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c城彻底毁于一旦的消息开始在各大媒体上争相报道,坊间各种传闻不一而论。
那废墟上浮起的灰色雾气越发浓郁,只是原先覆盖整座城的气体仿佛被压缩在了一处,只笼罩着原先是c城图书馆的那片区域。
至于那里面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白唐有听墨赦简单的说过,但拿群德高望重的大师怎么跟冯建兵说的,他就不知道了。
那消息一上网,网上果然就炸翻了天,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和猜测都有,最先去刷c城迷案八卦的是王五,这个娃娃脸的女鬼在墨赦给画了一道生阴聚气符后,整只鬼就从频死状态活了过来,整天贴身带着那张符。
黄七和王五嫉妒的眼珠子都绿了,奈何白唐画出的符品级还不够,他们还不敢撒泼任性的去跟墨赦闹,这才消停。
白唐从c城离开,就开始给刘信真打电话,打了很多次,刘信真方才接了,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他告诉白唐,刘正邪并没有死,虽然推算不出他的具体方位,但刘正邪的命还在。
白唐听刘信真的意思,似乎是找了占验派的大佬,给刘正邪推了一卦。
占验派的占卜推算术法是出了名的,甚至比天师门的看相摸骨还精准,白唐断没有不信的,况且他自己也偷偷招过刘正邪的魂,没有招到,这就说明,刘正邪一定还活着。
勒颈的绳子稍微松了松,但墨赦却也出了事,他从c城回来后的当天夜里,就陷入了沉睡,到现在都没醒,白唐急的不行,什么方法都想试,什么方法都不敢用,不由十分后悔当年对何蔚不友好,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存,墨赦的手机上还有锁屏密码,他根本就解不开。
三只鬼面面相觑,聚在一起一筹莫展,按理来说他们鬼魂是不会昏睡的,不会生病不会困,昏睡什么的,不存在的……可墨神又不是会开玩笑的人,这真是急坏了几只鬼。
家里一时间愁云惨雾,于是有较机灵的
王五就想到了a市懒散的女鬼差,号称出门困难症的资深腐宅尉迟蓉。
白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买了一大堆的礼物,做好了十足的诚恳姿态,才跟着三只鬼又一次去了那女鬼差在阳间的驻地。
那里已经改成了一家花艺坊,白唐脸上带着笑,领着自家十分能活跃场子的玉九就要入内,两人身上都提着不少的东西,看起来就像要上土豪门求办事的乡下穷亲戚。
却见一只黑毛狐狸大爷一般的蹲在门口,摆明了不让进,白唐脸上挂起和蔼可亲的笑,向玉九道:“哎呀这是谁家的狐狸呦,真是漂亮又威风,你瞧这皮毛,啧啧,油光水滑的,再看看这双眼,啧啧,炯炯有神的,再看看这小爪子,我的天哦,真是精致玲珑又内藏锋芒啊,啧啧……”
玉九表示自己要惊呆了,之前他还觉着那位来自诡宗的神降脉老爷子习得了一身溜须拍马的硬功夫,谁成想,原来真正的大神就在自己面前,对着一只黑乎乎的狐狸,居然也能夸的这般面不改色。
白唐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玉九,示意他配合。
玉九的灵魂还没从对自家大人的崇拜中回过神来,嘴巴已经下意识附和道:“大人高见!”、
那狐狸摆了摆尾巴,凑着脑袋向玉九那边嗅了嗅,继而十分有骨气的露出十分不屑神情,横卧在门口,一副想过去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绝不屈服样,还将脑袋搁在了前爪上,头转向了内里。
白唐从玉九手里拎过一只竹筐,刷的打开,将里面的活物扔了出去,口中叫道:“玉九快看!那里有只鸡精!芦花鸡精啊,鸡肉鲜嫩鸡血香甜啊!鸡中上品!”
玉九配合的吸了口口水,道:“大人我想吃鸡腿鸡胸脯鸡爪鸡翅鸡骨架!”
那狐狸的耳朵动了动,鼻尖又耸了耸,还狠狠的用前爪刨了刨地,这才猛地窜出,恶狗扑食一般扑向了那只在大马路上疯狂喔喔叫的五彩斑斓大公鸡。
白唐
轻松的迈过门槛,对着玉九挑眉,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狐狸?哼,没有一只鸡收买不了的狐狸,如果一只不行,那就两只。
即使是在白天,尉迟蓉也一副懒癌晚期的样子,趴在前台处,连眼皮都不抬。
玉九上去扒拉她的眼皮,在她耳边温柔的叫:“上差,上差……”
尉迟上差一点反应都没有,白唐冷笑,晴天霹雳一声吼,道:“墨赦外面有别的狗了!叫我来通知你,不要再去烦他,什么曼陀罗,都比不上他心尖上的小蜜糖!”
“你、说、什、么!”
空气里似乎有噼里啪啦的雷电闪动,尉迟蓉倏的从假死状态还了阳,恶狠狠的盯着白唐,道:“敢污蔑我相公清白!你想怎么死?!”
白唐眼珠微微转了下,露出悲痛交集的复杂表情,斥道:“他现在昏迷不醒,你不管他?!你哪里有做人家对象的样子?!”喊完,他狐疑的停了停,仔细端详了下尉迟蓉,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是了,这个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连个担忧焦急的表情都没做出来!还好意思说喜欢他家墨神!凑不要脸!
尉迟蓉道:“那是我的事,你可没资格管,我觉着你这活人有点猖狂啊,你说,你跟我老公什么关系?”
尉迟蓉身形不动,只有一双盈盈润润的小手倏然伸长两米,准确无误的卡主白唐的脖子,将他往前拖了几米,道:“你两是不是有奸情?”
白唐没有动手,只是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口中也发出清冷的声音,坚决道:“不可能!我爱妹纸,且我有女朋友了!别瞎想。”
尉迟蓉深深的看着他,茶色的眼睛如同专业探头一样直指人心,但白唐还是挺了挺胸,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心虚,坦然的看着尉迟蓉。
良久,那女人放下了白唐,哼了一声。
白唐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番话里面的真话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