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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活动室?
而他此刻诡异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凶手?
陆长枯······难道真是无辜的?
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下午与陆长枯对峙时的脸,怪异难言的感觉,像海浪一样,不断在他口起伏拍打,心里总觉得这个事不是这么简单,肯定是哪里的猜测错了。
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到底在做什么?
兴许是江复庭充满探索的凝视,实在是太扎人,就像一把飘着寒意的冰刃一直悬在那人的后颈上方。
那人如机械反复的切割动作,再次停滞下来,江复庭立马意识到自己疏忽的细节,随即把自己的眼神涣散掉。
黑眸里的最后一丝光点都掐灭后,他宛如一个真的死物。
被凝视的人这次并没有立马转,他独自一人僵持在那好半天。
寂静的活动室内,连一丝切割的声响都没有,只剩下那人微弱绵长的呼吸声,一圈圈的在活动室里漾开,像有一只沉眠的巨兽藏在某个晦暗的角落。
只是并未嗅到猎物的气息,他才扬起头颅,迈开脚步,开始在活动室内巡视领地似的,一点点地扫视过去。
就在他形离开原地的刹那,江复庭清楚地看到了摆在那人前的东西,是一个非常残破的女人躯体!
那女人四肢被残忍的分离,断裂的双腿像垃圾在地上东倒西歪。
左手从肩部被平割开,还未来得及割断的右手,半边分离,留下半边摇摇坠的如同一条破布在肩上。
江复庭从这令人不适的画面里,艰难找到了唯一一个令人舒适的点。
那就是这残破不堪的躯体上,没有血液。
物体的切割面也没有人体组织,只有灰白的石膏和一些给接触面增加柔软度的棉花。
不过是个普通人偶。
确认那物品的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高悬的心放下。
但这人挑社团里的人不在,偷偷进来破坏人偶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难道跟社团里的人有什么私仇怨恨,故意毁坏别人的作品?
不等江复庭想出答案,那人已经在活动室里转完了一圈,回到原地。
那人盯着眼前被自己破坏的乱七八糟的人偶,似乎气还没出够。
他伸出手,再次摸向桌子上的刮刀,就在他的指腹碰到刀柄的那一刹那,清脆又充满节奏的脚步声,从外面走廊尽头的楼道里一点点传来。
江复庭刚落下的心,这会如同被吊到了刀山上,心神顿时一紧,他锋锐的眸子看向才拿起刮刀的男人。
只是那人明显没有江复庭那么敏锐的听觉,他破坏完人偶的四肢,又开始破坏人偶的躯干。
刀片从人偶的腰部落下,慢慢割开厚厚的表皮,拉锯切磨的刺耳声再次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江复庭的错觉,在那人落刀的一刹那,他似乎从人偶睁着的眼睛里,感受到一丝难以隐藏的痛苦。
仿佛此刻割的不是普通的人偶,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外面的脚步声,随着距离的接近,也开始逐渐清晰。
这会饶是眼前这个人,也能清楚听到。
他立马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刮刀,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盼,寻找可以藏的地方。
江复庭的心里已经绷成了蓄势待发的弦,脚底开始暗暗着力,以防意外突现,可以随时应变。
而眼前的人因为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藏之地,开始手忙脚乱。
沉稳的脚步有如击鼓,一下,一下,精准无误地点在每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不着痕迹的就将人的心防击碎,拔从容的影慢慢接近活动室的窗边。
江复庭趁眼前那人慌乱找躲藏之地时,无声无息的跟在他后,迅猛辗转了几个方位。
最后找到堆积杂物的死角,他将自己和那些被报废的失败品紧挨在一起,钻入蒙了一层灰的残布中。
就在他藏好的瞬间,慌乱的那人在跌跌撞撞间,误打误撞的碰开了活动室里的另一扇门。
灰尘像沙子一样扑鼻而来,冲进了口腔,喉咙当即像钻了成群的蚂蚁,江复庭立马紧捂口鼻,忍住差点咳嗽出来的冲动。
在陆长枯那深沉的目光探进窗户的一刹那,那人一脚踩进门缝,蛇一样滑进去,小心把门掩回去。
“嗒!嗒!”
沉缓的脚步像一根竹竿敲打着地面,敲击的回音在长廊里不断扩散开。
江复庭从这规律又独具风格的脚步里,隐隐判断出了来的人可能是谁。
可是他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无端端的折返回来?
