莞尔,柔声道:“自然是见过的。”

怀柏别开脸,“我当然比不上什么仙子,我这种俗人……”

佩玉只是浅笑,“仙子和师尊是一般模样。”

怀柏面红耳赤,凑过去在她的脸上吧唧又亲一口。佩玉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撩动她的心。

佩玉脸有些红,身子稍倾过来,靠在怀柏肩上。

怀柏忽然感慨:“我还以为我们是日久生情,原来是一见钟情啊。”

佩玉低垂着眸,睫毛微颤,手攥住她的衣角,轻声道:“是我对师尊一见钟情。”

怀柏沉默片刻,问:“佩玉,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不是我带你走出血雾,如果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是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还会喜欢我吗?”

佩玉笑笑,“可那个人是师尊呀。”

无论哪一世,都是怀柏带她走出了黑暗,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其他人。

怀柏执拗地问:“如果不是我呢?”

佩玉想了想,“我只会喜欢师尊,以前也有人……于我有恩,可我并不喜欢她。”

怀柏:“那人是谁?”

佩玉合上眸,神色复杂,“是岁寒。”

冰湖之畔,一粥之恩。

怀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是那碗粥吗?”

说着她又迟疑起来,那碗粥应该属于原剧情,这世不应当出现呀。

佩玉点头,诧然问:“师尊,您怎么知道?”

怀柏的声音噎在喉中,不知说些什么,那碗热粥,本该是原主给幼时佩玉的,可惜被岁寒冒领了去,但这世她没有在冰湖前救过佩玉,为何她的记忆里还是有那碗粥呢?

佩玉嘴唇微微颤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

翠羽青衫,眉目如画。

前世昏迷中的匆匆一瞥,渐渐与面前的身影重合起来,她终于拨开心中迷雾,恍然明白过来。

初见薄雪如絮,再见春雨霏霏,三见血雾似绯。

前世今生,从来都是一个人,都是怀柏。

佩玉眼中含满泪,面上似悲似喜,忍不住痴痴笑起来。

两眼弯弯,双目赤红。

只笑前生心盲眼瞎,认错恩人,又笑她们果然命中有缘,天生一对。

怀柏心都软了,来不及细想究竟,拉着她的手问:“你为什么笑得这么难过呢?”

佩玉道:“我只是高兴,师尊,原来那人是你。”

冰湖前救她一命,捂热她的手脚,亲口哺她鱼汤,她那黑暗绝望的生命里,投下的第一抹光,她的神仙姐姐,原来不是岁寒。

可如若不是岁寒,前生,何以至此呢?

她心火上涌,满口腥甜,纵然是血,那也是甜的。

泪眼朦胧,她急忙用袖子揩干泪,定定地看着怀柏,好像要把这两世错过的,都补回来。但没过多久,视线又模糊起来,她极轻地说:“那时我不记得你的模样,只是想,如果能再见你一面,我愿意用命报答你的恩情。”

怀柏伸手拂去她的泪痕,柔声说:“所以我们前缘注定,合该做师徒。”她顿了一下,补充道:“更该做道侣,你不必拿命报答,以身相许吧。”

佩玉偏头看着她,泪眼婆娑,又笑如春风,与她十指相扣,问:“我要如何以身相许呢?”

怀柏低声道:“我们孤山,其实有双修之术。”

佩玉面色通红,像抹上绯红胭脂,有些惊讶又欢喜地说:“这么快吗?”

怀柏松开手,盘坐在地,道:“坐下。”

佩玉不解地看她,“什么?”

怀柏道:“快坐下,马上就要去天海了,这能让你的功力更进一步。”

佩玉心中失落,咬了咬唇,坐在怀柏对面。

二人双掌相触,怀柏身上的灵力源源不断涌来,在佩玉身上流转。

佩玉感受到那股至为清明浩瀚的灵气时,才发觉这些年来她一直小看了师尊。怀柏身上的灵气,比起元婴大能来,更为精纯澎湃,若说普通修士的灵气如江河大川,怀柏的灵气便如浩瀚汪洋。

隔了许久,怀柏放下手,含笑望着她,“好了,你的灵力比我想象中要精纯许多,对上金丹的修士,已经没什么怕的。”

佩玉:“金丹修士中想必不包括师尊。”

怀柏骄傲道:“那是自然。”

佩玉看了她一会,忍不住问:“师尊所说的双修,便是传功吗?”

“对啊,”怀柏眨眨眼,“师徒之间的双修,不是这样吗?”

佩玉心下黯然,脸微微发热,低声说:“那道侣之间的双修呢?”

