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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师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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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寨子里,不杀人,很可能就会被杀。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常以束都没有真正杀过人,顶多是把人砍残废,让他自生自灭。

但他第一次杀人,杀的就是无辜之人,而且是成批的杀。

成为寨子的大当家简单,够强、够狠、有头脑就行。要得到盐帮上级的认可,只是这样的话,不行。

那日帮里派人下来收缴银两,看到寨子里新抓了一批奴隶,兴冲冲地提议:“都说大当家的武艺高强刀法卓绝,我很想见识见识。这些牲畜,打开笼子让他们跑嘛,咱俩比一比谁杀得多?”

老疤抢在常以束之前开口:“尽是些老弱妇孺,杀来有甚趣味,不如我陪你练练?”

“多嘴多舌,滚下去!”常以束一刀将老疤抽退,嘴角勾起乖戾的笑,“大人,既是比试,您愿意出什么彩头呢?”

那人浑不在意地答:“我赢,你们寨子这次自留的抽成,全部上缴;我输,你们寨子需要上缴的银两,留八成给你个人。”

八成,便是四万两。

“大人。”常以束缓缓弯起了双眼,“我赢定了。”

话音未落,他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不分敌我提刀便砍,霎时间血肉乱飞哭声震天。

“哈哈哈哈哈,爽快,我也来!”打赌那人大笑一声,飞身入场,开始了虐杀,绝望的嚎叫穿云裂石。

他才下去一会儿,常以束的刀便对准了他:“为何要抢我的银两?”

“什么你的……”

常以束双目赤红,听不进任何解释,一刀一刀挥砍过去,直接将人逼得退出了场地,而后邪肆一笑,又转头去追“银两”了。

不消多久,场内的哭嚎尽数消失。

白底的绸缎衣裳晕开了大片的红花,常以束浑身浴血地提着宝刀,踩着遍地的断肢残骸走到那人跟前,歪头浅笑,一派天真:“大人,四万两,是我的了。”

“对,对,是你的,自家兄弟,四万两而已,就当老哥我送你的见面礼,哈哈哈哈……”

当晚,老疤潜入常以束的院子,问他:“为何要参与那个赌局,那是可以拒绝的。”就像他,许多类似的事情都拒绝掉了。

常以束一边对镜卸下眼角暗色系的脂粉,一边回道:“拒绝了,四万两你给我?”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有些事,不能开那个口子。”身在匪窝,但我们不是匪徒。底线,得守住。

“这就是为什么,你来寨子里这么多年都还只是个小寨主,而我却一年就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常以束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从镜中看了他一眼,底线,是何物?

那日之后,常以束逐渐有机会靠近盐帮的核心;同时,他杀的人也越来越多,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杀了。

艺书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星光下是如此的白净纤细,是一双典型的握笔拿书的手。谁能想到,它们曾收割过那么多的人命?

常以束斩断了一切,舍弃了原则,才在盐帮有了一席之地。离开后,他本该以盐帮罪证为敲门砖,平步青云封侯拜相。

但他变更了计划。

富贵,是他毕生追求,他不能放弃。整治盐帮的功劳,只要有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他可以不要。

什么能抵得上位极人臣的荣耀?

做驸马。

成为皇家的女婿,一生荣华享用不尽,富和贵,就都有了!

若有机会一步登天,还把着证据做什么?随便什么时间交予陛下,整治盐帮的功劳,让那些蝇营狗苟的傻子争去!

被赐婚后,他招摇过市,心中想着:看,无论这些人以前是谁、今后什么身份,此刻,他们都要来奉承我、拜见我。

得此尊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世间最高明的谎,是连自己都骗过。

常以束努力说服自己不再想什么鸿鹄之志权倾朝野,告诉自己要抓住眼前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顺便,还能尽早救师父脱离苦海。

这一声师父,他从来没有叫出口过,可艺书知道,他在心里是把老疤当作师父敬重的。

如师如父一般教他生存本领的人,救过他无数次性命的人,曾在龙潭虎穴相依为命的人,怎么不算师父呢?

而常以束怎么做得到,在自己有能力之后,留师父继续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他从来就是个目标明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妥协退让,可推翻了所有的努力和心血之后,到手的竟是个无法挽回的悲剧。更甚者,他连自己的武道师父最终是否获救都不知道。

怎么就变成了那样的结局呢?艺书越想越憋闷,停止思考继续一遍遍打拳。

寅时正,孙连来喊艺书起床,见他已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很是意外:“公子今儿个这般勤快?”