东西落在活动室了吗,还是察觉到活动室不对,刚才的离开只是故意把人诈出来,现在专门回来瓮中捉鳖。
在这种况下,即便已经猜到了来人,他紧绷着的心依然无法轻易松下。
谁也无法知道,陆长枯到底怀揣着什么心思,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杀人凶手?
而且现在活动室的储藏室里还藏着另一个不明份的人。
在这种况未明,风险也无法预测的状况下,哪怕江复庭心态经过再怎么样的千锤百炼,都显得有些难熬。
“咔!”
活动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来人几乎毫不遮掩有人来了的意思。
陆长枯就像一个狡猾捕猎的老手,推开门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了运筹帷幄的笑。
他此刻逆着光,地上的影子被拉进活动室里,影子又斜又长,几乎要将整个活动室分裂开。
他迈开脚,往里走,上充满威胁的兴奋气息,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四周漂亮的人偶明明无动于衷,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们上的惧意。
先前自信傲慢的气场,顿时收敛的近乎全无。
就连毫无变化的漂亮五官,这下再看过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有些黯然失色。
“啪。”陆长枯进门时,干脆利落的顺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黑乎乎的活动室,被骤亮起的灯光,照得宛如白昼。
江复庭被突然的灯光,刺得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因为上盖着一层布,他对亮度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开始透过布上映进来的虚影,观察着陆长枯的行动。
几乎是毫无意外的,那模糊的影只是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就往被破坏的人偶方向走了过去。
缓慢的脚步似是隐忍着怒意,从声音判断明显没有刚才轻快了,转而沉闷了几分。
看来刚才那举动奇怪的人,破坏的就是他的作品。
陆长枯脸上的浅笑逐渐变得冷,他慢慢蹲下来,十分温柔的捡起地上的残肢,目光里无意间流露出的怜惜,仿佛此刻手里的不仅仅是普通的零件,而是他的骨。
他小心的将残肢拼凑好,手指攥起了拳头,脸上的亲切然无存。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老鼠那么胆大包天,敢来人偶社偷腥了。”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轻柔的话语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活动室内的人自己心里门清,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陆长枯手心里又用了几分力,手指间的关节被他按的跟鞭炮似的,连着“咯嘣”响。
对躲在暗处的猎物放完警告的话语,他毫不迟疑的迈开了腿,开始真的抓‘老鼠’。
当时忙完社团的事,离开时,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端倪。
但巧就巧在,这个综合楼在所有综合楼的最后一排,再往后就是一条路,边上一片花园。
哪怕走远点,稍微抬头往综合楼这边看,楼层比较高没被树丛遮挡的窗户和走廊也能很清楚的看到。
更别提陆长枯天生视力就很好,只要窗边稍微闪过几个不正常的影子,他都能万无一失的捕捉到。
那个闪动的影子,正是闲来无事,在活动室里溜溜达达转圈巡视的男人,陆长枯随手顺起了桌子上被人用过的刮刀。
木质的刀柄被打磨得非常光滑,表面还覆了一层蜡,他碰上的时候,能感受到刀柄残留着上一个人的余温。
他一边踏着缓慢的步子,刀锋在木桌上又轻又缓的划出一条长痕,划到底后,又顺着边角一路划到墙上。
“呲——呲——”
他继续顺着步子,一路往下划,墙皮被金属割开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那声音连贯的片刻不停,像有什么东西就在头顶上,将你的头皮一点点的划开。
但回应他的只有四周的寂静无声。
他一点都不慌忙,反而在想象着自己的猎物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极了捕猎时,一点点折磨着猎物的心理,喜欢亲眼看着猎物崩溃,跪下求饶,面对他时的束手无策。
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不是平时学校里的好好学习,拿第一和奖学金就能获得的。
那刺耳的摩擦声离江复庭挨着的这面墙角越来越近。
江复庭的脚跟用力地绷着,如同上了弦的箭矢,瞄准着前方,等敌人偷袭的那一刻,迎面而上。
慢慢的,陆长枯走到了落灰的死角前。
这里堆满了废弃物和失败品,相比活动室里那些精美漂亮的人偶娃娃,这里更像一个人偶的坟场。
但碍于直接丢掉会浪费资源,只能暂时堆砌在这里,积月累下,堆得越来越多,这些东西又无人问津,这个死角便成了堆杂物一的地方。
陆长枯轻描淡写的在脏乱的残布前一扫而过。
江复庭的后背绷到了极致,他冷静地沉着气,隔着布料半透明的纹理,和对方的视线交织上。
陆长枯手持着刮刀,目光和脚步就像凌迟的号角,步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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