怀柏想了想,叹一口气,踌躇道:“这……我们孤山以前鲜有过道侣,没有流传下这类的功法。”身为孤山弟子,她也很无奈呀。

佩玉垂着头,神色恹恹,像霜打的茄子。

怀柏向她拍胸脯保证,“你别失望,我会去学的!”

佩玉问:“和谁学?”

怀柏想了想,“胡闹美人开了这多年风月楼,想必精通风月之道,我去问问她,再回来教你!”

佩玉忙扯住她的袖,“不许去和她学。”

怀柏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问问她,又不和她双修,我只同你双修。”

佩玉还是不许。

怀柏摊手,“那怎么办?难道你会吗?”

佩玉耳垂通红,声音低若蚊呐:“我、我也会一点的,师尊要学吗?”

怀柏道:“好啊。”

佩玉定定地看着她,倾身一点,吻住她柔软的唇。

怀柏身子稍怔,面上布满红晕,反手抱住身前人的细腰。

佩玉撬开柔软无比的唇齿,轻轻吮吸着,像是想把怀柏吞到肚里。她仰慕了这么多年的人,她的师尊,她的命中注定。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气喘吁吁,望着彼此,不由笑了起来。

佩玉眼里隐隐有光浮动,眸如秋水,像九天星子堕于尘世间。

怀柏笑着问:“接下来呢?”

佩玉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了……”

怀柏道:“算了,反正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探索。”

佩玉牵住她,语气温柔,“是啊,来日方长。”

她们牵着手,一起慢慢走回孤山,山峰披上银辉,月华皎洁,夜风迎面,山道上草木沙沙作响。

一只肥松鼠蹿出来,偏头看了她们一眼,又蹿入草丛之中。

怀柏心有所感,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只是为了在此刻等到你。”

佩玉的嘴角往上弯了弯,“我也是。”

轮回境、佩玉、鸣鸾,三生三世,都只是为了遇见怀柏,与她重逢。

她们一同走至池边,碧水粼粼,月光缥缈如纱。

佩玉想起光阴湖一事,脸又发烫,瞋了怀柏一眼,忍不住问:“师尊,你想要同人结契吗?”

怀柏微笑道:“你说呢?”

佩玉仗着方才一吻,心里稍稍有了底气,忐忑不安地问道:“那人是我吗?”

怀柏望着一弯池水,池中皓月,忽然长叹一声。

佩玉心中不安,脸上有些白,轻声说:“师尊为何叹气?”

怀柏转头看着她,神情温和,又有些无奈,“佩玉啊佩玉,我在你心里,便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负责任之人吗?”

佩玉的眼睛骤然明亮,像脚边池水,闪着温暖的光芒。

怀柏笑着摇了摇头,反问:“不与你结契,我又与谁结契呢?你想我与谁结契?嗯?”

佩玉喜不自胜,唇角上翘,眉眼弯弯。

怀柏又叹一声,抚着胸口,道:“佩玉,你竟然想我同别人结契,这让我很伤心啊。”

佩玉连忙表明心意,“不,不是的,我只是害怕……我待师尊之心,日月可鉴。”她抿了抿唇,眼睫上挂着泪珠,倒映明亮的月光,“师尊带我走出的黑暗,一次又一次,你是我的光、我的命。我仰慕你,这么多年。”

她流着泪,又轻轻笑起来,“我愿意放弃命里的一切,一切命数,一切机缘,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

如果说命里的苦难,只是为了今日,她甘之如饴。

如果拥有了今日,未来要经受更多风雨,她亦甘之如饴。

怀柏是她的光,她的命。

怀柏在,无论遭受多少苦难,她依旧深深爱着这个人世间;怀柏不在,就算修为通天、万人仰望,她也要拖着世界一同毁灭。

她爱这个人,纵然偏执如斯、扭曲如斯,她也深深地爱着这个人。

此爱不因江涸枯,不因山平逝。

就算冬雷震,夏雨雪,天地合,她心中的爱慕也不会熄灭。

怀柏心中动容,牵住她的手,道:“佩玉……”

她想说什么,忽觉异样,转过头去,蛟头浮现在池水之上,目光烁烁,不知看了多久。

小蛟感受到她杀气凛凛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想要表明忠心,慌忙喊道:“俺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咕了一上午,对不起!!!

其实是这样的,作者后台有两个按钮,一个发表预览,一个直接发表,然后……我写了一段,想预览看看,手一抖就点错了qaq然后我就想通宵补上!毕竟我可是通宵王者(骄傲),没想到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第一次谁的这么香,果然咕咕有利于睡眠吗?

我错了qaq!

这章留言都有红包,至于说“每一个感叹号,都是作者睡觉打的呼噜”的那个评论,哼,我拿小本本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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