“唉。”艺书叹气,“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了。”

“梦都是假的,公子无需害怕。”孙连关怀地道,“什么噩梦恁般吓人?”

艺书神秘一笑:“不能与你说。”语毕,踩着脚凳上了车。

梦醒后他就没再睡了,打了半晚上的拳,运动量比较大,饿得很,先吃早点。

吃饱喝足,艺书苦大仇深地道:“师父,弟子得向您坦白一件特别悲伤的事。”

“大清早的悲伤什么?晦气,不想听。”好好的又作妖,没兴趣陪他闹。

“那不行。不听,您以后从别人那儿知道了这件事,会更伤心。”

柳御史邦邦敲了他脑袋几下,斥道:“不悲伤就伤心,你就不能给老子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艺书赶紧给比了个心心:“我最爱的还是您这位师父。”

“咦~”柳御史打了个寒颤,“再恶心老子,滚出去赶车去!”

“说不好听的您嫌晦气,说好听的又嫌恶心,可真难伺候。”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要不是穿着朝服不好施展,柳御史非得给他上一套全武行。

“真有正经事跟您汇报。”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柳御史不屑地冷哼一声。

“今早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个师父来着。”

“啥?”柳御史直接喊破音了,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没开玩笑?”

“没。”

这年头,拜师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事情。不能说今儿拜到张三门下,明儿又拜到李四门下,那叫背叛师门;瞒着师父转投旁人,那叫欺师灭祖。

连这种事都敢干,好大的狗胆!

柳御史牙齿咬得咯咯响,一字一顿道:“说、清、楚。”

“就……”艺书坐得异常端正,双手乖巧地搭在膝头,两眼睁得圆溜溜的,试图萌混过关,“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从他那儿学了很多防身之术,我把他当武道师父对待。不过您别担心,文学上,您是我唯一的师父。”

“放屁!”还唯一,现在都唯二了!柳御史不吃这一套,“具体点,谁,何处,磕头敬茶了没有?”

诶?这场景十分熟悉。艺书稍微展开了点说:“不知道叫啥,长着一脸大胡子。在江南那边,一个能睡到日上三竿的清闲地方。没磕头敬茶。”

这都啥乱七八糟的?好在没磕头敬茶,那就不算拜师,吓老子一跳。

柳御史实在气不过,使劲儿拍了一下茶几表达自己的愤怒:“以后少胡说八道,你师父还是我,他顶多算个武教。”

“不是这样的,当年情况特殊,没来得及拜师。”

“我管他来不来得及?没拜就是不算!”柳御史拒绝承认。

艺书闭嘴:您高兴就好。有个心理准备,以后见到人了,应该不至于揍我。

“那是什么鬼地方?”又是清闲又是来不及,到底哪边的?

艺书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写了个“盐”字。

柳御史脸皮一阵抽搐,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不小心被抓进去的。”艺书解释。

“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今儿突然提起这个,总不会只是随便说说。

“师父,您得帮我见陛下一面,事关人命,请尽快。”老疤在盐帮每多待一天,就更危险一分。艺书在茶几上又写下了两个字,罪证。

“东西在哪?藏的保险吗?”

“这里。”艺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什么都有。”

这就是常以束独自住在小院不肯用奴仆的原因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发梦话,被人听了去。

甚至艺书穿过来这么久,在这之前都不知道脑子里有这些东西。常以束每日都会在脑中复习默念的东西,芯子一换,它们就好像从未存在过,完全被掩藏起来。足以见得,常以束的大脑对这些东西的保护欲有多强。

车厢里维持着漫长的沉默,直到车停,高全说“到了”,柳御史才掀开眼皮说了一句:“散值后别走,在翰林院等着。”

“是,师父。”艺书不合时宜地想,莫名有点像中二少年约架?

散值后,翰林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曹德胜秘密前来传召,艺书跟着去了御书房。

大家也算打过交道的老熟人了,周皇屏退左右,只留柳御史在场,单刀直入地问:“你确定你脑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有作用?”

您这表情,感觉想把我的脑子拿出来。艺书郑重地回:“确定。”

周皇看了柳御史一眼,柳御史点了点头。

“既然清风愿意给你做担保,朕且信你一次。”不是他疑心重,主要是这师侄那些事办得太不靠谱。婚事就不说了,听说昨晚与赵家的孩子争风吃醋,当街大打出手。“隐疾”才过去几天就争风吃醋的,这是有脑子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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