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染傲娇地哼了一声，“有生之年难得见他一次，我不得把握住机会，对了，妈，这件衣服您可千万别给我洗了哈！”
“不洗？”卫妈妈愣住，“脏了就得洗，不然咋穿？”
“我不洗，我也不穿，我把它挂起来，放在我的衣柜里，对了，我还得买一个保护袋，不能让灰尘污垢有一丝丝机会接触到它，哎，也不知道这笔掉不掉色，保色剂这种东西对它有用吗？……以后，九爷就是我努力学习的榜样！”
卫妈妈：“……”
不理解，作为四十多岁的老阿姨，我表示不理解。
卫爸爸：“……”
闺女学习更有劲儿了，我是该开心还是该不开心。
厅内。
苏远之走到冯立行身侧，忽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手臂用了劲儿，力道很重，后者身体被震得踉跄了一下。
只听苏远之沉声道，“冯立行，你们冯家可真行！”
“苏总，我……”
冯立行心慌意乱，看到苏远之，立即握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唯一能解救他的一根稻草。
苏远之抽回自己的胳膊，抚了抚衬衣上的褶皱，冷言冷语：
“我早就不是什么苏总了，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本觉得以后大家各司其事，互不牵扯就好，没想到，你冯家还真是盯着我苏家不放了！”
“苏……咳，这都是误会，笑言也是年轻气盛，经不起打击，所以才做出这种事儿，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况且苏小姐也没有大碍，你看能不能……”
冯立行陪着笑脸，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远之，硬着头皮和他说话，想要脱责。
冯立行心里清楚，这种事情在圈内并非没发生过，只不过都被压了下来。
冯笑言这事儿，说好处理，也确实好处理，虽然证据摆在了明面上，但只要对方不究责，宽恕一把，那无非赔点钱，就算翻篇了。
可惜，他太自以为是了，此话一出，苏远之脸色立即沉了几分。
“没有大碍？”
苏远之不回反问，冷眼看着他，斥声道，“我闺女没有大碍，那是她运气好，侥幸跑了，否则她将面临的是什么……”
“被你的好闺女指使的男人毁了清白，这种低劣腌臜的行为，会毁了一个女孩儿对这个世界的期许，这要是你的闺女，你会觉得没有大碍吗？”
“冯立行，你真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
“这不是没发生吗？我……”
冯立行还要强行反驳一下，余光瞥见厉绅走了过来，他立即闭了嘴，退后了几步。
“苏叔，我们走吧，绵绵还在等着您一起吃饭。”
闻言，苏远之点头，一行人跟付局长打了个招呼，临走时，他瞥了冯立行一眼，撂下一句话：
“冯立行，这事儿不算完，我苏远之活了大半辈子，若是连给自己闺女撑腰的本事都没有，那我就不配做她父亲，你好自为之。”
话毕，他转身就走，腰背挺直，步伐有力。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像一棵魁梧的树，枝繁叶茂，坚韧不屈。
隔日，清晨时分。
一则关于冯氏集团进入危机的微博出现在众人眼前。
冯氏集团在晋北赫赫有名，底下的珠宝产业深受圈内贵妇喜爱。
继苏远之公司倒闭后，一直稳居晋北珠宝第一世家的宝座，如今突然跌下神坛，网友们内心唏嘘一片。
“好家伙！有生之年看到两大牛逼哄哄的集团倒闭，我郁闷啊！”
“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不然好好的怎么就进入危机了。”
“你们都不知道吗？冯氏集团大小姐得罪人了，才导致这个下场。”
“我去，又是一位牛逼哄哄的人物，这么大的集团，说搞死就搞死！”
“冯大小姐和一名黑心记者联合蓄意害人，已经被曝了，你们消息太落后了！”
这条评论一出现，不少人在底下回复：
“小姐姐，知情人士？可否多透露一点消息，我也想多吃几口瓜！酸甜苦辣咸，样样不得嫌。”
“卧槽！我也刚知道，她名声一直不咋滴，在高中就经常仗势欺人，你们敢信，她如今才十八岁！好可怕！”
有人回复他：
“有钱人家大小姐都是这么猖狂的吗？”
“别给有钱人家大小姐抹黑，你们谁还记得苏绵？也曾是有钱人家大小姐，长得好看，学习又好，若非那次发布会，我都不知道晋北还有这么乖巧听话又正派的小妹妹，低调得令人发指！”
“加一，我也好喜欢苏绵，看起来乖乖软软，实则内心坚韧不屈，可惜没找着她微博账号，不然肯定来一波关注。”
“玛德，老子最看不了这种事儿，十八岁犯事儿是进少管所还是会被拘留，不会从轻处罚吧？”
“请问，少管所是什么？原谅我无知，有没有人能解释下。”
有人很快给了回复：
“中国劳动改造机关之一，小妹妹，我看你年纪不大，去网上搜一搜，离这地方远点。”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冯立行坐在办公室，脸上满是愁容，内心绝望又悲痛。
苏远之公司破产，老婆婚内出轨，可他和他女儿的名声一直很好。
而他，公司虽然没有倒闭，但出了不少问题，四面八方联合打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妥善处理，又是一场长久之战。
—厉家宅子—
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姿势懒散，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之上，摇摇晃晃。
他穿着灰色的套装睡衣，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似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好看的凤眼微微眯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厉绅啊。”谢景川揉了揉眼睛，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人，“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厉绅的掌心里放着手机，他低垂着头，修长的五指微微收拢，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滑过，听到谢景川的问话，声音平静：
“今天没有，明天去曦城民宿，你记得晚上收拾好行李。”
闻言，谢景川偏头看他，“对了，冯立行公司是你搞得？”
“不是。”厉绅微微扬眉，“是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