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25章
他比容虞高出半个头来,两人挨得极近,顾岑低头看着容虞,细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容虞十分坦然,她抬了抬蝶翼般的长睫,看向了顾岑,那双潋滟的眸子里仿佛带了水光。
“顾大人在说什么?”
顾岑不语,静静的审视着她。
容虞在顾岑这毫不掩饰的目光下毫不心虚的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原来我又‘被’杀人了吗?”
这是在提那次他的手下私自把她抓到刑部的事了。
顾岑收回目光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退后两步道:“顾某同姑娘开个玩笑,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容虞也扬了扬唇角,脸上浮现了个清浅的笑容,然后忽然敛了笑意,道:“顾大人过来就只是同小女开这个毫无意义的玩笑吗?”
顾岑摸了摸下巴,压低升沉吟道:“倒也不是毫无意义,九姑娘,你知道你的表叔刘鼎,他已经死了吗?”
容虞嘴唇微微张了张,似是有些惊讶,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然后道:“他死了,大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顾岑的目光一刻不离面前这个女人精致浓艳的脸庞,挑眉道:“你表叔死了,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小。”
他的话毫不客气,紧接着道:“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容虞轻笑了声,语调里带了点嘲讽,道:“他死了关我什么事,他只是一个不常来王府的亲戚,而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姑娘,他于我而言,同陌生人也没多大区别。”
“……九姑娘还真是直言快语啊。”
“实话罢了。”
“所以……大人该不会是觉得这事跟我有关吧?”
“我要是说我觉得跟你无关你恐怕还不信吧。”
“不妨说说原因?”
顾岑坐在木桌边,手里把玩着桌上放着的白瓷杯,慢悠悠道:“听说刘鼎很喜欢你啊,他一直想来看看你,他死的当天晚上失踪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这段时间姑娘在干什么。”
容虞问:“让我想想啊,他是哪天死的?”
顾岑:“……二十二那天。”
容虞想了想,忽然间唇角扬了起来,她原本就是浓艳的长相,这么一笑更显得媚色无双,目光也带了点妩媚的意味,但是竟然丝毫不显得庸俗:
“那天啊,我出去了啊,去找了一个……”
容虞想了想,然后找到了一个自己认为恰当的词:“……举世无双的男人,然后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次日早晨了。”
容虞说的话几乎毫不顾忌,其中具有很强烈的暗示意味。
顾岑坐在板凳上,仰头看着这个艳丽的女人,看她艳红的唇色还有白皙的肌肤,眸光变得沉暗了些,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郡王府的九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他豁然站起身来,逼近容虞,声音有些低哑:“那个男人是谁。”
容虞诧异的抬起头,潋滟的眸子看着顾岑:“大人还好奇这个吗?”
顾岑的下巴上仔细看过去还有淡青色的胡茬,五官深刻又凌厉,若非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统领,恐怕倾心于他的小姑娘也会不少。
“那时当然,九姑娘天姿国色,能当九姑娘的入幕之宾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的。”
容虞掩唇笑了起来,对上这双深邃的眼眸,道:“可是我忘了啊。”
忘了?
容虞的风评属实不好,但凡顾岑曾试图去了解过,就一定听说过那些关于容虞有多浪荡的传言。
能把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忘了,这到底是心太大,还是因为人太多所以不屑于去即具体是那个呢。
两人正僵持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顾岑敛去眼里复杂的目光,看了看关上的大门,还是动身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动作利落。
但容虞并未因此放下心来。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清晰,是有人拖沓着鞋的声音,他推了推门发现在锁着,便十分不耐烦的砸了砸,夹杂着点口音的声音传过来:“开门!操,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是个醉鬼,容虞曾听过他的声音。
三十岁尚未娶妻,成日喝酒,原本有个头发花白的娘每天在家里伺候他穿衣住食,只是这几年也死了。
“聋了?让老子进去,臭娘们,你住这不就是为了让老子来找你的,操,长成那样还成天出来晃悠,不是勾引老子是什么?!”
容虞握紧了手,眼里的阴暗一点一点的蔓延。
木门被砰砰砰的砸着,那个男人见容虞不开门,甚至开始撞门,一边撞一边骂道:
“你以为老子那天晚上没看见,你和一个穿青衣服的男人搂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怎么现在回来了,看腻那小白脸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原本现在原地低着头的容虞紧攥的手忽然一点一点松开了,就连眼底积攒的阴暗都在渐渐褪去。
片刻之后,屋外男人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骨骼断裂的声音尤其明显,但却没听到一丝一毫这个男人的惨叫。
“九姑娘,开门吧。”是顾岑的声音。
容虞打开门,顾岑靠在门边,抬眼望过来时,目光里透着漫不经心意味。
一个浑身酒气身材微胖的男人横躺在门口,脖颈扭曲着不正常的弧度,眼睛睁的很大。
已经死了。
方才这个男人提起的那个青衣男人,足以证明容虞没有说谎,二十二号那天晚上,她确实跟一个男人走了。
小白脸这个词不好听,却属实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至少和刘鼎一点也不沾边。
容虞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然后道:“顾大人没走?”
顾岑摸了摸下巴,道:“我若是走了,九姑娘当如何一个人应对这种局面?”
容虞没回答,只扫过那人的尸体,道:“多谢大人,不知能否请大人顺道处理下尸体?”
顾岑愣了一下,不知这个女人是怎么有勇气要求他帮她处理尸体的,难道还真以为自己凭借一张脸,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让所有人都为她倾倒吗?
“我帮你处理掉他,你就已经欠我一个人情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再帮你?”
容虞道:“那我就报官吧,大人,人是你杀的。”
顾岑:“……”
顾岑过来这一趟好像什么也没问出来,不管他说什么总是能被容虞轻飘飘的拨回来,她的回答总是挑不出什么过错来。
但有时候,回答的太过完美,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容虞这个女人,她身上分明有杀戮的气息,看见死人时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郡王府小姐能做出的事来。
可顾岑明知道她不对劲,却又用找不到证据,这次刘鼎的事他直觉势必和她有关,但总不能这个这个去抓她。
没过多久,顾岑从小巷子离开。
面容清俊的男人身上扛了个麻袋,腰被挺直,难以想象里面放着具瘫软的尸体。
处理尸体这种事,顾岑说起来好多年没干过了,那个女人说胆大还真是胆大。
顾岑身高腿长,也不是沈映那种明明如月的世家公子,肩上扛了个麻袋丝毫不显得吃力,配上他那幅透着野痞的脸庞,竟然也不违和。
小巷子旁边有个手里拿着苹果小男孩一直看着顾岑,还有他身上那个奇怪的麻袋。
顾岑迈着长腿走过去,黑色的长靴踩在地上,他垂下眼眸看着这小男孩:“小孩,看什么看,没见过被家里媳妇支使着干活的男人吗?”
顾岑说完回头看了看,他挑着唇笑着,眼里带了戏谑。
容虞脸上没什么表情,并不受顾岑影响。
小孩攥紧了手里的苹果,仰头说:“她不是你媳妇,她是上次那个哥哥的媳妇。”
顾岑:“……”到底是有多少男的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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