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尽管睡的腰酸背痛,但白唐还是坚强的爬了起来,先去随便洗了把脸,让还混沌的头脑清楚起来,然后才去看小婀。
小婀好像起的很早,已经向宾馆人员要了早餐,此刻就坐在桌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桌上摆着两份早餐,白唐二话没说就开始吃东西,小婀也勉强动了两口,就没再吃。
慢条斯理的擦完手,白唐心平气和的问:“说吧,那老鼠怎么回事?”
小婀苦笑道:“我真不知道,我们真没做什么!我们平常也不跟老鼠接触,就是做实验的时候会用,你也知道,我们学医的,谁能没做过实验。”
“不可能,如果是因为实验,最先害的就是老师!其他届医学生也没事,偏偏到你们这就出现了,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你好好想!”
小婀的笑更苦涩了,简直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又拼命想了想,才犹豫道:“葛仪有时候会偏爱解剖老鼠和一些别的处理方法,我们偶尔也帮点小忙,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白唐:“”他又不是墨赦,他怎么知道?看他有什么用!
想到那位捉鬼专家,白唐立马就给他去了个电话,听他接通就直接道:“墨赦,我昨晚看见了,是老鼠群害人的,那是成群的老鼠鬼啊!你快来捉啊!”
墨赦似乎是在大街上,电话里声音很杂,但那人的声音还是很冷清,淡淡道:“动物精魄不足,不能成鬼,你遇见的不是鬼!”
白唐若有所思,“理论上是那么说,那会不会有没有可能是她们做了什么,导致老鼠成为鬼?”
说着也不等墨赦说话,就转头去问小婀:“你们把老鼠埋在哪里?会不会是什么阴气聚集的地方?我看小说里都是这样,聚阴地什么的容易滋生恶鬼”
小婀道:“就埋在我们学校的那片银杏林里,我们也没埋在路边,都是在林子深处埋的。”
听小婀这么一说,白唐细想了那林子的构造,是了,那林子存在了有百余年,那些银杏树长的又高又大,堪比一整片森林,老校长不太叫人打理,里面现在都是落叶,夏天清凉,现在去就有些阴凉,所以过了银杏落叶的季节,基本也没什么人去,除了一些小情侣。
是了是了,那里肯定是个什么阴地,这种百年老林肯定容易生怨灵。
想到这里,白唐立马学舌向墨赦道:“她们把大量的老鼠埋在那种没人去的聚阴地,会不会就
能生出老鼠鬼,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说着又把昨晚那些老鼠的样子详细描述了一下。
墨赦沉默了下,道:“可能是怨灵,不会是鬼!”那些小说也不都是空穴来风,理论上来说,那是可能的,阴地基本都是气息凝滞,天风难至,怨气横生不易消散,聚的多了可能就会出现这些东西,不过几率太小了。
听到墨赦这么说,白唐几乎肯定那就是怨灵,立马就道:“那大神你快来啊,就在丰泽大学的那片银杏林里,我们学校东门门口见啊!一起把它们挖出来,不都说太阳最除晦了嘛,我们把它们晒个几天,肯定能消灭了那些老鼠鬼!”
“我有事,不去了。”见不是恶鬼闹事,墨赦淡淡道。“你最好也别去,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白唐还要争取,想起那人冷淡的眉眼,瞬间就熄了声。
是了,他也有自己的事。
可那个银杏林,自己却是非去不可的。
白唐掩下心底的失落,尽管知道墨赦看不见,还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怎么能不是我该管的事呢,我一定要去!我都收了钱啦!”
说着就挂了电话,嘱咐小婀先去银杏林那边等自己,他自己则先去补充些装备,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找个外援。
头个想到的就是师兄,可再一想,这事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要是师兄再有个什么事,怕是王老头要去挖他家祖坟!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去,便花大钱买了大把大把的朱砂,又去张瞎子家借了一碗黑狗血,被张瞎子追着骂了半条街。
在去学校之前,白唐还专门去买了上好的二锅头,去自家师傅的坟墓前嘟嘟囔囔了一会,大意是:师傅诶,人家别的小鬼都能出来吓个人作个妖,你这么多年都没出来溜达,也不嫌地府无聊。重点是徒弟我今天又要去降妖除魔了,你老人家可清醒着点,保佑着点!你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
眼看跟小婀约定的时间将近,才晃悠去了学校。到学校的时候,正是下午,小婀早早的就在等着了,两人碰面后就径直往银杏林处行去。
整个银杏林里冷冷清清,唯有的两条小路上也没什么人。
乍一到这林子边缘,白唐就皱了皱眉,他方一靠近,就觉着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激灵灵打个寒颤,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
这林子在白天也显得十分安静,与喧嚣的校园其他地方简直是两个世界。实在不明白那些小情侣怎么会喜欢在这里约会,一点都不舒服。
小婀在前面带
路,果然要横穿林子,绕到银杏林的深处,离学校修建的供人行走的小路有些远。
走了有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小婀怯怯的站在白唐身边,不敢过去。自从知道可能是这些老鼠害的人,小婀就很排斥再来这边。
面前是一片难得的空地,虽然地上也落满了银杏叶,但周围很干净,并没有一路行来时那种常见的低矮灌木。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传来,很是难闻。
白唐下意识用手捂住口鼻,嘟囔道:“好臭!”转头去看小婀,却见她好像什么都没闻道,见他抱怨还诧异的看过来。
见小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白唐只能从自己背包里翻出小铲子,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状就打算去挖尸,毕竟收人钱的是他。
小婀说她们埋的不是很深,白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下铲子挖土,生怕用力过猛就带上来一铲子血肉来。
果然,刚挖土没多长时间,白唐就觉着铲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立马用铲子试探的将周围的还未完全压实的土拨到一边,露出土里埋藏的东西。
那是一个透明色的玻璃瓶子,里面一只睁着眼的老鼠,仿若下一刻就要冲破瓶壁一样,四肢都紧扒着瓶壁,那双绿豆似的眼睛充血似的泛着红。
“你们给每个实验鼠都这样“厚葬”么?”白唐看着那个瓶子,有些奇怪的问。
小婀脸色古怪,欲言又止道:“不是你继续挖,就知道了!”
在一大堆老鼠墓地里挖尸体,这感觉委实不怎么美妙。白唐下手更加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从那个玻璃瓶子的附近挖出了不少这种瓶子,瓶子里的老鼠死亡姿势千奇百怪,简直像是有人专门收集起来的艺术品。
“这不像是做实验死的,你们虐鼠?”白唐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女孩平日看起来阳光明媚,背地里到底隐藏的是一副怎样的恶毒心肠。
被白唐以看变态的目光盯着,小婀不由涨红了脸,辩解道:“不是我!是是葛仪,她说这叫艺术,是一种崇高的死亡艺术,只有她处理过的老鼠使用瓶子装着的!”
小婀看着那些摆成一排装在瓶子里的老鼠,继续回忆道,“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她跟我们不一样,她心里好像有一个世界,谁都进不去的那种,她说的艺术我和阿衫也不懂,反正她都是拿老鼠做艺术品的,也没什么关系吧?”说道这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白唐皱眉,又将那些装着老鼠的瓶子看了看,有些沮丧的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