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向来是最多机密的地方,她偷偷进来一次就跟惊悚了,如果被厉战辰逮住,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她回到主卧,锁门,睡觉。
楼下,叶籽早就听到外面车子熄火的声音,也听到离客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当厉战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一脸困倦地看着他,柔婉地笑着,“战辰,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厉战辰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叶籽会在这里等他,眉峰轻拢,淡淡地点头,“有什么事?”
“也没事,就是想谢谢你让我住进这里。”叶籽摇着轮椅上前,离厉战辰近了一些,脸上充满着感激,抬着头看他。
“不用客气,我欠你太多。”厉战辰微微颔首,堆积了一周的工作僵堆积起来,让他分身乏术,眉目间带着一抹倦怠。
叶籽接着又说,“我看你好像挺累的,我给你揉揉肩吧。”
“不用了,早点睡吧。”厉战辰不动声色地将衣摆从她手里扯过来,绕到她的身后,推着她走向电梯。
厉战辰送叶籽回客卧之后,没有停留地便回了主卧。
刚进卧室,就觉得有些不太对,看来她回来了。
厉战辰不由得轻笑一声,旋即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
乔默本来是打算装睡的,可是装了半天没等到厉战辰进来,自己就控制不住睡着了。
一周没见了,原本以为她暂时不会回来了。
厉战辰隐约知道,乔默对他地态度似乎和五年前那件事情有关,可是他派厉司弋去调查,结果却是她是被乔家送走没错,也是她自愿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
就连小宝都告诉他,是他的错……
他轻叹一声,把目光从乔默身上收了回来,揉了揉眉心,背后和肩膀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
他拆下绷带,一个人他是没有办法往伤口上抹药的,只能随便在肩膀的伤口上抹了药,然后躺在乔默的身边,看着她的睡颜,放心入睡。
乔默是因为呼吸不顺畅所以被憋醒的,当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长臂,横陈在她胸口的位置,顿时翻了个白眼。
她刚刚在梦里梦见了自己掉进海里去被水淹的根本没法呼吸,害得她差点窒息而死。
原来是因为一只爪子在作怪!
乔默没好气地把压迫着自己两团柔软的“凶器”挪开,然后做了起来。
一转头,入目的便是厉战辰那有些狰狞地伤疤。
枪伤本就不容易好,加上厉战辰不愿意让护士给他上药,这几天都是自己随意了些,于是才迟迟不见好。
乔默的心脏猛的就刺痛了下,用力地抿了抿唇瓣,没有迟疑地下床,去浴室里洗漱。
女为悦己者容,以前乔默或许会毫不在意地直接给他上药,就算邋里邋遢的也没关系。
可是现在,她该死的在意厉战辰心里对她的想法。
洗漱好之后,乔默从桌子上拿过伤药,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另一边,右手边就是厉战辰的背,擦起药来很方便。
或许是消毒水进入伤口引发疼痛的缘故,厉战辰突然睁开了那双清冷曜亮的双眸。
乔默双眸一颤,吓得棉签没拿稳,直直地掉在了他的伤口上。
“嗯哼。”他闷哼一声。
乔默赶紧把棉签捡了回来,部分消毒水的泡泡在伤口上,似乎还能听到滋滋作响的声音。
她很怕痛的,以前就很怕,消毒水碰到伤口的时候,那种酸爽劲爆的感觉,没有人想去尝试,她自然知道有多痛。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着,她不是故意把沾了这么多消毒水的棉签掉在他的伤口上的!
只是他突然醒过来,被吓了一跳而已。
“嗯。”厉战辰压抑着心里百般情绪,淡淡地应了声,转过头,合上眸子继续浅眠。
乔默顿时松了口气,没有生气就好,她就担心他会突然把她从这里丢出去,吓死宝宝了。
得到许可她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抹消毒水的手势也没有那么僵硬,柔和了许多,专注地一边消毒,然后开始上药。
柔软的小手时不时会碰触到他背上的皮肤,厉战辰微微睁开了眸子,侧眸看去,便看到她一脸认真地给他上药,晶亮清澈的眸底带着一层心疼的光芒。
她的神色十分柔软,连带着脸部线条也随之柔和了几分,带着粉红色嫩嫩色泽的唇瓣微抿着,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两人距离很近,她身上清幽的淡香萦绕在他的周身,带着股让人心神安宁的气息。
厉战辰的黑眸有些恍惚,视线紧攫住乔默的小脸上,心里不知道像是化开了蜜糖般,有着丝丝甜。
“好了。”终于把药抹好,给他缠上绷带,乔默拧好了瓶盖,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正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由于跪坐时间太长,以致麻痹了……
乔默的内心是崩溃的,双腿的麻痹感觉让她根本不敢乱动,一动就想笑,麻痒得难受。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厉战辰以为她上好药之后就会起身离开,可是等了一会,却发现她一直没动,整个人好像僵住了一样。
眉峰轻皱,他侧过头,直视她的双眸,清冷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乔默听到他的询问,苦着一张小脸抬头看他,有几分纠结几分郁闷,“腿……腿麻了。”
厉战辰的唇角轻轻勾起,缓缓从床铺上起身,走到衣帽间去换了身衣服,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走出来。
乔默囧囧地用手轻轻地揉搓着麻痹的腿部,好像每个细胞都被蚂蚁咬了一样又疼又痒,可是却只能忍着。
她知道厉战辰走出来了,但是不敢抬头去看他,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揪紧了一样很是紧张,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从厉战辰那个角度去看,似水蜜桃般诱人。
他扣好衬衫上的扣子走过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停也未停地离开了卧室。
换做以前,他会过来为她揉腿缓解吧,会心疼地骂她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